杨玉芝刚才说得是心里话,她确实认为那小白楼依靠沈玉瑶和她丈夫的工资买不下来。
之所以能够拿下那套房子,靠的肯定还是老一辈的积蓄。
以她的认知,她爸年轻时娶的那些姨太太就没有出身高的,更不可能有什么嫁妆。
所以沈玉瑶能有这些钱,必然靠的还是自己父亲。
但这只是杨玉芝的想法,她并没有证据。
刚才说出来,她确实有渣一诈沈玉瑶的意图,但她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主动承认了!
承认那房是靠她外婆留下的钱买的。
可她偏又不认杨家,不认自己这个小姨!
这让杨玉芝觉得沈玉瑶是得了便宜还翻脸不认人,是狼心狗肺!
沈玉瑶没有去考虑杨玉芝怎么想,她考虑得更多。
她知道,杨玉芝已经关心到小白楼,那么发现四合院以及她的那两个门面房是迟早的事。
等她发现了那些,必然还要做文章。
沈玉瑶是不怕的。
因为如今国家有规定,运动期间保留下来的私人财产不再收归国有,全部属于个人。
只有你能留下来,别管之前你是藏在哪儿了,只要能找到就都是你的。
这也是为什么沈玉瑶当初可以仗着母亲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把金条拿出来的原因。
那个便宜外公确实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名头。
她只要说一句这些都是母亲留给她的,难道还有人去追问当初这些钱她都藏在哪儿了,又是什么时候去取回的?
大家肯定心照不宣的就认为这是当年藏匿起来的财产。
但是沈玉瑶能仗着杨家人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名头。
而那些钱物除了他们夫妻俩挣的,其他都是无双国的家人还有皇上送来的,和杨家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沈玉瑶才不会认杨玉芝,她从不认为那一家人和她有任何关系。
但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并不好,沈玉瑶从来就不喜欢如此被动。
想了想,她给程立言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一趟。
程立言本来今天下班就要回家,听媳妇在电话里的语气,他觉得家里应该是有事情发生,回来的比平时还更早了一些。
听了媳妇的叙述,程立言板起了脸,问:“你有什么打算?”
程立言自己是有办法的,他可以找出无数个理由将那个杨玉芝控制在一个有限的活动圈内。
既不耽误她教学,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上蹿下跳。
但既然媳妇先提起了这件事,那程立言还是愿意听听沈玉瑶的意见。
“我打算把空间整理一下,把一部分东西捐给国家。”沈玉瑶说道。
她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程立言却猛地抬起了头。
“捐给国家?以……母亲的名义?”
他说出的话含糊了几个字,沈玉瑶明白他是在问是打算以原身母亲的名义捐出去吗?
沈玉瑶点头:“对。”
程立言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看了沈玉瑶半天,这才问:“你想好了?”
“想好了。”
沈玉瑶知道丈夫的意思。
空间里的东西,可以说和原主母亲没有半点关系。
将自己父母送来的东西以别人的名义捐出,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但沈玉瑶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这本身就和那对母女有了因果。
她替原主教训了卖她的舅舅,舅妈,还了原主的愿。
如今她以原主母亲的名义捐出去一些东西,也算是替这个身体还了生恩。
更何况沈玉瑶捐东西出来,一则是觉得如今国家建设实在太需要钱,她想尽一份力量。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以后能无所顾忌的用钱。
只要目的能达到,什么名义都不重要。
既然沈玉瑶做了决定,程立言自然不会阻拦。
之后他就跟着媳妇两人一起去了地下室,准备在那里收拾东西。
他们这套房子的地下室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上一个房主将这里设计成了书房和工作室。
但他们家人少,楼上的房子都用不完,所以这个地下室就彻底空了下来。
如今用来清理空间正好。
在提前放好的椅子上坐下,沈玉瑶沉心进入空间。
她没有动阿娘给她准备的嫁妆,那些将来是要给女儿还有儿子平分的。
她只在这些年皇上还有陈将军等那些有求于她的人送来的贡品中翻检了一通。
打算将用不上和看不上的东西收拾出来一些捐出去。
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平时这些东西都用箱子装着塞到了角落里,如今翻检起来才发现如此之多!
什么金壶金碗,玉碟玉盘,还有珠花玉佩,乱七八糟的看得沈玉瑶眼晕。
她也懒得看,咣咣就往外面丢出来了几箱子。
另外又把占地方的那些瓷器花瓶摆设拿出来了一堆。
“够了吗?”她问。
“够了够了,别拿了。再拿咱们就解释不清楚这些东西之前都藏在哪儿了!”
程立言汗都出来了。
他知道媳妇空间里东西不少,毕竟之前的礼单他都看过。
可知道和看到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这些闪烁着金光的贵重物件,饶是有着心理准备,程立言还是有点眼晕。
而就在这时,沈玉瑶的手中又凭空出现了一个木匣子。
打开看,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金条!
程立言抬眼看她。
沈玉瑶说:“国家太缺钱了,到处都缺钱。我们学校别说学生了,老师们都有好些连画材都舍不得买。
捐了捐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留着不用也是浪费,不如捐出去让它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