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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真千金心一疼,疯批反派们慌了 > 第218章 想殉情都不知该往哪儿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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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想殉情都不知该往哪儿磕头

随着林岁迅速掐诀,刺目的白光一点点凝聚在她翻飞的十指间。

而角落的白光在逐渐变淡后,渐渐显出了小铃铛的身影。

林岁恍然。

她虽然早就猜到这底下会有破落神残存的力量——从祂特意把程峰和程岳秀安排来这期,林岁便知道,祂一定也希望她能除掉洞神太岁。

所以也必然会给她留下一点助力。

却也没想到,神力竟一直附在小铃铛的魂体上。

想想也是,这里到底是洞神的地盘,若神力一直留在这里,保不齐会被洞神吸收。

附在小铃铛身上让她带出去,时机一到再让她带回来,便万无一失。

因为她是献给邪神的祭品,特殊的身份让她足以承载这股尚算微弱的神力。

也是这股神力,让她的灵魂得以幸免。

而不会像她的阿爸阿妈和阿哥那样,成为丑陋的暗红色霉菌,再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从而也让程峰得以逃脱。

至于为什么不能救下小铃铛,大约也是献祭仪式启动,只一股单薄的神力无法扭转局面。

也正是因为小铃铛魂魄的逃离,让仪式没能彻底完成,才导致了那一家三口被迫献祭。

只能说,也算自作自受吧。

心思电转间,白光全部凝聚过来。

被白光笼罩的林岁一瞬间陷入盲眼状态,像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样什么也看不清。

神力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操控,轻松驾驭的。

五脏六腑又经历了一次被碾压、被翻搅的剧痛。

林岁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冷汗密布。

她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双手掐诀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断有鲜血从手心滴落,那团白光也沾上了丝丝鲜红的血。

终于,白光在她手中凝结成型,绽出一道璀璨的亮光。

林岁左手持弓,右手搭上数把神力炼化而成的神箭,手一松,万箭齐发射向水中的庞然怪物。

霎时间,地动山摇。

林岁脚下属于洞神的一部分像疯狂翻滚的地龙,让她站不稳,一下跌坐在地。

那水里也像被扔了炸弹,在洞神的剧烈挣扎下,砰砰砰地炸起数道百丈高的水花。

好似连空气都在跟着震颤。

林岁揪着领口,只觉呼吸困难。

“林大师,你得赶紧走了,不然这里的一切消弭于无形,你也会跟着一起被抹杀掉的。”

小铃铛飘到她身边,焦急地说道。

林岁知道。

一个神的逝去,带来的连锁反应是不可估量的。

这里是洞神创造的虚无世界,祂死掉了,这个地方也会跟着消失。

尽管全身都跟散架了一样剧痛无比,林岁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那片广阔的地下湖走去。

只要跳进去,她应该就能回到长寿村,或者回到掉下来的那个裂口。

却在这时,“地面”更加剧烈地抖动,林岁本就没有力气,又一下倒在地上。

她正对着水中的庞然怪物。

便见射向祂的神箭仿佛一张巨网,正在缓缓收拢。

那庞大的身形在箭网中更加激烈地挣扎。

却仍然抵不过她炼化出的神箭威力,在挣扎中慢慢变小,最后化作一道白色流光,飞向了头顶的虚无,隐没在那片浓稠的黑暗中。

这一幕让林岁始料未及。

祂这是逃了?

可是不对,这个地方依然在消失,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洞神的的确确被消灭了。

眼看那片湖泊也要逐渐消失不见,林岁来不及细想,立刻就要爬起来。

却眼前一黑,她一头栽了下去。

“林大师!”

小铃铛急坏了,想上去把林岁扶起来,手却穿过她的身躯,根本碰不着。

是了,她是鬼,她无法触碰到活人。

小铃铛急得都快掉眼泪了。

“不,不着急,让我缓缓,缓缓……”

林岁闭眼喃喃着,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撑起手臂,一点一点朝快要消失的湖泊爬过去。

湖泊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林岁尽量不去想还有多远,她会不会仍然逃不过被抹杀的命运。

她只一个劲地爬着,哪怕腾挪的速度像蜗牛,也咬紧牙关,努力爬着。

因为她说了,别怕,等她。

她绝不能食言。

可是眼前像蒙了一块黑布,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空气的稀薄更是让她所剩不多的体力雪上加霜。

心脏还在大声叫嚣着疼痛,叫她原地躺下,否则它老人家要罢工了。

林岁毫无办法。

她急促地喘息着,忍不住再次大骂破落神,只知道奴役牛马,却不知道给她来点金手指,一个瞬移也好啊。

但她连这点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无力地趴在那里,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他们悲惨的命运都还没有改变呢,她就这样死了,也太亏了……

所以能让她变厉鬼吗,她要修炼成鬼王,把那劳什子的邪神干翻。

林岁胡思乱想着,意识越来越混沌。

就在将要陷入昏迷前,一股冷香迎面扑来。

随即她的身体腾空而起,似乎有人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而后扑通一声,林岁整个沉进水里。

还没等她感到窒息,被水包围的感觉又迅速消失。

林岁意识模糊,努力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格外沉重,好似粘在了一起。

她只能迷迷糊糊地感知到,她被靠坐在充满冷香的怀里。

一颗药丸从嘴巴里塞进来,疼痛不止的心脏才有所缓解。

跟着背心传来一股暖流,被搅得天翻地覆的五脏六腑仿佛迎来甘霖,冰冷的四肢也开始回暖。

她又活了过来。

“不是说入口找到了吗,入口呢?!”

“别,别急啊,我,我这不是在找吗?咱,咱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放下?你们这样我很慌啊……”

有说话声断断续续地响起,下一秒,抱着她的人把她放到冰凉坚硬的地面上,让她背靠着石壁。

一只跟地面不相上下的冷冰冰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与额头。

这触觉、这味道并不陌生,林岁曾在医院感受过。

身体的恢复也让她有了些力气,她强撑着眼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昏暗的视野里,只一道强光手电照射过来,刺得她久不见普通光源的眼睛,流下生理性眼泪。

“林,林岁?”

嘶哑的喊声,带着一丝颤抖,一丝不敢确信。

林岁想,恶劣如斯星燃,竟也心有余悸得快要哭了。

一切声音消失不见,呼吸都一下屏住,空旷的洞穴落针可闻。

她几不可闻的一声嗯,便仿若有千斤重,重重砸在每个人差点停止跳动的心房上,带来震耳欲聋的回响。

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

林岁还好好活着。

他们所有人都活了。

强光迅速移开,斯星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角淌下的不知是水还是汗。

“岁岁!”

狼狈的娇小身影像颗炮弹,率先扑了过来。

被抱住的那一刻,林岁感到无比安心,无比放松。

她放任自己彻底沉入黑暗,临昏睡前还在想,棠棠叫她的名字,貌似不会卡顿了呢。

……

林岁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再醒来时,不意外地出现在熟悉的病房里。

——论她和医院纠缠的那些年。

她和医院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正值黄昏,夕阳无限好。

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一只硕大的向日葵,正向阳生长。

林岁望着这生机勃勃的一幕,才终于有了重回人间的实感。

两只手都包得像个粽子,她扭头,看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多少。

黎野整条小臂都被绷带缠着。

鹿湘和棠溪的腿上贴满了无菌纱布。

斯星燃的掌心跟她一样快包成粽子。

郁辞年脚底板伤口感染,直接坐上了轮椅。

此时,五个人就安静地围坐在她的病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据毛阳说,她昏睡了多久,几个人就这样坐着看了她多久。

林岁:……难怪睡着了都总感觉身上毛毛的。

她知道,她突然不见,肯定把这帮人吓坏了。

她也能想象到他们极端起来的情况。

如今她安安稳稳地醒来,除了一双鲜血淋漓的手尤为刺目,其余地方包括心脏都好着,他们惊吓担忧过后,就该找她算账了。

连说着不打扰的毛阳都特意把门留出一条缝趴在门外,准备偷听她会怎么被骂。

林岁清了清嗓子,道:“这个,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鹿湘抱着手,语气充满嘲讽,“解释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会让我们一起冒险,是因为你一早就打算好再一次甩掉我们?”

她嗓音不稳,隐藏着浓浓的后怕,手指焦虑地掐着胳膊肉,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岁,好似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这次的对手不是人,是邪神。

天知道她在发现林岁不见的那一刻有多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干脆把她绑起来。

果然,面对林岁,她还是太心软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林岁直觉她眼神有些危险,赶紧举起一个粽子发誓:“我没有撒谎,也不是在说甜话哄骗你们,那时我真有九成把握,也确实没想到洞神老巢就是出口。”

她是在抵达裂口才有所察觉,那时她已没有选择。

至于九成把握——如果他们真是一起面对洞神,说不定就是十成了。

至少她痛到力竭之后,他们抬也能把她抬出去,哪会险些出不来?

不得不说,这洞神是真阴险,不给她留一个帮手,就打着弄不死她,也要跟她同归于尽的主意。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有这么多东西觊觎你?”

郁辞年怜惜地摩挲着她的粽子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眼神却晦暗:“或许我就应该把你关起来,藏起来,是不是这样,你才不会被偷走?”

他开始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行性,林岁咽了口唾沫:“要不你再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郁辞年从善如流,微笑着转头问:“你们觉得呢?”

黎野、斯星燃、鹿湘异口同声:“我们没意见。”

只剩棠溪没表态,林岁不由期待地看过去。

却见棠溪想了想,认真反问郁辞年:“可……不、屋?”

可以不要小黑屋吗?

“可以。”郁辞年笑了,“弄个阳光花房,多栽点花草,弄亮堂一点。”

棠溪满意点头:“可!”

林岁:“……”

她小声嘀咕:“等邪神力量起来了,躲到哪里都没用。”

“怎么着,林大师这意思就是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呗?”斯星燃挑着眉,似笑非笑。

林岁没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认。

斯星燃顿时黑了脸,气得要疯:“那麻烦您下次记得提个醒,报个点,省得我们想给您收尸都找不到地方,想殉情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磕头!”

他说着说着声音沙哑,又有些抖。

他从没这么恐惧,也没这么无力过。

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他们却只能在外面做着无用功,还不如一只猫有用。

虽然到最后他也没见到那只猫。

林岁:“……”

“我知道自己错了。”黎野这时也闷声开口,“即使有十足把握,我也不该不顾自身安危,不计后果地冲动行事,那么你呢?”

他视线落在林岁的粽子手上,眼前依然是它伤痕累累的样子——他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他就是看不得林岁这样。

林岁无言以对。

真就是回旋镖了。

林岁叹了口气,终是选择示弱。

她艰难地在衣服内兜里掏啊掏。

掏了半天才把断掉的心率手环给掏出来。

她将手环捧在白白的拳头上,递给他们看。

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有些委屈和难过:“我妈妈留给我的手环,断了。”

反派们一愣。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林岁提起自己的母亲。

并且她提到的显然不是林家那位奇葩又自私的生母。

不过手环对于她的重要性,他们还是能看出来。

她一直戴在手腕上,从没摘下来过,即便是为了实时监测心率,也不该还是十几年前的旧款。

斯星燃早就想给她的手环重装系统。

刚想接过,虚掩的病房门冷不丁被推开。

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一袭乌沙道袍的老天师被毛阳搀着走进来。

“能让我看看吗?”老天师看着手环问。

林岁却惊呆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