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城,某小院中。
昊天和瑶池相约会面,分别交换信息。
“红云防备心重,根本不给靠近的机会,对我避之不及。”
“我这边倒是挺顺利,说西王母性情冷淡不好靠近,我看,不过如此。”
从他脸上的轻慢看得出来,昊天确实是自信,瑶池见状不由皱眉,提醒他。
“那可是圣人之徒,不是什么善茬,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放心吧,圣人之徒而已,又不是圣人,再说,老爷可不比那圣人差。”
不出所料,红云果然在昭元城遇见了瑶池,真是阴魂不散。
正巧他向西王母师姐学了一手,按兵不动,打算套一套她的话。
就是没想到,套着套着,发现那纠缠师姐的昊天和瑶池竟然还是一伙儿的。
红云坐在桌前,脑瓜子灵光地分析。
“这两人同时对师姐和我出手,绝对不简单,看样子所图不小啊。”
镇元子点点头:“我们在外游历一直是隐藏身份,他们却能相隔甚远选中看似毫无交集的你和师姐,想来,这二人肯定知晓你们的身份。”
“嗯。”玄昭托着下巴想了想:“你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同为我爹爹的徒弟。”
“这二人,同时选中你们家纠缠不休,难道,是冲着我爹爹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这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打圣人主意。
“我知道了。”红云灵光一闪,当即拍桌惊呼。
“这两人该不会是想通过和我们套近乎,走迂回路线意图拜入师尊门下吧?”
呃......玄昭刚刚涌起的暗黑阴谋猜测,一下被他的话打断,只剩无语。
“师兄,你可真是天真无邪啊。”昭昭都不由鼓掌称赞起来。
“猜得很好,下次别猜了。”镇元子摸了摸他脑袋,柔声细语嘱咐。
西王母拿着一味补脑的药材递到他面前:“一日三次,不够再找我。”
“怎么?我这个猜测也不无可能啊。”红云不服气,拿着药材用力咬了一口。
“啊呸呸呸,好难吃。”一张脸直接皱成苦瓜,连忙灌了好几杯茶水。
玄昭摊手,反问他:“若真是为拜师而来,他们应当时常问起爹爹吧,师兄你好好想想,那瑶池可有向你提及过?”
“没有。”红云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那瑶池一直都是拿着我帮过她的借口和我拉近关系,刻意靠近,让我放松警惕。”
西王母也点点头:“昊天也是如此,只是一味靠近我,并未提及其他。”
同时对爹爹的两个徒弟下手,却不为拜师而来,这两个人定是来者不善。
“既然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接着。”
玄昭胸有成竹,自信道:“咱们顺势而为,先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昊天和瑶池发现,最近靠近西王母和红云的计划,进行得格外的顺利。
瑶池还因红云这前后态度全然不同,心有疑虑,怀疑会不会有诈。
昊天则是过于自信,自认为没有自己拿不下的人,完全不带怀疑。
“红云道人是同门中最心善心软者,之前稍有防备很正常,他现在被你长期锲而不舍打动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瑶池抿了抿唇,犹豫道:“可是……”
昊天急功近利,催促她:”别想那么多了,老爷交代的任务眼见着就能完成了,就算他真发现什么,也掀不起风浪。”
被他这么一说,瑶池也只能把担忧暂且放下,先完成好任务才要紧。
“道友,我心慕你,你愿不愿意与我结为道侣,共享道途?”
同一时刻,昊天和瑶池分别向西王母和红云表白心意,发出了结为道侣的邀请。
西王母:“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也配。”
红云:“果然心怀不轨,看招!”
转眼间,两人就被抓了个正着,沦为了同在一间牢房里的阶下囚。
而玄昭,手中捏着他们在发出邀请时暗自准备的一道微不可见的紫气。
李莲花扫过那紫气,淡淡道出:“天道契约的气息,需要被下契约者亲口答应方能成功结契。
小胖鸟歪着脑袋观察道:“这玩意儿肯定做了手脚,说不定他们被结上因果后,会直接被他们控制呢。”
镇元子惊诧:“胆子这么大,连圣人徒弟都敢算计,这两人什么来头?”
玄昭笃定:“肯定是鸿钧那厮。”
整个洪荒,敢和他们家作对的,有这个能耐的,除了鸿钧没别人。
“鸿钧不是已被师尊斩于剑下?”
小胖鸟没好气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大蚯蚓,也不遑多让。 ”
除了女娲,李莲花还未曾向其他徒弟说起过鸿钧的事情。
自家结下的仇怨,他没兴趣往外到处说,也不想扯上无关的徒弟们。
玄昭简单说了下情况,让已经被牵扯到的师兄师姐们大致有所了解。
“ 鸿钧有可能已经合身天道。”镇元子三人很是震惊。
西王母拧紧眉头:“那这天道契约,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没错。”玄昭眼中闪过道道暗光,这大蚯蚓,果然是报仇之心不死。
“珠珠我去把那两个人剁了,再把他们的尸体丢还给鸿钧那狗东西。”
小鸟儿义愤填膺,整个鸟炸开成了个小毛团,扇着翅膀就要去砍人。
“珠珠莫急,如果瑶池和昊天死了,肯定会被鸿钧发现端倪,还不知道他会再出什么阴招算计。”
“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借此事放松鸿钧的警惕,让他的人反为我们所用。”
玄昭脸上一派平静,只是在提及鸿钧二字时略有冷光闪过。
鸿钧收到两个童子的好消息。
说是已经搞定了红云和西王母,他还特意用天道权柄查看了一番。
这二人果然是定下了天道契约。
哈哈,不愧是我亲手培育出的好童子。
李莲花,昔日杀身之仇,夺徒之仇。
吾会慢慢的,一点点找你讨要回来的。
……
东海之滨,人族族地。
一长须老者骑着青牛行走在人族各个部群之中,传道讲道。
在他身后,一个人族的年轻人已徒步跟随他许久,春秋冬夏轮转数年,坚持不懈。
老者每每停下向新部落讲学,他就守在前方,仔细聆听。
老者骑牛离去,他就迈步跟上,亦步亦趋,锲而不舍。
终于,老者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了他。
“痴儿,你可愿随我学道?”
“我愿意,徒儿拜见师尊。”
太清抚须满意地点点头,赐予无名氏的徒弟姓名,称其为玄都。
“师尊,我们可有教派,教派其名为何?”
“教派……”太清忽有所感,抬头望天。
不知透过空空的天空看着什么,许久之后,他笑着摇了摇头。
师尊在上,徒儿未曾出师,又怎可能另立山门,可笑,可笑啊~
“为师也不知,这答案,只能回去问过吾师后,才能答复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