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看着林夕离去,许穆臻心里慌乱,忙追上去解释。林夕别过头说没误会,声音却微微颤抖。菲伊柯丝追上来,称许穆臻是救命恩人,没别的关系。林夕脸色稍缓,仍嘴硬让他们别影响学习,踩着细高跟消失在走廊尽头。许穆臻指尖残留推搡菲伊柯丝的力度,晚风卷起落叶,让他想起十七岁暴雨夜,隔着防盗门听林夕哭到哽咽的场景。
菲伊柯丝的声音打断许穆臻的思绪,他对 “主人” 的称呼不悦,生硬让其别再叫,并说明天不想再在学校看见她,菲伊柯丝娇柔带哭腔求收留,称回不去。许穆臻就要打开神器送她回去。菲伊柯丝拒绝,一溜烟跑开。
许穆臻走出学校,竟见菲伊柯丝又等在那里,她娇柔带哭腔求收留。许穆臻坚决拒绝,菲伊柯丝又装可怜,称怕遇坏人。许穆臻识破她在装,知除自己外没人能奈何她。菲伊柯丝突然指许穆臻身后喊小心,待他回头,她已抱住其胳膊,再次求收留,许穆臻仍拒绝。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下,车窗降下,露出林夕让许穆臻上车送他回家。菲伊柯丝见状,迅速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喊许穆臻上车。许穆臻本想拒绝,让林夕送菲伊柯丝,却因想到菲伊柯丝是魅魔,怕她与别人独处惹麻烦,忙上车。
车内气氛微妙,林夕问菲伊柯丝家住哪,菲伊柯丝称跟许穆臻住一起,让林夕和许穆臻一愣。许穆臻忙解释是同一栋楼,称菲伊柯丝中文不好,林夕挑挑眉,称看她中文挺流利。菲伊柯丝称表达不准确,住得近。许穆臻紧张,祈祷菲伊柯丝别乱说话,林夕轻哼未追问,车内气氛尴尬。
好不容易到小区门口,他忙让林夕停在这,谢过林夕后,急忙拉着菲伊柯丝下车。关上车门,他压低声音责备菲伊柯丝,菲伊柯丝称想帮他缓解气氛,许穆臻瞪她一眼,看林夕的车远去,无奈带她往家走,心里惦记车内的微妙气氛。
许穆臻推开家门。妈妈在玄关换鞋,看到许穆臻身后的菲伊柯丝,笑容僵住,擦手巾掉落。菲伊柯丝礼貌向妈妈问好,称是许穆臻的同学。在厨房盛汤的爸爸听到动静,探出头,汤勺在碗边轻响。
许穆臻耳尖发烫,慌乱解释菲伊柯丝是转学生,住的地方没收拾好。菲伊柯丝蹦到餐桌旁,盯着砂锅里的牛腩,惊叹香味,称阿姨做饭超好吃。弟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菲伊柯丝馋嘴模样,愣了下,凑到许穆臻耳边调侃他老牛吃嫩草,许穆臻哭笑不得,称瞎说,心里嘀咕不知谁更老。
弟弟嘿嘿一笑,问许穆臻想好怎么跟嫂子解释,许穆臻茫然,很快意识到问题,瞪大眼揪住弟弟耳朵,质问他是不是知道林夕是一班班主任,才让自己重返校园进一班。弟弟被揪得龇牙咧嘴,称是为许穆臻好,既能弥补高中遗憾,又能给公司带来好口碑,还能拐回嫂子,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妈妈眉眼弯弯,笑着打破僵局:“好了好了,饭菜都要凉了,先吃饭吧。” 一家人围坐在泛着木纹清香的原木餐桌旁,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倾泻而下,在青瓷碗碟上流转,仿佛给每道菜都镀上了一层温柔滤镜。
菲伊柯丝双手捧着青花瓷碗,睫毛像蝶翼般扑闪,眼眸亮晶晶地赞叹:“阿姨的手艺简直像皇家大厨!” 她舀起一勺色泽诱人的香菇鸡汤,琥珀色的汤汁顺着汤匙滴落,在灯光下泛着勾人食欲的光泽。随后,她挨个给每个人盛汤,动作轻柔又细心,直到最后才给自己盛了一小碗,乖巧的模样让人倍感亲切。
许穆臻握着筷子,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白米饭,余光却时不时偷瞄父母。看着他们逐渐舒展的眉眼,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一颗心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妹妹咬着筷子,小声嘟囔:“哥,你和林夕姐分开那么久,感情不会淡了吧?”
“别瞎想,好好吃饭。” 许穆臻喉咙发紧,匆忙回应,继续低头扒拉着饭,却食不知味。
饭后,菲伊柯丝利落地卷起袖口收拾餐桌,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陶瓷碗碟,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曲轻松的小调。
许穆臻把她安顿在自己房间后,和弟弟挤在狭小的次卧。老旧的弹簧床发出 “吱呀” 的抗议声,他瘫坐在床边,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梧桐叶,在水泥地上投下破碎的影子,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绪。弟弟的话,林夕在车内若即若离的态度,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搅得他心烦意乱。
手机屏幕冷不丁亮起,刺目的冷光在黑暗中格外突兀。许穆臻慌忙解锁,指尖微微发抖,打下一行字:“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三分钟的等待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震动声响起时,他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林夕的回复简短又冰冷,像冰碴子直刺心窝:“应该的,你别多想。”
正要回复,木门 “吱呀” 被推开,弟弟晃着脑袋凑过来,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满是调侃:“哟,和林夕学姐煲电话粥呢?”
许穆臻耳尖瞬间爆红,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下,声音发紧:“别瞎闹!”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小臻,你现在忙吗?”
“不忙,有事吗?”
妈妈端着雕花保温杯推门而入,杯口氤氲的热气裹挟着枸杞的甜香,弥漫了整个房间。“这是给你熬的红枣黄芪茶,学习别太拼。” 她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目光在兄弟俩之间打转,语气温柔,“你弟弟就那德行,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许穆臻挠了挠后颈,摸到一手薄汗,局促地应道:“知道了妈。”
妈妈突然狡黠一笑:“不过,林夕那姑娘挺好的,你们要是能在一起,妈也开心。”
“妈,哪有您这样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许穆臻的脸涨得通红,耳根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妈收起笑容,神色认真起来:“那个外国女孩…… 你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同学,暂时没地方住。” 许穆臻盯着地板砖上的裂痕,斟酌着每一个字,生怕露出破绽。
妈妈拧紧眉头,语气带着担忧:“只是同学你就带她回家过夜吗?虽然你们没有睡一间房,可传出去谁信呢?”
许穆臻支支吾吾,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半天说不出话来。把菲伊柯丝留在身边麻烦,放她出去更麻烦,杀了她?不行,她除了偶尔粘着自己撒娇,确实没做过坏事…… 各种念头在他脑海里打架,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弟弟突然插嘴,语气带着几分促狭:“哥,你跟林夕姐分开那么久,感情淡了,不爱了,就早点跟她说清楚。一定要趁早说清楚,别耽误人家。”
“瞎说什么呢?我没有喜欢那个外国妹子,带她回家也只是.......” 许穆臻的辩解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弟弟撇着嘴哼笑:“只是看她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需要照顾,对吧?那些追妻火葬场的后悔文里都是这么说的。”
这时,手机又亮了,是菲伊柯丝发来消息:“(づ╥﹏╥) づ主人,我睡不着 ”。
许穆臻无奈地起身,推开房门,月光倾泻而入,给房间披上一层银纱。只见菲伊柯丝裹着被子,在床上像个蚕蛹似的滚来滚去。
看到许穆臻进来,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撒娇的小猫:“主人,我想你陪我睡。”
许穆臻脸一黑,板着脸道:“好好睡觉,再闹我把你送回去。”
菲伊柯丝立刻乖乖躺好,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嘴角却偷偷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高三的生活紧张得像绷紧的弦,一个月才盼来两天假期,这两天里,菲伊柯丝彻底成了许家的 “小太阳”。她包揽了所有家务,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一有空就给二老捶腿揉肩,手法专业又贴心,还会变着法子说些俏皮话逗他们开心。作为魅魔,她太懂得如何直击人心,短短两天,原本一门心思撮合许穆臻和林夕的家里人,态度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甚至觉得许穆臻娶了菲伊柯丝也未尝不可。
返校那天,弟弟开着锃亮的劳斯莱斯送他们。阳光下,车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格外引人注目。
到了学校门口,许穆臻和菲伊柯丝刚下车,就看到林夕站在校门口,眼神不时望向远处,似乎在等人。当她看到两人一同下车,眼神瞬间暗了下去,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难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菲伊柯丝却毫无察觉,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笑容灿烂:“林老师,我们回来啦!”
林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生硬:“回来就好,快去教室吧。”
许穆臻快步走到林夕面前,刚想开口解释这两天的事,林夕却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许穆臻急忙挡在林夕身前:“你就不听我解释一下吗?”
林夕语气冰冷:“这位同学,上课时间快到了,请你回到自己的教室坐好。”
许穆臻拉着她的胳膊说道:“你听我说。”
林夕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好啊,这位同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带女同学回家过夜。”
许穆臻说道:“她在我家过夜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她.......”
“因为她什么?”
许穆臻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脱口而出:“因为她是我弟的女朋友,对,就是这样。”
菲伊柯丝瞪大了眼睛,刚要反驳,却迎上许穆臻拼命使的眼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夕眉头微皱,上下打量了一番菲伊柯丝,冷笑一声:“那你弟弟眼光还真不错啊。” 说完,又要转身离开。
许穆臻一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林夕,你别闹脾气了,我跟她真没什么。”
这时,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林夕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生硬:“先去上课,这件事回头再说。还有这位同学,你不尊重老师,1000字检讨。晚自习交给我。”
许穆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满心无奈,只好和菲伊柯丝往教室走去。课堂上,老师的讲课声仿佛成了背景音,他根本无心听讲,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林夕解释清楚,才能挽回她的心。
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许穆臻走出教室。他心里还在想着如何跟林夕解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这时,他看到林夕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机。阳光透过樱花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许穆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她走去。
\"林夕。\" 许穆臻轻声叫道。
林夕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这位同学,有事吗?\"
许穆臻点点头,说:\"我想跟你解释一下菲伊柯丝的事,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夕微微挑眉,说:“哦?那她是哪样?你不是说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吗?”
许穆臻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是我情急之下撒的谎,其实她只是我的同学,暂时没有地方住,所以才在我家借住两天。”
林夕盯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只是同学?”
许穆臻有些着急地说:“林夕,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菲伊柯丝真的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我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之所以让她住在我家,纯粹是出于好心,你不要想太多。”
林夕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让她来跟我住。”
许穆臻连忙,说道:“不行!”
林夕撑着下巴歪头轻笑,说道:“这么紧张,是怕我虐待你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