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超站在中央,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偶尔伸出手掌,或拨或引,或粘或带,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掉他们如同狂风暴雨般的雷霆攻势。
但与半年前不同的是,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招就能将人击溃。
李大牛五人的合击,已经能让他稍稍认真对待,甚至需要移动几步,运用更精妙的身法来卸力。
“砰!”黄智超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一掌看似轻飘飘地拍在一名队员的肩头。
那队员闷哼一声,身形巨震,踉跄退出数步,胸口气血一阵翻涌,却并未像以前那样直接倒地不起,只是咧咧嘴,甩了甩发麻的肩膀,眼中战意更浓,低吼一声又重新加入了战团。
又斗了约莫一刻钟,五个队员个个汗如雨下,浑身蒸腾着白气,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吁吁,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斗志。
黄智超收手,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错,都有长进。现在你们五个联手,勉强能在我手下走过五十招了。若是生死相搏,也能给我造成点小麻烦。”
“嘿嘿,教官,俺们感觉现在力气大得能打死一头史前巨鳄!”李大牛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憨笑道,眼中却闪烁着精光,
“就是这新学的‘引气诀’,俺总感觉还没摸到最里头的窍门,气在丹田和经脉里转悠是转悠,劲力也大了不少,可咋就不能像您那样,一掌出去看似轻描淡写,却能蕴含那么恐怖的穿透力和爆发力呢?”
“那是‘以气驭力,内外合一,劲随意走,念动即至’的更高境界,你们的火候还差得远。”黄智超道,“不过,能在半年内达到现在的成就,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至少,现在你们这些人全部一起上,也能陪我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热身都不够。”
众人闻言,都是精神一振,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与强烈的自信。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声音带着急促:“报告黄教官!赵司令请您和‘铁拳’全体队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紧急任务!”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赵司令脸色严肃,指着沙盘上的一个险峻点位:
“同志们,情况紧急。根据可靠情报,‘三哥’在乃维拉山口一带,又开始不老实,小动作不断,甚至构筑了半永久性的越线工事,频繁越我方控制线进行武装挑衅,气焰十分嚣张。考虑到当前的国际形势和周边环境的复杂性,上级指示,此次行动必须控制规模,隐蔽接敌,不宜扩大化,但必须给予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坚决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并彻底拔除这个毒瘤!”
他扫过黄智超和站得笔直如枪,气息沉凝如山的“铁拳”队员们,眼神锐利如刀:“常规部队大规模调动,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国际纠纷和舆论。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铁拳’!你们是奇兵,是尖刀!我要你们像一把烧红的、无声的手术刀,快、准、狠地切掉这个毒瘤!黄智超同志,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队员们,有没有信心?!”
黄智超看一眼身边这些经过半年血与火淬炼,气息越发沉凝厚重,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队员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渴望战斗的炙热。
他心中豪情顿生,上前一步,立正敬礼,声音铿锵有力:“报告司令!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李大牛等人齐声怒吼,声震屋瓦,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和昂扬的战意。这半年的苦没白吃,这身本事,终于有地方使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让敌人尝尝“铁拳”的滋味!
黄智超沉声道:“司令,我请求,这次行动,我也随队一同前往,亲自督战。”
赵司令深深看他一眼,看到的是黄智超眼中那份熟悉的自信与不容置疑的决心,重重点头:“好!有你坐镇指挥,并亲自压阵,我更放心!乃维拉山口地形复杂,敌人据点火力配置不明,你们务必小心!具体行动方案,我们马上研究!”
一场针对乃维拉山口的雷霆反击行动,在高度机密的状态下,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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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维拉山口,海拔超过五千米,寒风如刀,冰雪覆盖。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生命禁区”,然而,此刻山口向我方延伸的一侧,却显得异常“热闹”。
几个裹着厚厚军大衣,肤色黝黑,留着浓密胡须的“三哥”士兵,正缩在一个用石头和铁皮勉强搭建起来的半地穴式工事里,围着一个烧得发黑的铁炉子,煮着气味古怪的咖喱茶。
“头儿,你说对面那些‘秦军’,啥时候才能学聪明点?这山口,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咱们说了算!”一个叫巴辛的年轻士兵,得意洋洋地说道。他腰间别着一支崭新的司登冲锋枪。
他们的头儿,一个名叫辛格的少尉,脸上的络腮胡几乎要垂到胸口,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巴辛,你小子懂什么?他们那是没开化!咱们神油国,背后有约翰牛,有山姆大叔撑腰,武器装备比他们好,伙食也比他们强!你看咱们这新修的工事,多结实!他们那些土包子,拿什么跟我们斗?”
另一个老兵,名叫拉詹,正用刺刀费劲地撬着一个牛肉罐头,闻言也嘿嘿笑道:“可不是嘛!上次咱们巡逻队‘不小心’越过那条石头线十几米,他们也只敢在对面山头哇哇叫,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看他们是怕了,被咱们的‘神威’吓破了胆!”
巴辛眼睛一亮:“头儿,拉詹大哥,听说上面很快就要有大动作了?咱们是不是要……”他做了个往前推进的手势。
辛格少尉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小道消息,可靠得很!上面说了,要给对面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咱们这次,要把这山口的控制线,再往前推至少五百米!到时候,这整个乃维拉,就是咱们说了算!那些‘秦军’,要么滚蛋,要么就等着挨揍!”
“五百米!太棒了!”巴辛兴奋地搓着手,“到时候,咱们就能占了对面那个视野最好的山头,天天看着他们吃瘪!”
拉詹也期待道:“是啊,听说上面这次还调来了几个炮班,到时候几轮炮火覆盖,吓也吓死他们!我看他们那些老掉牙的步枪,连咱们的铁皮都打不穿!”
“哈哈哈,说得对!”辛格少尉得意地拍了拍巴辛的肩膀,“所以啊,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看现在风平浪静,说不定功劳就在眼前!等咱们占了新地盘,我请大家喝最好的朗姆酒!”
“好!”工事里的几个士兵齐声欢呼,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山口的风,似乎比往常更加寒冷刺骨,空气中也多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
乃维拉山口的气温骤降到零下二十多度。
印军前沿阵地的一个哨所里,两个士兵裹着毛毯,冻得瑟瑟发抖。
“妈的,这鬼天气,比后娘的心还冷。”一个士兵哈着白气,骂骂咧咧。
“忍着点吧,等天亮换岗就好了。你说,咱们真要往前推那么远?万一……”另一个士兵有些担忧地握紧手中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