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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惠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洗手间。

见顾淮还在床上坐着,就说:“你先睡吧。”

顾淮看了一眼旁边的床,小声说:“你不把床推过来吗?”

余惠怔了一下,“推过去干嘛?”

顾淮看着她说:“你不是说要天天晚上都跟我睡一起吗?”

余惠瞪大了眼睛,“你、你都听见了?”

顾淮点头,“从你来了过后,我虽然睁不开眼,也动不了,但什么都能听见。”

余惠用手捂着嘴,逐渐红温。

那她给他擦身体的时候,说他腰窄屁股翘,他岂不是也都听见了。

这也太社死了!

“小惠你脸怎么红了?该不会是洗澡着凉发烧了吧?”顾淮一脸关心地询问。

“咳咳……”

余惠干咳两声,用手扇着脸说:“没有,就是觉得这天气有些热。”

“今天晚上闷热闷热的,明天可能要下雨,睡一起太热了,咱们还是分开睡吧。”

顾淮低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小惠,你是嫌弃我了吗?”

“因为我病了,瘦了,腹肌不好摸了,所以就嫌弃我了。”

噗……

余惠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她错了,她不该在给他擦身体的时候口嗨的。

这些话,她确实是说过的。

“等我身体恢复了,我就努力锻炼,很快就会练回来的,你别嫌弃我。”顾淮低着头就像一只失落大狗狗。

余惠忙道:“我没嫌弃你,真的。”

顾淮抬起头,“可你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了?”

余惠:“……”

“睡,一起睡行了吧。”

余惠认命地把床推过去。

看到她把床推过来,顾淮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余惠没有立刻睡,而是坐在床上,继续擦头发。

“我来帮你擦。”顾淮说。

余惠看了他一眼,“还是我自己擦吧。”

“顾淮你受伤的那可害怕吗?”余惠看着他的眼睛问。

顾淮有些心虚点了点头。“怕的。”

救人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可当子弹穿透他的胸膛时,眼前闪过他最在意的人的一张张盼着他回去的脸,他就怕了。

他怕自己会死,怕再也回不到在意的人身边。

怕父母失去儿子,怕妻子成为寡妇,怕孩子们没有了爸爸。

“那你以后还敢让自己受伤吗?”余惠问。

顾淮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余惠的眼睛说:“小惠我是一个军人,我也害怕死亡和牺牲,但是如果国家需要我去拼命,需要我去牺牲,那么我还是会冲到最前线去,这是我作为军人的职责。”

这不是余惠想要的回答,但却是不掺杂任何谎言的回答。

“你倒是很坦诚,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死了,我肯定马不停蹄的就改嫁。”余惠磨着后槽牙道。

“好。”顾淮说。

余惠没好气地骂道:“好个屁呀。”

顾淮:“哪不好?”

“凭什么不好?你都死了,还想让我给你守寡不成?”

顾淮:“……”

怎么好不好都不对,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到底是什么?

头发干了,余惠就躺下了。

她一躺下,顾淮就侧身揽住了她。

余惠侧身对着他的下巴问:“你这样伤口不会痛吗?”

“不会。”

得到答案的余惠,往前挪了挪,脸贴在他胸口,觉得特别轻松安心。

“对了,还忘了跟你说你前妻的事儿。”余惠突然想了起来。

顾淮皱下眉,“她的事儿可以不说,毕竟她已经是跟我们没有关系的人了。”

余惠噘嘴,“你说跟人家没关系了,就没关系了,?人家可还想跟你有关系呢。”

“她和陆天佑不知道被谁举报,让蓉城大学给开除了。两人不知道咋地,也离了婚,孩子也打了,看人家的意思是想吃回头草,跟你复合呢!”

余惠说着戳了戳顾淮的腹肌。

顾淮一把捏住她作乱的手,低声警告道:“别招我。”

余惠俏脸一红,“谁招你了?我戳你腹肌是在泄愤。”

顾淮:“因为林思雨想找我复合,你吃醋了?”

余惠没好气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顾淮痛得“嘶”了一声。

“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跟她复合的。”

他以前也是眼瞎,一心想娶个好看,有文化的才会看上林思雨。

结了婚后才发现,此人自私又虚伪,一边清高地嫌弃着他和孩子们,却又心安理得的花着他的钱,享受着他的付出,还一副是被迫接受的样子。

都已经出轨跟陆天佑勾搭上了,却不在当时就提出离婚,而是享受着他提供的生活,花着他的钱,复习考上大学后,才一脚踹了他和孩子们。

她和她那个奸夫,他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跟她复合了。

余惠撇了撇嘴道:“你以前不是那么喜欢她,对她那么好吗?人家要回过头来找你了,让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把我离了,跟她复合,你真能忍得住?”

“忍得住什么?”顾淮问。“忍得住不打她吗?我不打女人,还是能忍得住的。”

余惠揪了他一把,咬着牙说:“我说的是忍得住不跟她复合。”

顾淮问:“这还用忍吗?我肯定是不会跟她复合的,她也没资格提孩子。”

“小惠,我和孩子最爱的都是你,除了你,换了谁我们都不想要。”顾淮说着将余惠搂紧了几分。

余惠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说:“你现在说得好,别等回去了,人家在你面前哭一哭,你就变卦了。”

顾淮:“她就是哭死我都不会变卦,小惠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也应该自己有信心。”

“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余惠:“我对自己当然是有信心的。”

可能这就是女人的通病吧,一旦陷入了爱里面,就会患得患失。

第二天早上,余惠是被水声吵醒的。

睁开眼,顾淮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洗手间的门关着,显然是在里面洗漱呢。

余惠坐在床上,放空了一会儿。

听见洗手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就看着从里头出来的顾淮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顾淮走到床边道:“好多了,手和脚也更有力气了,不用人扶着走了,喉咙也不痛了。”

余惠:“挺好,我先去洗漱,洗漱完就去食堂打饭上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顾淮说。

“也行,那你等等我。”

说完,余惠就下床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