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这酒眼瞅着就都给端上来了,挑的那可都是好酒,焦元南来了,那必须得挑好酒,那档次能低了嘛。
连带着果盘啥的也都一块摆上桌了,不过没给叫陪酒的女的来。
焦元南往那一坐,眼睛四处瞅瞅,给他整了老多洋酒了,什么大礼炮子之类的,咔咔就往上端,当时那洋酒得有个十瓶八瓶的。
焦元南把手往包里一伸,从里头拿出两沓票子,整整两万块。
咱得说,焦元南这人那是贼敞亮。他跟刘勇、赵三那可完全是两码事儿。
赵三跟刘勇那都属于那种贼奸诈的商人类型。
就比如说他们那伙儿挣钱,赵三要是挣了一个亿,他手底下那些兄弟,能有个几百万就不错了,懂我说的啥意思不?
但焦元南挣钱可不一样,那真是大秤分金银,基本都给兄弟们平分得差不多了。
除非兄弟们自己说:“南哥啊,你多少留点,你多拿点儿呗。”剩下的一般那都是平分了。
就冲这一点,他当大哥的,那在兄弟们心里老让人信服了。
谁不愿意跟着这样的大哥混啊,拿这钱当试金石的话,那也足以证明焦元南对兄弟们那是绝对够意思。
焦元南把那两万块往那一扔,对着那叫乔燕的说道:“小燕啊,拿着,就收个成本钱。”
乔燕一瞅,赶忙说道:“哎呀,南哥,这太见外啦,你平时轻易不来,这一来就破费这么多。”
平常焦元南确实不咋来这个夜总会。
这时候海涛在旁边一瞅,不乐意了,嚷嚷道:“干啥呀,老大,整两万块钱,咱差这点钱,咋的呀。”
焦元南一听,开口说道:“哎呀,这不自家买卖嘛,都有成本,我瞅那些洋酒上了不老少,这玩意儿都有成本,再说了,要是不够,一会儿咱再说,你跟南哥吱一声就行,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兄弟,来玩能让你们赔本儿啊。”
乔燕一听,心里寻思这机会来了,假装开玩笑说道:“南哥,那你要拿,你再拿个二三十万呗,你这点钱可不够啊。”
焦元南一听,眉头一皱,问道:“咋的了?”
乔燕就说:“南哥,那强哥,唐立强来这儿那都是白嫖啊,咱家这服务员的工资都欠老多钱了,那家伙来玩从来不给钱啊。”
焦元南一骂道:“我操,他他妈干这事啊?”
唐立强在旁边一瞅,也跟着说道:“南哥,那逼玩意儿……!!这不是没见外吗。”
焦元南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滚犊子,以后少他妈上自家这儿来霍霍,这可是海涛的媳妇开的买卖。弟妹,这钱你拿着,他嫖的我可不管,你强哥自己手里有钱,你就管他要,我看他舔个逼脸,能不给你。”
焦元南说完也没再多说啥了,乔燕就把这钱收下了,说道:“那南哥,我就收下了啊,我这就给安排上酒,再给安排几个妞啥的啊。”
咱说在这夜总会这楼上,有那么三个人在那嘎达喝酒,六点来钟就到这儿了。
焦元南他们是六点半、七点来钟来的。
楼上几个大哥一起,其中有个大哥姓郝,叫郝友。
还有个大哥姓田,叫田振良。
当天晚上郝友这是整的啥局呢?郝友啊,是领着他一个弟弟,要给这个田哥介绍个朋友,介绍个小老弟,这小子姓李。
这个姓李的小子,为了给这个田振良安排好,那可是下了老本了,连着安排了三四天了,啥好酒好菜那都不用说了,天天带着玩,那消费都得有十来万了。
这都第三天了,俩人就是通过郝友,在这联络感情。
郝友还在那说呢:“田哥,你看我这弟弟咋样啊?”
“嘎嘎的啊,小李子,来来来,整一口,咱哥俩挺对撇子。”
可就这姓李的,他坐在二楼楼梯扶手边上呢,往楼下那么一瞅,无意间就瞧见焦元南那桌了,然后不知不觉的,就唉声叹气起来了。
嘴里嘟囔着:“哎呀,不想见着谁偏见着谁,难道这就是命儿啊。”
不知不觉的,可能也是酒喝得有点多了,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一个大老爷们,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哭成那样,也挺让人意外。
这旁边的郝友大哥眼瞅着李伟哭了,就问道:“哎,咋的啊,李伟啊,哭啥呀?”
李伟抹了把眼泪,叹着气说:“哎呀,触景伤情啊。”
听明白了没?这人姓李,就是李伟,他心里头一直憋着股劲儿,那是大仇未报,心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老不得劲儿了。
就惦记着找个人,说白了,他就想借着郝友大哥这圈子,寻摸个有能耐、有权有势、有力量的主儿,帮他把焦元南给收拾了,或者说帮他把这大仇给报了。
巧了,正搁这儿喝酒唠嗑,就碰上焦元南了。
李伟又抹了抹眼泪,那田大哥在旁边一瞅,也纳闷儿,就问:“这咋的了?”
李伟瞅了瞅,还是说:“哎呀,触景伤情啊。”
这郝友大哥多精明个人呐,一瞅这架势,心里就明白咋回事儿了,老田也瞧出点儿门道了。
老田就问:“哥们儿,咋的了?挺大老爷们咋还哭上了呢?”
李伟赶忙摆摆手说:“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哥。”
郝友大哥心里明白这是个机会,能借着这事儿认识管事的人,就起身走过来了,对着田正良说:“良哥,哎呀,你不知道咋回事儿吧,我这弟弟,他有个亲弟弟叫李强。”
田振良旁边的李强一听,就问:“咋的了?”
郝友接着说:“李强他妈前段时间让人给打死了呀,那家伙,让人拿刀一刀砍脖子上,砍到动脉了,当场就没气儿了。”
田振良一听,忙问:“啥时候事儿啊?”
郝友想了想回答:“啥时候事儿,这有两三个月了吧,好像是。”
田正良又问:“这咋回事呀?”
郝友皱着眉头说:“让他妈冰城黑社会,一个流氓手底下的人,拿刀就那么一下子,砍脖子动脉上了,那血哗哗淌。”
田正良追问:“那报警了没?”
郝友苦笑着说:“报警啥用啊,根本抓不了人呐,对面那人背后的背景老强了,都是牛逼逼的人物。”
说着,郝友指了指楼下说:“你看楼下那一桌,你瞅那长得胖乎的小子,就那小子,你看。”
因为在楼上看楼下嘛,楼下焦元南他们正喝酒呢,压根儿就不知道楼上正议论他们。
郝友又说:“你看那逼,他就是冰城那大流氓焦元南,就是他手底下兄弟,把李伟老弟的兄弟李强给干死了。”
田正良一听,瞪大了眼睛,惊道:“我操?这么巧,死得挺惨呐。”
老田一边摸着脑袋,一边瞅瞅郝友,说:“你他妈领这弟弟给我介绍,是不是就想认识我,让我帮他报仇,是不是这个意思?”
郝友赶忙摆手说:“不是,大哥。”
田正良哼了一声说:“你别不承认,你不承认你就是侮辱我的智慧。”
郝友挠挠头,说:“哎,大哥,有点这个意思,但我不知道李伟啥意思。”
田正良又瞅瞅李伟,喊了声:“李伟啊。”
李伟赶紧应道:“哎哎哎,田哥。”
田正良说:“你弟弟死得挺惨,我刚才也听郝友详细讲了,你认识我,是不是就想让我帮你收拾这个整死你弟弟的,叫什么焦元南的嘛,是不是这么个目的?”
李伟一瞅,心想着这大哥挺精明,不承认也不行了,就说:“田哥,我正有此意,田哥说实话,这人势力挺大的,我也没想为难你。不过大哥要是有机会,我愿意花一千万,只要能除掉这个焦元南,大哥,多少钱我都认。”
老田听了,摆摆手说:“行了,别说了,弟弟,咱们认识一回,我觉得你这人还行,你这样吧,今天晚上咱就喝点酒,我在这儿要答应你说我能办,那好像我吹牛逼似的。你这样,明天下午你跟郝友上我家,这事儿哥跟你好好研究研究,我觉着应该能办。”
李伟一听,激动地说:“哎呀,哥,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帮我报仇雪恨,大哥,我啥也不说了,我以后给你头拱地都行啊……”
田正良笑了笑说:“行行,今晚上咱们不醉不休。”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第二天,焦元南他们可压根儿不知道这背后的情况,焦元南也不清楚李伟偷偷潜回了冰城,而且行事还特别低调。
李伟当时资产可有两三个亿,搞房地产,放贷款啥的,拿出一千万对他来说,那也不算个事儿,也不咋心疼。
有人就说了,那拿一千万买杀手呗。
可焦元南身边全是厉害角色,杀手啥的都不一定能靠谱,没准儿还失手呐。
李伟心里想着,最好是动用白道的力量来收拾焦元南,那多准呐,直接把他抓起来,扔进去,甚至给毙了啥的都行啊。
到了第二天,就在老田家里头。
田正良问道:“那为啥警察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有保护伞呐!!”
李伟说道:“大哥,你算说对了,那边有保护伞,那伞还一般呐。我听说是冰城好像一个副x长的儿子叫王鹏的,好像罩着焦元南。”
老田听了,对着李伟说:“行了,你这么的,我现在可不敢直接答应你。一会儿我朋友要来,我把朋友约了,等我朋友到了,你看看我朋友能不能办这事儿就完了。你找我,那算是找对人了,我要是办不了,在黑龙江省,你都甭找别人了。”
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梆梆梆”的,老田过去把门一推,走进来一个人,长得四方大脸的,一瞅就是个领导的模样,背着手。
老田一看,热情地招呼道:“哎呀,老牛。”
那人也笑着回应:“哎呦我操,老田啊。”
说着,俩人上前“啪啪啪”地握了握手。
他俩是啥关系呢?原来他俩是曾经的同学关系。
老田笑着说:“我操,老牛啊,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几个人就往那一坐。
老田这就开始介绍了,说:“这是我同学,叫牛国军,是干啥的呢?他可是咱们黑龙江省六扇门xx厅的一把手,他可有能力办事儿,就看这事儿能不能给办了。”
这边李伟一听,赶忙客气地说:“你好你好,大哥,那肯定够用了呀。”
牛国军瞅了瞅他们,问道:“啥事儿啊?”
这头李伟就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把焦元南那事儿,还有李强被砍死这案子啥的,都讲了讲。
牛厅长一听,眉头一皱,说:“啥,焦元南?”
李伟赶忙问:“对呀,你认识焦元南?”
牛国军哼了一声说:“我不是认识,我是太他妈熟悉了,你包括说的这个李强被砍死的案子我也知道,我跟你这么说吧,这事儿还真不好整。”
老田一听,纳闷儿地问:“老同学,有啥难处啊?”
牛国军无奈地说:“主要这焦元南,我说实话,我都跟他打过照面,这小子有点背景,我瞅他都来气,但我想整他都整不了,有人罩着他。”
老田追问:“谁呀,谁打招呼的?一个副x长的儿子王鹏?”
牛国军摆摆手说:“那倒不是主要的,虽说他也有点关系,但关键是还有个重要的人,不让动焦元南。”
老田忙问:“谁呀?”
牛国军瞅了瞅面前的田正良,说:“这事儿,还跟你有点关系。田宇,这不你哥家的孩子,还管你叫叔吗?”
老田一听,愣了一下说:“是啊,田宇那管我叫叔,他妹妹田田也管我叫叔,田宇打招呼啦?”
牛国军点点头说:“跟我说了,说焦元南不能动,是他罩着的。”
老田一听,骂道:“操,我说的嘛。”
接着又说:“关键是你们老田家人打招呼了,那田宇打招呼了,还有啥可考虑的呀。
操!小逼孩儿,你不用搭理他,你该抓就抓,我问你,就现在把焦元南抓了,能不能定死,就不让他出来,按他现在那些罪行来算。”
牛国军想了想,说道:“要是现在就抓焦元南,他手底下那些团伙成员一个都活不了,就他那些成员,那可都有人命在身,咱手里现成的材料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