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铁铉得知消息后,这位嫉恶如仇的刑部尚书,心中一阵愤慨。他觉得,如果大家都选择离开,那不就坐实了燕王高羽谋反的罪名吗?不行,他要留下来,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高羽的清白。铁铉一生刚正不阿,眼中容不得半点奸佞,他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铁铉命亲信带着一封信,快马加鞭赶到西门交给徐若云。信中写道:“自古王朝中兴必有流血牺牲,今日大夏之中兴如需流血,自我辈始。” 他深知,自己留下来可能面临的是死亡,但为了高羽,为了大夏的正义,他义无反顾。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那些阴谋者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一个时辰后,徐若云与孔亮在西门汇合。然而,他们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铁铉的身影,等来的只是铁铉亲信送来的那封信。徐若云展开信笺,与孔亮一同看完后,两人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们明白,铁铉这是抱着杀身成仁的决心,要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高羽的清白。
徐若云紧咬嘴唇,强忍着泪水,心中默默说道:“铁大人,您的大义,我们定会铭记,高羽也绝不会辜负您的一片苦心。” 孔亮则长叹一声,感慨道:“铁大人忠肝义胆,实乃我大夏之脊梁,只可惜……” 话语中满是对铁铉的敬佩与惋惜。
就在这时,田韦带着黑骑护送着众人来到西门。守门校尉见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立刻警惕地抬手示意拦住众人,大声喝道:“什么人?深夜出城,可有通关文书?” 他手持长枪,眼神中透着警惕,身后的士兵们也都严阵以待。月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仿佛为这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徐若云稳了稳情绪,命田韦将刘太后的令牌递了过去,然后高声说道:“我乃燕王妃徐若云,奉太皇太后之命,前去前线探望燕王高羽。这是太皇太后的令牌,你且看仔细了!” 声音清脆响亮,在夜空中回荡。她的声音虽坚定,但心中仍有些许担忧,不知这令牌能否顺利让他们出城。
守门校尉一听是燕王府的车架,又看到那明晃晃的太皇太后令牌,心中一惊,自然不敢阻拦。他急忙躬身行礼,赔笑道:“原来是王妃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旨意,您请通行。” 说罢,忙挥手示意手下士兵放行。
出城之后,众人深知形势危急,一刻也不敢停留。徐若云果断下令:“全部抛弃车辆,换上战马,全速向江夏郡疾驰而去!” 众人迅速行动,将乘坐的车辆留在原地,翻身跃上早已备好的战马。马蹄声碎,一行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江夏郡方向飞奔而去。
夜色深沉,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徐若云骑在马上,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尽快与高羽会合,将这关乎生死存亡的消息和太皇太后的懿旨交到他手中。她深知,高羽此去必定凶险万分,而他们这一路也绝非坦途,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但为了高羽,为了大夏的未来,她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帮助高羽,与他共同面对这场危机。
在那深邃如墨的夜幕之下,建业城宛如一座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巨兽,在表面的平静下,阴谋的暗流正汹涌涌动。徐若云和孔亮刚刚出城不久,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至宇文化及和陆伯言耳中,二人得知徐若云竟是手持太皇太后的令牌出的城,顿时神色凝重如霜。他们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倘若徐若云成功将消息传递给高羽,那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于是,二人旋即再次碰头,于一处隐秘的宅邸中紧急商议对策。
屋内,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将两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拉扯得忽长忽短,仿佛预示着局势的变幻莫测。宇文化及眉头紧锁,宛如两座山峰紧紧蹙起,率先打破沉默:“陆公,如今局势已然危急到了极点,徐若云和孔亮这一逃,恰似猛虎归山,若让高羽知晓消息,那我们的计划便全盘皆输,再无转圜余地。” 陆伯言微微点头,目光如鹰般锐利,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不错,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犹如在狂风骇浪中找到稳船之法,绝不能让高羽有喘息之机。”
宇文化及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紧绷的琴弦上。沉思片刻后,他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即刻进宫,务必说服皇帝高允文,让他宣布燕王高羽谋反,而后全城戒严,如同收紧一张大网,将一切可能的变数都纳入掌控。同时,趁荆州防备空虚,即刻起兵攻占荆州,断了高羽的根基,让他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陆伯言轻抚胡须,那胡须在烛光下微微颤动,思索一番后回应道:“此计可行,但还需派兵追击徐若云等人,绝不能让他们顺利回到荆州,否则我们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我这边立刻整顿集结江东剩余的十万大军,待你说服皇帝下令后,便即刻渡江攻打荆州,打高羽一个措手不及。”
宇文化及目光灼灼地看着陆伯言,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陆公,此次行动务必迅速且隐秘,如同暗夜中的刺客,一击必杀,一旦让高羽有所察觉,我们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负责追击徐若云等人,务必全力以赴,切不可让他们逃脱。” 陆伯言郑重地点头,神色凝重如铁:“宇文公放心,我定会拼尽全力,不会让他们跑掉。只是此次集结大军,还需各大家族相助,我会即刻给他们去信,言辞恳切且暗藏威慑,让他们天亮前将私兵和家甲调集至建业东门,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