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草行业协会和养殖者们扬眉吐气,第一时间将“隔壁有眼”的视频置顶。
他们宣布将联合起诉moNEY组织诽谤、商业诋毁,并追究其与法尼加不正当竞争的法律责任。
法尼加(Farniga)公司全球股价应声暴跌。
其精心准备的进入华国市场计划瞬间夭折,成为过街老鼠。
仓皇发表声明称“合作已终止”、“被moNEY欺骗”,但无人相信。
moNEY总部官网、社交媒体账号在潮水般的举报和谩骂中彻底瘫痪。
……
闫志明气得七窍生烟,打电话质问华清。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怒吼几乎要震破听筒:
“臭小子!你他妈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杂种!”
“协议白纸黑字写着永不发布针对moNEY的内容,你当放屁呢?!”
华清倚在窗边,语气懒洋洋的:
“答应你的是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人是会变的,闫总监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
“你!”闫志明猛地踹翻脚边的椅子,实木与地面撞击的声响混着他的咆哮传过来:
“别以为耍这种无赖就能逃过法律制裁!”
“我手里有协议,有你签字画押的证据,告你诈骗,让你牢底坐穿!”
“哦?你随便。”华清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
“不过提醒你一句,最好快点,毕竟有些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翼而飞了。”
“哈哈哈……”
说罢,华清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到沙发上。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闫志明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捏得发白。
华清那句轻飘飘的“你随便”和刺耳的笑声,像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抽碎了他这几天刚刚建立起来的掌控感和优越感。
“混蛋!!” 他低吼一声,猛地将手机掼在昂贵的真皮办公椅上,弹跳了几下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胸腔里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眼前发黑。
“契约精神?狗屁!跟我玩文字游戏?”
闫志明咬牙切齿,脸上儒雅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被愚弄后的狰狞:
“行!玩阴的是吧?”
“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走到文件柜,翻找起协议。
然后任他翻的满头大汗,文件撒落了一地,也不见那份签着孟华清名字的和解协议。
他强迫自己冷静,深吸几口气,弯腰捡起手机。
屏幕完好无损,只是边角磕掉了一点漆。
他迅速解锁,点开加密云盘和本地存储文件夹。
那份价值三百万比特币的《保密及和解协议》电子版原件,是他亲自扫描上传的,清晰无比。
还有他当时为防万一,在咖啡馆包间隐蔽角落放置的微型高清摄像机拍下的全过程视频——
华清亲口承认身份、删除视频、清空账号、签署协议、要求比特币支付……铁证如山!
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点击。
“没有?!”
加密云盘的文件夹里,空空如也。
那份协议pdF不翼而飞,连个文件名都没留下。
“不可能!” 闫志明心猛地一沉,额角渗出冷汗。
他坐回到电脑前,查看本地存储路径,那个他设置了复杂密码保护的文件夹。
输入密码,打开。
空的。
干干净净,仿佛那份协议和视频从未存在过。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谁?!谁干的?!”
他失控地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低吼,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协议电子版消失,可以说是黑客手段。
但那份协议原件,还有他亲手拍摄、只存储在本地加密文件夹的原始视频文件……怎么可能也消失了?!
除非……有人进了他的办公室,偷走了协议原件,并且动了他的电脑。
内鬼!组织内部一定有内鬼!而且级别不低!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触到他的核心机密电脑!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华清背后,难道不仅仅是个人?
还有更深的力量在帮他?连moNEY总部都被渗透了?
他瘫坐回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还有办法!比特币转账记录!
虽然匿名,但链上交易是公开的,只要锁定接收钱包地址。
再结合咖啡馆会谈的时间点,以及华清当时展示的接收地址(他当时特意瞄了一眼,记下了前几位和后几位字符),总能形成证据链!
他立刻联系技术部门,要求紧急追踪那笔价值三百万人民币的比特币转账流向。
技术总监的声音很快从加密线路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闫总,追踪过了。”
“那笔btc在转入目标地址后,在极短时间内,通过超过二十次跨链混币操作。”
“被拆分成无数碎片,流入了超过一千个匿名钱包,最终……”
“彻底消失在暗池(dark pool)里了。”
“追踪成本极高,几乎不可能锁定最终去向。”
“而且,仅凭一个模糊的地址片段和转账金额,在法律上很难形成指向孟华清的直接证据链。”
“对方……非常专业。”
闫志明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华清当时坚持要比特币?
为什么他那么“爽快”地删除视频、清空账号、暴露身份?
这一切都是为了此刻!
比特币的匿名性,成了他最好的护身符。
那份签了字的协议,成了他套取巨额资金的工具。
而自己精心布置的偷拍,反而成了笑话。
从头到尾,自己都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孟…华…清!”
闫志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刻骨的恨意和无边的寒意。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在聚光灯下被肆意嘲笑。
他颤抖着手,拨打了会长麻德高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