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邓家高手,以及乔家、池家压阵的几位真玄境后期强者,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眼前这年轻人,经验、手段、应变,无一不是顶尖,根本不像初出茅庐之辈。
然而,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他们不信邪!
“诸位,此子诡异!不必留手,全力拿下!”
乔家一位面容阴鸷的老者厉喝一声。
霎时间,刀光剑影再次交织,比之前更为炽烈。
数名真玄境后期强者同时发难,各种压箱底的武技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拳风呼啸,剑气纵横,真元激荡卷起漫天落叶,整个林间都为之震颤。
高破晓吓得又往后缩了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面对这等围攻,李凡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就这些本领?”
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刹那间,周遭的元气疯狂汇聚,一颗拳头大小的真元光球在他掌心迅速成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去。”
李凡屈指一弹,那光球如流星般射出,迎向汹涌而来的刀光剑气。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平地炸开一个焦雷!
光球与众人的攻击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席卷开来。
那些兵刃在冲击下寸寸断裂,扭曲变形。
首当其冲的几名真玄境后期强者,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鲜血狂喷。
高破晓即便隔着数十丈,也被这股冲击波震得气血翻腾,脚下踉跄,骇然地望着爆炸中心。
这……这还是人能发出的攻击吗?
尘土缓缓散去,林间一片狼藉。
地上又多了七八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断肢残骸散落一地,血水将地面染得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那些先前还气势汹汹的真玄境后期强者,此刻已然化为冰冷的尸骸。
挥手间,樯橹灰飞烟灭!
邓家代表那张肥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乔家、池家的领头人更是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这小子,根本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妖孽!彻头彻尾的妖孽!
掌控?夺宝?
去他娘的!现在,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此子……不可力敌!”
“撤……快撤!”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残存的几名武者如同惊弓之鸟,再无半分战意,转身便要逃窜。
“现在才想走?晚了”
李凡的声音平淡,悠闲地站在原地。
邓家代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他知道,今天若不能解决此子,邓家的脸面就彻底丢尽了!
更重要的是,玄元鼎的诱惑实在太大!
他对着身后那两名气息沉稳如山的中年男子嘶吼道:
“老二!老三!给我废了他!金兄,助我!”
那两名邓家真正的底牌,天罡境一二重修为的强者,眼中精光一闪,踏步而出,雄浑的气势如山岳般压向李凡。
金俊东也是面色一沉,他同样是天罡境强者,自然看得出李凡的棘手,但事已至此,加上玄元鼎的吸引,他没有退路。
“杀!”
三位天罡境强者,连同乔家、池家仅存的几位高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了最强攻击。
这一次,杀机不再是试探。
各种绝学秘技,光华夺目,交织成一张死亡大网,朝着李凡当头罩下。
面对这等阵仗,李凡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双眸之中反而亮起一抹兴奋的光芒,战意升腾:
“这才有点意思。”
他的注意力,主要落在了那两名邓家天罡境,以及那位来自辽东的金俊东身上。
“铿!”
一道凌厉无匹的剑芒,裹挟着浩荡的能量,率先刺到李凡面前。
李凡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右拳紧握,朴实无华的一拳迎了上去。
“砰!”
拳剑交击,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剑芒,竟如同脆弱的饼干一般,被李凡一拳轰得四分五裂,化为点点光斑消散。
出剑的邓家老二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反震回来,虎口崩裂,长剑险些脱手,身形蹬蹬蹬连退数步,脸上满是骇然。
李凡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另一名擅长掌法的邓家老三面前,同样是简简单单的一掌拍出。
邓家老三怒喝一声,双掌齐出,真元鼓荡,欲与李凡硬撼。
“嘭!”
双掌相交,邓家老三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涌来,双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整个人如遭重锤,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将一棵大树撞断。
就在此时,金俊东眼中厉色一闪,寻到了一个自认为绝佳的机会。
他手中厚背大刀划出一道霸道绝伦的弧线,刀气森寒,从李凡的侧后方无声无息地斩来,角度刁钻,时机精准,意图一击重创!
眼看刀锋就要及体!
“金俊东!拿命来!”
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暴喝骤然响起,充满了滔天的愤怒与刻骨的恨意!
一道迅猛无匹的身影,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如同离弦之箭,从斜刺里杀出,剑尖直指金俊东的后心要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李凡还有帮手?
金俊东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致命危机,面色剧变,也顾不得再攻击李凡,脚尖一点,身形狼狈地向旁侧扑出,堪堪躲过那穿心一剑。
饶是如此,肩头也被剑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谁?!”
金俊东稳住身形,又惊又怒地看向偷袭者。
那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面容坚毅,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狂暴的气息,虽未至天罡,但那股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却令人心惊。
正是先前在交易会上,那个一直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年轻人,牛丰!
“是你?”
金俊东认出了牛丰,厉声喝问,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偷袭于我?!”
牛丰闻言,发出一阵悲怆而怨毒的冷笑:
“无冤无仇?哈哈哈……问得好!问得真是好啊!”
他笑着笑着,眼角竟有泪光渗出,声音嘶哑而激动:
“金俊东!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辽东,黑风岭下,那个被你这畜生玷污清白,最终羞愤投崖的采药女吗?!”
此言一出,金俊东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瞳孔微微收缩。
他一生作恶多端,欺男霸女之事不知凡几,哪里能记得清三年前的某个女子。
但看着牛丰那张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以及那双仿佛要噬人的血红眼睛,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招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牛丰目眦欲裂,指着金俊东,一字一句,如同泣血:
“她叫婉儿!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