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眼眸闪烁,轻声道:“你,知道了?”
陈休咧嘴一笑,笑容狰狞:“当然知道了!将一切的线索联系起来,即可推演出那位假借三清道祖之名的神只!”
他的眸间多了几分幽暗深邃,缓声道:“无生老母,或者称之为后土皇地只!”
“又是后土娘娘?”顾言失声惊呼。
陈休冷笑一声,寒声道:“灵宝道尊,象征着一切的终末,一切的终结!一切的破灭、终末、杀戮、毁灭,乃至消亡,都会指向于祂。”
“当终末降临,万法皆败!世间万象,皆为扭曲!无生老母获得了九幽之权柄,执掌逆乱之法,足以冒充灵宝道尊!更何况,祂欲补齐先天神只之孱弱,凝练道果!彼时封神之战结束,天庭初定,碧游宫伤亡殆尽,玉虚宫十二仙尊三花尽灭,当世无有证道古老者,是最后的证道节点!所以,我猜测,无生老母正是于此之时,化三清而行走红尘!”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笑容间多了几分戏谑和嘲弄:“只可惜,无生老母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证道古老居然出现了问题!祂的道果,不够完整!所以,祂作为古老者,才会反常地以沉睡对抗时光的侵蚀!”
顾言思索着过往,微微颔首:“这倒是有可能。”
陈休淡声道:“因此,我猜测,原始师祖的那一言告诫,正是说给无生娘娘的。”
“‘道果之事,难假于外物’,你是这一句?”顾言柳眉微蹙,思忖着道:“这一句告诫确实颇有深意。”
“没错!看似是在感慨道果的缥缈和玄奥,但若是由原始师祖亲口说出,那又有了别样的含义。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无生老母的证道古老之法,是为外道。”陈休的眸间多了几分幽深和算计,冷笑着道:“更有甚者,倘若我们能够找到被祂截取的封神世界。那么.......”
顾言艰难一笑,连忙摆手:“陈兄,言儿只是一介弱女子。如此浩大之事,还是算了吧。”
“休,还有一问,还望言姑娘解答。”陈休淡声开口,目光晦暗:“彼时,天庭即将坠落之际,天帝可曾派遣使者去往西方佛门?”
时光长河之中窥见的诸多,让他的心中多了一个想法。
“陈兄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顾言颇为惊异地道:“彼时,天庭大乱。外有九幽魔主伐天,内有旧臣叛逆,动荡不安。彼时,天帝确实曾派遣使者,去往西方灵山大雷音寺请求世尊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
这下,我一切都明白了!
为何灵山坠落之时,佛门的古老者不曾出手?
为何九重天阙之上,灵宝道尊、原始天尊、道尊天尊曾有显化?
他都明白了。
“言姑娘,作为昔年的天庭旧臣,曾经的九天玄女,你应该很想知晓天庭坠落真相吧?”陈休意味深长地开口。
顾言的眸子陡然一颤,正声道:“还请陈兄告知,言儿感激不尽!”
陈休轻轻一笑,话语幽深:“这份感激,休提前收纳了。还请姑娘随我去往第十重天的最深处吧。那里,有着天帝的秘宝!”
顾言眼眸闪烁:“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倘若此物为虚,那么天庭的坠落也不会成为现实!”陈休怪笑一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天庭动乱之时,听调不听宣的二郎真君似是失踪了一般;天庭的诸多造化境大神通皆是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毫无盛名之下的风采;广成天尊,作为玉虚十二仙尊之首,居然会心生魔念!更重要的是,五方天帝除却火皇之外,居然同时叛逆,逼得天帝不得不请求佛门援助!看似皆是不明,但如果加上‘事关证道古老之物’,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的话语悠然回荡,顾言仿佛窥见了那份被隐匿的真相!
“天帝在第十重天,发现了这一件‘事关证道古老’的秘宝!祂隐而不发,参悟炼化,同时借助轮回印布置轮回,在隐牢之中炼化昔日的神只,铸就鬼帝之身以图谋黄泉九幽!这使得祂的实力越发强大,甚至超越了寻常的造化圆满,直追古老者!你也说过,天帝傲慢而骄横,目空一切,霸道无双!这样的祂,你觉得会甘心屈于道门的控制之下吗?”
道门的控制?
顾言先是颇为错愕,而后如梦初醒般呢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纵然封神榜册封三百六十五正神,纵然被册封的神明听命于天帝,但封神榜是原始天尊给予的啊!”
“没错!天帝的这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原始天尊和道德天尊?这两位,一者是诸果之因,万法源头,一者是无上大道的化身,怎么可能瞒得过祂们?我不清楚两位师祖是下达了什么的法旨。总之,从这一刻,‘听调不听宣’的【清妙道源真君】杨戬回归灌江口,太古五帝之中的金皇、青帝、黑帝皆是有着道门化身,选择了和天帝不站在同一边,彼时诸多的天将也多有心向道门者,故此便收敛了神通,装模作样,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天庭坠落之前,魔主能够如此轻易地打上天庭。”陈休缓缓开口。
“当然,这只是矛盾的起始。更重要的,应该是无生老母的落子。天帝的轮回印是祂的绝世神兵,祂或许借助这份联系,知晓了诸多的隐秘,可能还包括‘那个东西’!消息传开的那一刻,天庭沸腾!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在天庭坠落的最后,昔日的五帝会和天帝拔刀相向!因为,那是涉及到古老之物!至于广成天尊,祂和天帝的关系随着天帝的变化逐渐疏远,在最后彻底爆发,我怀疑其中有无生老母的蛊惑!”
顾言微微点头:“所以,那时的天帝选择了投靠佛门,派出使者去往佛国净土?”
“没错!只是天帝也没有想到,原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居然亲自降临,挡住了阿弥陀佛和菩提古佛!”陈休正声道:“这也就是为什么,灵山坠落之时,两位古老者不出手的因为!因为,祂们在天庭被挡住了!”
顾言缓缓吐息,等待着下文。
祂知道,曾经的一切,都将呈现于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