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易家。
田桂香用看仇人似的目光死死盯着易中海,声音冷漠的催促道:
“要么咱们立马离婚,要么以后家里由我来管钱,你赶紧选一个!反正这活着也没劲儿,我哪怕死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
这老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饶是易中海机敏过人,此刻面对情绪激动已经有些癫狂的老婆,他心里也是直犯嘀咕。
甚至他都不敢呛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这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到时候没准这疯女人就跑去厨房拿菜刀了。
要知道,他易某人刚有了自己的孩子,又得到一大笔钱财,今后的日子肯定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怎么会跟一个疯婆子玩命。
因此,眼下只能先顺着田桂香的意,等过了这个节骨眼再说。
至于那一包袱财宝被田桂香给藏了起来,暂时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毕竟这女人只是有点儿精神失常,又不是真疯了。
“桂香,今后就由你来管钱。等我发了工资后,钱全都交给你来管……”
心里慌得一批的易中海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老婆,不断说着体贴的话。
“桂香,赶紧把炒肝儿吃了补补身子,瞧你这几天都饿瘦了。”
听到这话,田桂香直犯恶心,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也没客气当即开吃;哪怕自己不想吃,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补充营养。
吃着炒肝,余光留意到战战兢兢的易中海,田桂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感觉,内心异常感激:“韩力给支的招儿还真是管用!等今后有机会再好好报答吧!”
等田桂香吃完炒肝儿,易中海又献殷勤给倒了一碗糖水。
将糖水放在桌上时,他愁苦的叹息一声,满脸无奈道:“桂香,对不起!是我一时没留神着了牛家人的道,遭个这帮畜生的算计!”
易玩花越说越气:“牛家那帮畜生得知咱俩没孩子后,就一门心思想吃咱家的绝户!那帮畜生就是看中我工资高,咱们家又没别的亲戚,好欺负!
我要是不从,他们就敢豁出脸面去告我强了马艳蓉!我真进去蹲笆篱子,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可咋活啊?”
易银币恨恨的咬了咬牙:“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是被逼迫的啊!我是想着等顺利解决牛家这帮畜生后,再好好向你解释。谁知却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我真该死啊!”
‘真情流露’的同时,易玩花也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
如果换做以前,田桂香还真有可能会被易中海这套说辞给糊弄住,但现在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两人全都变了心,再也不可能会是一条心。
田桂香轻哼一声,怒气明显小了很多,也不拿正眼瞧易中海,只是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以后我只管钱,剩下的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话,她直接进屋去休息。
还别说,回娘家这几天可把她给累够呛。
看着田桂香回房的背影,易中海紧紧拧着眉头,最后落寞又无助的苦叹一声,暗自嘀咕:“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啊!”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易玩花思索良久,觉得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牛家这个最大的麻烦。
思索良久,他心中有了对策,轻手轻脚出了门。
正在贾家门口转悠的马艳蓉瞬间发现了易中海,赶忙抛去一个媚眼。
下一秒,只见小海冲她招招手。
马艳蓉心中一喜,急忙快步上前。
“艳蓉姐,这钱你拿着去买肉。桂香身子不大爽利,我要在家照看着。还有啊,她应该是被咱俩给刺激得精神有些不对劲,你可别再招惹她啊!正好请她吃顿肉,你们俩也缓和下关系。”
值得一提,易中海截留了几十万(几十块)当零花钱。
现在他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该将现金全留下的!
马艳蓉接过钱,眯眼笑了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随后,大院再次恢复平静,只是隔壁东跨院时不时传来动工的声响。
午饭时间。
后院,聋老太家。
“老太太,我家小花的病也差不多好利索了,今儿个买了肉,您也尝尝我的手艺。这炖肉的调料可是我特意找傻柱拿的。”
马艳蓉已然确定聋老太是个孤寡有钱人,自然不可避免的动了别的心思,想着先和聋老太打好关系,没准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她打的心思是,趁这这个好机会伺候聋老太几天,再说上一些好话,没准老太太就会给她一些好东西,即便老婆子不主动给,那她打扫卫生时或许也能‘捡到’几件值钱的物件。
看出马艳蓉套近乎的心思,聋老太老神在在的坐着,不咸不淡的夸奖一句:“你有心了!”
“孝敬老人,这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
等马艳蓉走后,聋老太夹了一块肉品尝,给出评价:“这手艺连桂香那丫头都比不上!白瞎了这肉!”
尽管嘴上这样说,但她的身体却很诚实,没多久一碗肉就见了底。
吃完肉,聋老太开始琢磨起来,自己嘴刁,可不能真跟院里人一样天天啃窝头喝棒子面粥,必须得想个别的招儿。
很快,聋老太心里就有了算计,傻柱是厨子,回头多和傻柱走动,也能解解嘴馋。
这次的危机,让她意识到仅仅一个易中海完全靠不住。
而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聋老太也越发感觉到孤独,想要有一个大孙子。
傻柱做饭好吃,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孩子懂得知恩图报,为人肯定孝顺。
试想一下,今后有易中海和傻柱两家人孝敬,时间一长,在大院里逐渐形成敬老的风气,那今后谁家做好吃的,她都能跟着吃一些,解解嘴馋。
毕竟,她的钱总是会花光的,每个月‘走亲戚’(去专业的场所享受生活)花销太大,仅凭她那些存款,过不了几年就得变卖首饰了。
正琢磨的起劲时,聋老太忽而神色一阵痛苦,肚子里更是开始翻江倒海,腹痛难忍。
半小时后,一脸虚弱模样的易中海来到聋老太家。
“老太太,今天这事儿里可透着古怪啊!马艳蓉好端端的请咱们吃肉,然后咱们就拉肚子,这肉里肯定是放了泻药。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啊,她究竟想干什么啊?”
聋老太可是个精明人,稍微思量一番就想到,这肯定是马艳蓉想借这个由头来伺候她,到时候来图谋她的财产。
这牛家人不仅盯上易中海想吃易家的绝户,就连她这个老太婆都不放过啊!简直该死!
这一刻,聋老太简直恨死了牛家人!
正在这时,易中海突然惊呼出声:“老太太,这牛家人怕是蓄谋已久啊!他们真实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聋老太意识到什么,急忙追问:“中海,你放东西时,没被牛家人瞧见吧?”
“应,应该没有吧。那马艳蓉整天守在门口,经过中院不可能避开她。”易中海的声音已然开始严重颤抖:“我,我当时是装肚子疼出的中院。”
听了这话,聋老太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快,快去把东西拿回来!”
等易中海去而复返时,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完,完了!老王家,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但门锁却是好的!”
说完话后,易玩花脚下站立不稳,身子已经开始左摇右晃,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多年的积蓄啊~”
突闻噩耗,聋老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只觉天塌了,身子都在剧烈颤抖,恶狠狠的咬着牙:“牛家这帮畜生当真是好手段啊!”
活了几十年,她已经猜到牛家人恐怕只是瞧见外院老王家没人,想偷摸溜进去捞些好处,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捞了一大笔财宝!
至于门锁是好的,以牛家人的品性,会溜门撬锁就非常合理。
聋老太脑海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报案,必须报案!
“老太太,我们报案吧。”易中海满脸慌张,眉头皱的像是死的亲爹:“可这报案的话,万一牛家来一个打死不认,再不济最后推出来一个人顶罪,那,我们的钱财也追不回来啊。”
听了这话,聋老太还真就想到这关键的一点;说再多也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证。
老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拿双,没有充足的证据,仅凭一个拉肚子,牛家人肯定不会认。
说完话,易中海点燃一根烟,哆哆嗦嗦的抽了起来,明显是在苦思冥想着对策。
“老太太,这事儿全赖我,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东西给找回来的!”
易中海声音严重发颤,带着浓浓的恨意:“牛二壮!肯定是他!牛家人里也只有牛二壮有这个脑子!这个王八蛋之前就设局陷害东旭……”
听着易中海的话,聋老太只觉得聒噪,痛失财宝令她异常痛心,痛心过后是无尽的悔恨和愤怒;
悔恨不该轻信易中海‘灯下黑’的妙计,愤怒牛家那帮畜生居然敢算计到她头上。
换做以前,聋老太有无数种方法对付牛家人,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现在没了钱,以前那些关系恐怕也不会卖她这个老脸。
有钱才是爷,没钱哪凉快哪待着去。
易中海长长叹息一声:“如果想个法子把牛二壮送进去蹲笆篱子,那牛家剩下的人就很好对付,我也有把握让牛家将咱们的钱财给吐出来!晚上我就去敲牛二壮的闷棍!”
“别冲动!”聋老太冷声喝止,现在丢失了一大笔钱财,万一真找不回来,她今后可就指望着易中海,毕竟她手里还有一张千万(千元)的欠条。
垂着眸子思索片刻后,聋老太满眼阴鸷,摸索出一个泛黄的纸张后,压低声音对易中海交代道:
“你回头想办法让牛二壮得到这个藏宝图!这个地方有雷!一旦牛二壮踩到雷,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听了这话,易中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还好自己把锅甩了出去,要不然真被这个死老太婆针对,那踩雷的十有八九会是他。
念及至此,易中海赶忙立下军令状:“老太太,您放宽心。我就是将牛家搞得家破人亡,也要将您的东西全须全尾给拿回来!”
离开后院后,易银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暗自思忖:“回头得继续撺掇让牛家人和聋老太掐起来,最好能搞得两败俱伤出一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