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
战舰里，发现真相的苏秦安感觉一阵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道对蒙恬究竟该骂还是该夸。
难怪。
难怪在天命境里，不管是杨延昭还是卫青，亦或者是其他人，看自己的修为时，说的永远是“区区小乘二重”。
难怪自己和谢颖清过招时，总感觉力不从心，明明自己修为更高，却总是打不过她。
难怪自己明明把精力分散到了科研上，修为提升却丝毫没有落下，甚至比谢颖清提升得还快。
他早就该明白的。
自己就算再天赋异禀，在投入大半精力到科研上的情况下，修为又能提升多快？
谢颖清可是能在完全不练习的情况下，从武侠小说里学会武功，并且第一次用就在自身气力弱小的情况下以一对五获胜的主，天赋何其恐怖？
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修炼得比她还快？
难怪。
现在一切都说通了。
“怎么了？感动了？被我们的技术震惊了？”
蒙恬见苏秦安突然结巴了起来，还以为他是申公豹附体了：“不用震惊，这东西你们不久后也会有的，感谢的话就不用……”
“泥马的！”
“不用说了……啊？”
蒙恬突然感觉这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对：“不是，你咋还骂人呢？有素质没？”
“你知道修仙的本质是什么吗，你就敢给我打着提升修为的幌子开基因锁！”
苏秦安恨不得揪住蒙恬的衣领……不对，这是个投影，还没法揪住衣领。
那就举起它的底座吧！
苏秦安恨不得举起蒙恬的底座，把它在空中来个七千二百度旋转，再来一波无保护超光速飞行和万剑归宗按摩，最后给他大火收汁，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地球人民的热情。
“踏马的，你踏马以为修仙就是单纯的开基因锁、打架、再开基因锁、再打架吗！”
苏秦安怒吼道：“放什么狗屁！修仙的本质是对大道的感悟啊！”
苏秦安和尹万山修炼时，尹万山教给他的第一课就是：修真的本质是对大道的感悟和追求，一味追求战力、修炼高级玄术，必然会导致道心不稳，在突破时意外频发。修为倒退都是轻的，重的甚至有可能身死道消。
追求大道是本质，修真只是一种手段罢了。
而仙秦给自己开基因锁……
不就是尹万山说的“一味追求战力”吗！
没了大道支撑的修为，再高也是假的。
说白了，修真者这辈子都不能开基因锁。一旦开了，修真路上必然劫难频生。
自己的修为没了大道的支撑，避免了悟道耗费的时长，可修为必然是虚高的，打不过谢颖清很正常。
等等，说到颖清……
如果他没错的，这系统之前有一次的奖励，是子系统名额一个。
如果他没记错，自己把这个名额给了谢颖清。
如果他没记错，子系统持有者会得到主系统一半的奖励。
也就是说，颖清她……也被开了基因锁吗！
那岂不是说，她的修为也是虚的？
他太了解谢颖清了。
那个小女孩虽然表面上看着高冷，实际上只是孤儿院那段时间的经历，迫使她沉默内敛，封闭自己。
她也想有个朋友，能在自己受欺负时保护她、支持她，可惜她没有。
她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心里极度要强，也会忽视那些诋毁她的言论。
自己和她在一起后，尽管她的孤僻有些好转，可骨子里的性格是不会变的。
如果让她这么一个要强的女孩知道，自己多年苦修，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系统而有可能终身无法踏足至高境界的话，苏秦安不确定她会有什么反应。
蒙恬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苏秦安和谢颖清开基因锁的后果。
“你……那个……”
尽管有前后两个纪元的记忆，可蒙恬还是第一次捅出这种幺蛾子。
毕竟这相当于断了两个人的修仙路。
“对不起啊，我们和神朝接触得不少，但是还没了解过他们修真的原理……”
“没了解清楚你也敢乱开？你是个人物！”
苏秦安愤愤地说完，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行了，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别急啊，还有好多事呢！”
“麻溜地放！”
“嘶……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尹万山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用灵力检查谢颖清的筋脉了，可他根本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想来也是，基因锁是一个科学概念，表现在修真上除了没有对道的感悟以外，其他都是一些常见的根基不牢的情况，尹万山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他连基因锁是什么都不知道。
“师傅，我没事了。”
此刻，谢颖清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我会好好修炼的。”
“傻孩子，别那么大压力！”
尹万山特意把声音放得温柔了许多：“尽力就好，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时间还很多呢！”
“好。师傅，我有点累，想去休息了。”
“去吧。”
谢颖清隐隐有了猜测。
尹万山给的方法不可能出错，因为自己一直都是这么修炼的，从来没出过问题。
也就是说，出问题的原因……不在自己，而在于外物。
这个外物是什么，不言而喻。
“是因为系统给的修为不是我自己练的，所以我做不到适应它吗？”
谢颖清冰雪聪明，可她也不会想到还有基因锁这个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让自己不被这修为限制住，唯一的方法就是……废修为，重修？”
躺在凌楚阁里，谢颖清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大脑飞速运转。
“可是该怎么废修为呢？是这里？”
谢颖清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丹海。
“不对，这里如果碎了，根本不可能重修。”
“那……是这里？”
她又把目光放到了识海。
“也不对，这里碎不碎和修为没关系。”
“那我该怎么办啊……不对！”
她看过许多武侠小说。
里面有一句话，曾经无比强烈地抨击了她的心扉，如今又在她的眼前出现。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整天就知道给弟子说‘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后出去锄强扶弱’之类的废话，这样教出来的弟子，以后出去了，也是给人家锄的料！武道一途，要的就是那个精气神 要的就是你要我死，我偏不死！否则的话，你练什么武？你翻的跟头还未必有猴利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