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事情办完了?”
李老头开口询问,李向东笑着点头。
“办完了,孩子们影响您和我奶奶休息了吧?我这就把他们赶走。”
“没事,让他们玩吧,我和你爷爷不困。”
拄着拐棍坐在椅子上的李老太摆手,不让李向东赶人,她就喜欢看着这一屋子的孩子们凑在一起玩。
李向东也不当恶人,走到依偎在李晓兰的身边,舔着吃冰棍的李小竹身前蹲下。
“花生米呢?给我吃点。”
李小竹摇摇头,“没了~”
“撒谎,你兜里装的是什么?我都看见了。”
李向东伸手点了点她的口袋,李小竹上手按住口袋,往后退一步躲在李晓兰身后。
她口袋里已经不剩下几粒,她还想吃呢,舍不得。
“吃着我买回来的冰棍,连一粒花生米都不给我吃,算了,以后家里的肉和鸡蛋,还是给小黑它们吃吧,我瞧它们这段都瘦了。”
李向东故意叹口气,站起身要走,躲在李晓兰身后的李小竹,听到小黑它们要跟自己抢肉和鸡蛋吃,她立马不干了。
她不再躲姐姐的身后,赶忙上前抓住李向东的裤子。
“不走~我给~”
李小竹说着气呼呼的从口袋里掏花生米,掏出来一看有点多,又往口袋里塞回一些,最后伸手递出去的花生米只有两粒。
李向东也不嫌少,他就是逗李小竹玩,只是当他笑着弯腰去接时,李小竹的手背回了身后。
“小黑胖~不吃肉肉~”
“好的,不给小黑它们吃肉,给它们吃鸡蛋。”
“不可以~我要吃~”
“好,全都不让它们吃,都给你吃行了吧?快把手里的花生米给我。”
“嗯~乖~”
李小竹又开心了,伸出手把花生米放到李向东的手里,临了还拍拍李向东的手,以示鼓励夸奖。
花生米到手,李向东直接扔进嘴里。
李小竹看到他一次吃完两粒,担心他吃完又找自己要,转身走到八仙桌前,钻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快从桌子底下出来。”
李老太担心李小竹磕着碰着,但李小竹压根不听,蹲在最里面的桌角,身子依靠墙面,美滋滋的舔着冰棍。
“奶奶您甭管了,桌子底下都快变成她的第二个家,没事,等会她吃完冰棍和花生米自己会出来的。”
小孩子爱躲爱藏是天性,再加上李向东已经习以为常,心里就没当回事。
“今天她怎么变懂事了?还知道跟哥哥姐姐们一起排队玩。”
李向东走到拿着手表当‘裁判’的葛有福身边,下巴微扬的方向是八仙桌底下。
葛有福笑着解释道:“李晓涛几个用以后带着妹妹一起玩当条件,跟妹妹换的排队骑小木马。”
“原来如此。”
李向东随即又问道:“这个主意是李晓海起的头吧?”
“对啊表叔,晓海先说的。”
“行,我知道了,等他们吃完冰棍,你继续当裁判吧。”
李向东从正房出来,直接回到东厢房,他回家后还没跟周玉琴报备一声呢。
开里屋门的声音,吵醒了正在午休的周玉琴,“回来了,午饭吃了吗?”
“吃了,你困就接着睡,我没事,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报备结束,李向东来到书房,在书桌前坐下。
包里的竹筒和砚台掏出来,拆掉外面的几层报纸,两个物件被李向东放到了书桌上。
他坐在桌前鉴赏时,周玉琴推门走了进来。
“不睡了?”
“不睡了,睡会儿就行,睡的久了晚上睡不着。”
周玉琴回着话走到桌前,打量着桌上的笔筒和砚台。
李向东不在家时,书房基本上都是周玉琴在打扫,屋里有什么物件,在哪里放着,她可以说比李向东心里都清楚。
但她也是真欣赏不下来,除了觉得贵,还觉得心累。
因为每次过来打扫卫生,她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书房里的哪件东西。
“你早上吃饭时说的正事,就是跟孙叔一起去买这些东西呀?”
“对啊,瞧着不错吧?你靠近点。”
李向东招手把站在对面的周玉琴,喊到自己身边。
“这个是康熙年间的笔筒,这个是清末民初的砚台,这两个东西往桌上一放,你有没有感觉到书房里的文化气息一下就浓郁了好多?”
李向东说着还抬手朝周玉琴扇了扇风,似是想要让她仔细闻一闻。
周玉琴直接甩他一个白眼,“别扇了,我鼻子不好使闻不出来,就一个筷子筒和一块磨刀石,能有什么文化气息?”
这比喻用的还别说,李向东是越瞧越像,瞬间没了再继续欣赏把玩的兴致。
一巴掌拍周玉琴的屁股上算作惩罚,李向东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报纸。
脸色变红的周玉琴抬手捶他一下,“你买瓶瓶罐罐,说那些是古董以后会值钱,可你买这些干嘛?这些东西以后也会值钱?”
“聪明,笔墨纸砚是文房四宝,笔筒呢,很多人称之为文房第五宝,这些都是古玩里的一个分类。”
李向东简单讲了讲,又指着身前的书桌。
“咱们不能只想着钱,太俗,得想点雅的。哪天闲了没事过来练练字,作作画,多好,是不是?”
“你自个儿练字作画吧,我不会。”
“我教你。”
“你会?钢笔字你都写不好,你还准备教我写毛笔字?”
周玉琴直抵问题核心,李向东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钢笔和毛笔不是一回事。”
李向东还想强行挽尊,周玉琴拿起笔架上的一根毛笔塞他手里。
“用我给你磨墨吗?”
强塞手里的毛笔放回去,李向东推着周玉琴往书房外走。
“现在写不了,等我再弄块好墨,弄些好纸回来指定给你长长眼。”
“那我就等着了。”
“你等着。”
从书房出来,李向东给书房门上锁,听到笑声从一旁传来,他扭头看向周玉琴。
“你乐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了,你可不许急眼。”
“你男人气量大着呢。”
“我就是想到句话,写字作画的你,创作故事的侯三,可以并称为咱们船板胡同的两大文化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