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家三房的事,最终还是闹大了!
闻讯赶来的徐文斌、盛维、盛长梧、盛淑兰几人,听到木兰的哭诉后,都皱起了眉头。
淑兰看着灰头土脸的孙氏母子,在心里暗骂:好一对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母子!
淑兰询问木兰的想法,木兰咬牙切齿地说道:“淑兰姐,我要和这孙志高和离!”
孙氏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和离不可能!必须休妻!你这女人居然虐待丈夫和公婆,我们要去开封府告官!”
木兰听到这话,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你们这对卑鄙无耻的母子,这些年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们。
如今还没考上进士,就想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
我倒要看看,这汴京有没有说理的地方!
实在不行,我就去皇宫门前敲登闻鼓。
让天下人瞧瞧你这孙举人抛弃糟糠之妻的德行!”
孙志高见事情闹大,连忙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对木兰说:
“娘子,今日虽是我母亲的过错,但你拿水泼我们,也是不容置疑的过失。
而且你嫁到我孙家五年了,一直无所出。
根据大周的七出律令,我孙家休你,无可厚非!
若是今日和离了,以后你怕是也再难嫁人了!
今日之事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自古以来,夫妻之间都是劝和不劝离。
可这孙志高母子的行径,实在令人厌恶。
徐文斌眉头紧皱,对木兰说道:“木兰妹子,这事你自己做决定吧!”
木兰心中开始纠结。
她15岁嫁到孙家,一直没能怀上孩子,这也是她多年来忍受孙家母子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哟,这偏院还挺热闹!表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收到消息的徐子建,带着妹妹过来看热闹了。
表弟徐达在一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徐子建兄妹俩。
听到孙家母子的所作所为后,徐晴儿冲着他们狠狠呸了一声:“真是无耻小人!”
徐子建则摸着下巴,打量着盛家三房的姑娘盛木兰。
这盛木兰看起来气血充盈,怎么都不像是不孕不育的样子。
反倒是不远处的孙志高,眼袋发黑,嘴唇发紫,明显有严重的男性功能问题。
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木兰娘子,徐某略通医术,瞧着你的身体倒不像是不能生育。反而你家夫君,更像是有问题的那一方!”
这话一出,孙氏瞬间炸了毛,她指着徐子建的鼻子骂道:“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说我儿子不能生!他可是举人老爷,未来的宰相gin苗!”
孙氏话音刚落。
徐子建身后的扈三娘上快步上前,“啪”,一巴掌将孙氏给扇倒在地上。
随后拔出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眼神冰冷:
“贼婆子,好胆!居然敢辱骂枢密副使!”
孙氏被刀架着脖子,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孙志高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年轻人,竟然官居枢密副使!盛木兰家里居然有这样的亲戚?
作为一个即将踏入官场的举人,他可太知道枢密副使的能量有多大!
眼前这个年轻人,哪怕动动一根手指,都能轻易碾死他们母子!
孙志高连忙也跟着跪在地上:“枢相大人,饶命啊!这都是误会!”
徐子建摇了摇头,看向木兰说道:“盛娘子,今日徐某只是个看客,要如何处置这孙家母子,由你决定!”
孙志高见状,连忙一脸讨好地看向木兰:“娘子,都是我不对,猪油蒙了心!你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回吧?”
孙氏也跟着向儿媳妇求情:“儿媳妇啊,都是我有眼无珠,你就饶了我们吧!”
木兰看着这对母子,眼中满是厌恶:“不必了,我盛木兰高攀不上你们孙家,和离吧!”
徐子建点了点头,转向孙志高母子:“给你们两条路,一是签了和离书,滚出徐府;二是我现在连夜给国子监祭酒写信,革除你的举人功名,再把你们母子送到开封府,治你们大不敬之罪!”
孙志高再傻也知道该怎么选。
最后,母子俩狼狈地滚出了徐府,只能去睡外城的大通铺了。
……
很快,考试的日子到了。
贡院门口送考的队伍人山人海。
盛家全家出动,齐家更是热闹,就连向来老实的小桃,都忍不住和旁人八卦起来。
齐衡骑着高头大马,帅气逼人地出现在考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过来送考的不少官家小姐,都将目光投向风采动人的齐衡。
墨兰看着身为人群焦点的齐衡,眼中满是倾慕,心里忍不住感叹。
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元若哥哥,这份气度还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如兰看了一眼后就没再多看了,抬眸寻找着自己的意中人。
如今她心里只有那个济州来的神仙哥--沈括。
明兰看着如此招摇的齐衡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希望自己的担忧是多虑了吧!
徐子建公爵府里的几个考生,都是低调坐着马车前来。
由于淑兰和华兰都怀有身孕,徐家的长辈都没有前来,只有徐子建和妹妹一起过来送考。
看着齐衡这般高调,徐晴儿忍不住吐槽道:
“这么骚包出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为高中后的状元游街提前演练呢!
不过是赶考而已,如此排场,若是高中还好,一旦落榜…
啧啧!啪啪啪打脸!”
徐晴儿说得话,也是明兰所担忧的。
徐晴儿的一番话,倒是把马车里的几位考生都逗笑了。
蔡京忍不住说道:“晴儿妹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风趣!”
严广点了点头,“蔡兄言之有理也!”
徐达同样满脸通红,显然在努力憋着不笑。
只有沈括神不守舍地朝窗外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徐子建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就你话多!人家高调是人家的事,你这口无遮拦,小心祸从口出,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出门了!听见了没?”
虽说徐子建早就知道齐小公爷这次要名落孙山。
不过妹妹考前这些话若是被对方知晓,必定会开罪对方。
徐家和齐家井水不犯河水,犯不上结仇。
“知道了!下次不敢了…”徐晴儿乖乖地低下头。
徐子建点了点对马车上几位考生说道:
“好了,热闹看完了!下车吧,该准备进考场了!”
下了马车后,徐子建对几位考生叮嘱道:
“考试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以你们的实力,想要上榜并非难事!
须得记住保持本心,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徐晴儿也跟着笑道:“那我就祝几位哥哥,金榜题名,步步高升!”
徐达和蔡京几人拱手谢道。
“多谢表哥、表妹,祝福!”
“多谢公明兄、晴儿妹妹良言!”
徐子建虽然想要低调,但是却低估了自己在举子心目中的地位。
很快从马车上下来的徐子建就被眼尖的举子认出来。
“徐状元来了…”
不知道哪个考生说了一句。
随后大部分考生来到徐子建面前拜见这位大周传奇状元。
一个叫苏颂的举子,拉住一旁想要向前的汴京本地举子问道:“兄台前面说的徐状元怎么回事?”
那个被拉住的举子上下打量着苏颂,语气不满反问道:
“你是哪个山卡拉来的举子?连徐状元都没听到过?”
苏颂朝汴京举子拱手道:“兄台在下来自广南西路,确实不曾听闻徐状元!可否为在下解惑?”
“广西路?难怪…”
那个汴京举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一脸与有荣焉地说道:
“说起徐状元本名徐子建字公明,原本也是我汴京人氏。
嘉佑帝元年,身为康家庶子的他,被嫡母下毒迫害后,被开除族谱,该随母姓徐。
为了自证清白他写出一首《石灰吟》,一诗成名八岁受封文林郎。
嘉佑二年,不满十岁的他在京东路连中小三元,夺得县试、府试、院试案首,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秀才!
嘉佑五年、嘉佑六年,十六岁的徐子建,乡试、会试、殿试再次夺魁,一篇《平戎策》让他成为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徐子建倒也算不上大周最牛状元。
嘉佑六年徐子建受命秦凤路经略安抚副使,负责收复河湟重任。
生为文官的他,在秦州城外带领西疆三路八万西路对战二十万西夏大军,一战打崩西夏大军,斩杀七万俘虏八万,取得大周百年以来的大胜,迫使西夏主动上表求和!
随后三年里,他主动出击派兵奇袭天都山,修建平夏城,收复河湟五州,夺取天都山地区,将西夏人打得不敢踏入西疆一步。
正旦宴会上面对辽国人的挑衅,一箭双雕,为大周赢得三万匹战马,扑灭了辽国人的嚣张气焰。
如今徐大人不满二十,已经半只脚踏入政事堂,担任枢密院副使!
好了!你快松手,莫要影响我去拜见徐状元!”
汴京举子说罢,甩开苏颂的手,打算前去沾沾徐子建的文气。
苏颂看着被举子包围的徐子建,不由得感叹道:“大丈夫当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