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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阴脉先生 >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雀占鸠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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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雀占鸠巢

一清道暗中传播交流大会得到军情局资金支持,果然吸引了许多东南亚富豪的支持。

短短时间内,光是赞助的资金就达到上千万。

一清道由是宣布将在交流大会期间举办罗天大醮,为东南亚诸国祈福。

各国道门宫观踊跃参加,数量远胜香港大醮。

到麻大姑把郭锦程提供的消息传过来为止,共有近三十家大小宫观报名,基本囊括了东南亚诸国的主要道门势力。

除此之外,郭锦程还提到,一清道准备向内地正道大脉广派法贴,邀请各脉主持前去参加交流大会,打的名义是互通有无,相互交流,共促发展,凡是愿意去参加交流大会的,将视规模和影响大小,提供一笔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车马费,而且会通过印尼官方渠道发出邀请函,有面子有里子不说,还将许诺等交流大会结束,安排一众参加大会的内地宫观代表在东南亚旅游一圈,一应花销都由一清道来负责。

这就是正经的糖衣炮弹了。

以当前的社会环境和一众宫观寺院的情况来说,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一连套组合拳的诱惑。

而只要各正道大脉的重要人物参加这次交流大会,就等于是为一清道正道大脉的身份和这次交流大会做了背书,一清道便可以借此争夺东南亚诸宫观正外道界定的话语权。

拿到消息之后,我便立刻召潘贵祥来大河村,安排他以崇明岛投资基金的名义向全国正道大脉发函,邀请他们参加投资基金一周年大会,到时投资基金将会在大会上公示这一年来的投资所得和拨付的支持地方宫观修缮发展的资金情况,并且公开推选新的投资基金掌管者。

听我这么说,潘贵祥大吃一惊,赶忙问我是不是不打算再管投资基金了,并且明确说,如果我不管投资基金,他就会立刻辞去经理职务,带着团队离开,绝不给其他人经营这个基金。

同一清道的正外道界定话语权之争这事,没必要对潘贵祥说,我便告诉他,下一任的基金会掌管者已经确定是白云观的照神道人,但照神道人现在专心修行,等闲不会离开白云观,门下弟子也没有懂金融投资的,所以就算换了照神道人上位,也不会动他这个经理,投资基金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

听我这么一说,潘贵祥立刻反应过来,没口子地表示他一定会把这次投资大会搞得漂漂亮亮。

安排好了潘贵祥,我又将道正叫到大河村,让他安排两个像样的手下去京城接了郑六那个小明星情人,送去香港同郑六团聚,再借郑六的力,联络川中那边,拿下纯阳宫的承包权,由去香港的那两个手下赶往川中承包纯阳宫。

我特意叮嘱道正,安排人拿下川中纯阳宫之后,一定要尽快传法发展善信,同时要派一人作为代表前往深圳,加入发展基金的审核委员会,配合吴高诚做好推动东南亚宫观发展的工作。

道正听了,当即表示会安排好法林寺和木磨山这边的事情,然后亲自带人去完成这项任务,等到拿下纯阳宫的承包权后,他将以纯阳宫代表的身份前往深圳。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这老千是不甘寂寞了,便让他把右手伸出来,手背朝上,露出手腕,然后一如对疤狼那般,用香头在他手腕上烧了香疤出来,再念咒隐去,然后告诉他,“这叫无相疤,点了疤,就是无相一员。我,周成,都是无相成员,既然你不想守着木磨山法林寺过日子,我便做引路人,引你成为无相,至于无相是什么,等你以后经过考验,确定可信,才能告诉你。但一日无相,终身无相,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在无相的掌控之下,哪怕是我不在了,也一样有人会时刻盯着你。但只要你忠于无相,日后行事皆助力,无论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钱财权势唾手可得!”

道正盯着手背看了好一会儿,问:“吴高诚是无相吗?”

我说:“他现在还不是。”

道正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无相本来只是我为了唬郑六编出来的,但如今摊子越铺越大,使用的江湖人越来越多,只靠惠念恩的名头远远不够,毕竟这个身份也有随时抛弃的可能,为了维系这些人的忠诚和向心力,就有必要让他们都知道有这么个神秘的组织,如此日后一旦有变,失去惠念恩的身份,我也依旧可以用无相的身份去联络驱使他们,不必再像那用惠念恩取代周成那样,一个个重新使手段收服了。

如此,过了几日,我接到道正传来的消息,他已经把那个小明星送给郑六,并且顺利从郑六手里拿到了承包纯阳宫的门路,这就起程前往川中。

他又说郑六再次提了想回京城的事情,并且许诺不会再把这个小明星带回去。

我告诉知道正,让郑六稍安勿躁,先老实在香港呆到年底再说。

与道正通了消息的当晚,我便阴神出游,来到战俊妮的住处。

她还住在那间与周成激战一晚成功要到孩子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没什么变化,只在大床旁边多了张婴儿床。

床上躺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

战俊妮已经入睡,小胖娃娃却醒着,也不出哭闹,只转着眼珠四下乱看。

我在婴儿床边,打量了片刻,这才转身来到战俊妮旁,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拍,将她的魂魄唤了出来。

战俊妮一脸茫然,四下打量,待看到我,便带着明显的警惕神色,张嘴想要说话。

可惜她一个音阶都发不出来。

这让她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伸手就往枕头底下摸。

理所当然的,她什么都没摸出来。

枕头底下有把枪,而且是上了膛的,不过她只是个魂魄碰不到这些东西。

我在她有进一步举动之前,开口道:“战女士,别忙活了,你现在是魂魄离体状态,碰不到任何东西,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战俊妮就是一呆,下意识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再看向我神情变得复杂而疑惧。

我说:“别紧张,你没死,我只是把你的魂魄叫出来,讲几句话,以免被外人听了去。你把金城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等到年底,郑六会从香港返回京城,途中将到金城这边来接上你,带你和孩子回京过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完年你应该可以嫁给郑六,这个孩子将从私生子变成郑家的嫡孙。”

战俊妮默默看着我,面无表情。

“想不通?明天来大河村见我。”

我笑了笑,抬手把她推回到身体里。

转过天来一早,战俊妮便来到大河村,还带着她儿子。

她现在出行的排场更大了,三辆车六个保镖,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照顾儿子的两个保姆。

进院的时候,战俊妮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亲自抱了孩子进到屋内,对我说:“惠真人,这孩子是周成的,虽然姓不了周,但也只能姓战,不会姓别的,我也不会嫁给郑六。惠真人,就算你是在世神仙,也不能随便就安排我的人生。”

她紧绷着脸,带着怒火,可怀里的孩子看到我,却呵呵笑了起来,挣扎着向我伸出双手,两条小短腿使劲蹬着,想要我抱。

我没理会这小家伙,对战俊妮道:“你不是这种冲动易怒的性子,也不用在我面前演一个愤怒母亲的形象,这些把戏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想沟通,便好好说话。”

战俊妮使劲束缚着孩子的手脚,看着我,笑了起来,道:“我需要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在这事里能得到什么?如果你要说是一个郑家的背景靠山,那就不必了。在金城,邵家比郑家好使,郑家没什么出色的后辈,老爷子一退,就会快速衰败,以郑六的性情,他要是不死,迟早惹出收拾不了的事端,郑家一定会败落在他手上。嫁给郑六,将来反倒会保不住眼下挣出来的这份家业。”

我问:“这是你自己想的?”

战俊妮道:“这是邵老说的。”

我点了点头,说:“郑六贪婪而不知敬畏,只要活着,肯定会惹出泼天的祸事,倒是白白浪费了郑家这么好的资源。可他要是死了呢?郑家在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男丁,他的儿子将继承郑家全部的资源。就算郑家衰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庇护些许富贵轻而易举。”

战俊妮道:“这孩子又不真是郑六的。”

我说:“只要郑六自己亲口承认是他的,等他死了,谁要敢否认,郑家上下会第一个跳出来踩死质疑者!”

战俊妮问:“郑六什么时候会死?”

我说:“不会很久。”

战俊妮道:“我不会真嫁给他。我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妇,却也不会跟这种废物搞在一块,那是浪费我的本事。”

我笑了笑,道:“放心,郑六也没兴趣真娶你。他在京城拿了一群衙内的钱去香港投给胡东风,结果亏得精光,连胡东风都跳楼自杀了。那帮子衙内为了拿回自己的钱,找了京城一个专给权势人家做事的组织叫天罗的去香港绑郑六,想逼迫他还钱。这事正好被我碰上了,便帮了郑六一把。郑六不敢对那些他欠钱的衙内做什么,只能把仇恨转到天罗上,央求我帮忙除掉天罗,替他出口恶气,震慑那些不停要钱的衙内,保证他能安安心心地回京城过年。你就是代表我们去郑六身边,帮他解决这事的。我告诉他,为了名正言顺地把你带在身边,就必须假装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并且亲口承认孩子是他的。我给他的许诺是,解决了天罗和那帮子衙内,你就会带着孩子离开他,而且不带走他郑家任何东西。”

战俊妮皱眉思忖了片刻,问:“你说的我们,是指谁?高天观吗?”

我说:“这种事情要是牵扯到高天观,那就不好办了。我们,是无相,一个江湖组织,受雇郑六,对付天罗,名正言顺,所有冲突都局限于江湖之中,不涉及其他。”

战俊妮便道:“我有两个条件。”

我说:“不问你能得什么好处了?”

战俊妮道:“不用问了,这事要是能办成,对我来说好处无限,一句两句可说不全,没得浪费时间。”

我说:“行,你说你的条件吧。”

战俊妮道:“第一,我要加入这个无相。第二,我不能正式嫁给郑六,这个孩子也只能姓战,不能姓郑,郑六死了,我就会否认孩子是郑家的,绝不会把孩子给郑家养。”

我笑了笑,道:“你比我想象的有野心和能力,这欲擒欲纵的江湖把戏用得很漂亮,要不是知道你的根底,我就得怀疑你是不是出身哪家老千传承了。”

战俊妮道:“行的话,这场戏我陪你们演到底。不行的话,这事我不参与,我只当没见过你,郑六那边你另请高明。”

我抬手亮出一截香头,在她手背上点了个无相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无相的成员,安排好金城这边的事情,年底跟郑六进京。”

她怀里的小娃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们两个说话的功夫,他一直想挣脱战俊妮的怀抱,可却始终没有成功,忍无可忍,终于发怒。

战俊妮抱着哄了又哄,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小娃娃一边咧嘴哭,一边固执地向我伸手求抱。

我最开始并没有伸手的打算,可战俊妮一直哄不好,小娃娃哭得越来越厉害,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伤了神,便向他伸出手。

小娃娃立刻不哭了,使劲颠着身子,拱着屁股,向我努力伸手。

战俊妮犹豫了一下,将孩子递给我。

我接过小娃娃举到眼前细看。

小娃娃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两手握成拳头,高高举过头顶。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战俊妮道:“战虚渊,周成给起的名字。他,现在还好吗?”

我说:“周成死了,你不用再问了。”

战俊妮道:“他以后都不会在我们面前露面了吗?”

我说:“死人怎么在你们面前露面?这孩子是郑六的私生子,跟周成没有任何关系,就不要跟我提周成了,死者已矣,不要再多想,把心思放在活人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