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云鹤一脸迷茫。
梅师兄急了,加快语速道:
“当时我不是说过的吗,如果你做了掌门赘婿,可千万不要忘了提携我这个师兄啊!”
或许是梅良心话里的“赘婿”一词太有冲击力了,谢云鹤将这段记忆从脑子里扒拉了出来。
随后,他眼神奇异地看了一眼梅师兄。
不是吧,梅师兄还在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啊?
还等着好兄弟做赘婿,然后他跟着鸡犬升天吗?
梅师兄见谢云鹤还是不说话,整张俊脸耷拉了下来,语气哀婉。
“哎,我就知道你当初一定是敷衍我的,枉我还为你出谋划策,助你拿下凌师妹,甚至不顾生命危险跑到阮府来救你……”
谢云鹤听得满头黑线。
梅师兄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和游道友也不差多少了,他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谢云鹤很清楚地记得,他当初可没有做这样荒谬的承诺,全程都是梅师兄自说自话。
只不过因为他提出的假设太过荒谬了,谢云鹤反驳了一下就懒得再反驳了,反正也不可能成真。
而且……谢云鹤又瞥了一眼窗框中的发光脑袋。
梅师兄明显自身更有吃软饭做赘婿的资本吧,怎么整天指望别人?
只不过,谢云鹤也很快地抓住了梅师兄话里的一个词。
“不顾生命危险?你怎么知道阮府有危险的?所以当时的那个人果然是你吧!”
谢云鹤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什么?”
还在絮絮叨叨埋怨的梅师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云鹤说的是什么。
谢云鹤盯着梅师兄,眼睛被圣光刺激到了也要盯着他。
“你就是那个在豆花铺吃了我霸王餐的货郎吧!梅师兄!二十灵石还我!”
二十灵石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必须要回来!
谢云鹤紧盯着梅师兄,害怕对方跑了。
梅师兄愣了一下,装傻道:
“谢师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货郎什么二十灵石的,师兄我听不懂啊!”
谢云鹤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一直很疑惑阮小姐的浮生散是哪里来的……该不会就是梅师兄你卖给她的吧?宗门里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宗门弟子前往黑市倒买倒卖物品,你说我要是和凌师姐提一下这件事……”
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一层呢?
那是因为谢云鹤在回忆梅师兄的光荣往事时,忽然回想到了梅师兄因为售卖禁书而被执法堂带走的场景。
当时的梅师兄为了摆脱售卖禁书的罪名,那可真叫一个诡计频出。
活脱脱就是一个游走在灰白地带的老油条货郎。
谢云鹤不是那种凭借印象就会给人定罪的人,但是没办法,他的直觉都在叫嚣着这件事绝对和梅师兄脱不了干系。
不管真的假的,先诈一下再说。
“哐当哐当——”
二十枚亮晶晶的灵石被放在窗台上。
谢云鹤眼睛一亮,愉快地将二十枚灵石收入了储物袋中。
“谢师弟,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梅师兄扒拉在窗框处,语气哀怨地说道。
以前的谢师弟多可爱啊,老实憨瓜一个,如今竟然学会威胁师兄了!
“梅师兄,我就随口一说,谁能想到真是你干的呀?”
谢云鹤语气轻快,二十枚灵石失而复得,他很开心。
梅良心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诈了。
“谢师弟,你都成掌门赘婿了,师兄我不能跟着喝汤就罢了,你怎么能做出举报师兄的事情?”
梅良心一脸谴责地说道。
他过来的本意就是希望谢师弟不要在凌师妹那里提起他,谁能想到反而被谢师弟诈了二十灵石。
某个人完全忘了这二十个灵石是他吃霸王餐吃出来的……
谢云鹤心情很好,没有管梅师兄满嘴跑火车的话,只是纠正道:
“梅师兄,你可不要胡说,我和凌师姐是正常师姐弟关系,我也不是什么掌门赘婿,凌师姐人美心善,我攀不上……”
梅师兄古怪地看了谢云鹤一眼,连刚刚损失的二十灵石都忘了,满脑子都是八卦。
“那你怎么和凌师妹出现在这里?你们这孤男寡女的?嗯?”
谢云鹤沉吟了片刻,说道:
“那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们也是因为意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正打算往宗门赶呢……”
“先不说我们的事情了,梅师兄你还是讲讲你自己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卷进了阮府的事情?”
他是真的很好奇梅师兄是怎么回事。
这要不是对方主动自爆身份,打死他都想不到那个娇滴滴的老六就是梅师兄啊。
梅师兄哀怨地看了一眼谢云鹤,抱怨道:
“要不是因为你没有听我的忠告,被阮府的人抓走了,我用得着跳进这龙潭虎穴吗?”
闻言,谢云鹤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你跑到阮府中,难道不是为了给阮小姐卖浮生散的吗?”
“嘘——”
梅师兄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四周,明明已经布置了隔音结界,整个人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在这附近,这才放下心来。
“谢师弟,慎言,隔墙有耳你知道吧!”
被梅师兄的偷感给感染了,谢云鹤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小了一点。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你可就不许到凌师妹那里举报我了!”
“那肯定的。”
梅良心的心放下来了,不会举报他就好。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整件事说来话长……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了,那天,我在黑市中接到了一个购买物品的委托……”
梅良心本身就是一个小有名声的货郎,这人长袖善舞,通过买卖货物,结交了不少天南地北的人,人脉非常广,使得他能够获得各种别人获得不了的物品。
灵石赚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某天,他在黑市中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购买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