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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谢云鹤等人外地散修的身份好处终于显现出来了。

那就是,与本地世家和豪强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总之,经过姜缘的这一番讲述,谢云鹤三人的嫌疑反而下降了。

虽然不能排除他们是暗魂阁杀手的可能,但是比起直接指使暗魂阁杀手的幕后黑手,他们这疑似杀手的身份又显得不值一提了。

“你胡说!”

费文琅气得要去揪住姜缘的衣领,看起来非常想要打对方一顿。

阮家主看着即将要吵起来的准新郎们,脸色阴沉。

她抬起手拍了一下桌子。

“啪——”

巨大的响声,瞬间让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家主神情不虞,语气沉沉地说道:

“你们想说的,只有这些了吗?”

她目光凌厉地看向在下方的准新郎们,看起来像是要将他们的皮都给刮下来一样。

费文琅被吓到了,他将姜缘的衣领放了下来,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不敢直面阮家主的锋芒,反而躲到了准新郎堆的后面了。

姜缘被看的浑身僵硬,垂下了脑袋,往旁边走了几步。

老六往角落里躲了一下,试图淡化自己的存在。

赵立揪着谢云鹤的袖子,脚步丝滑地溜到了谢云鹤的身后。

谢云鹤还没有来得及动,一下子就成了站在最前面的人了。

谢云鹤:……你们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兄弟情深了。

阮家主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一般。

“我已经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了,让你们供出凶手……既然你们自己都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就统统去给我的玉儿陪葬吧!”

“来人!”

大堂中忽然出现了五位元婴期修为的修士,他们身着阮家标志性的墨绿色衣衫,朝着谢云鹤五人围了过来。

谢云鹤等人知道,阮家主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她甚至都不想要让风婆婆对他们进行刑讯了,直接给他们判了死刑。

看来他们之前说的话都没有让她感到满意。

谢云鹤暗暗警惕,他现在手无寸铁,如果真的要打起来,肯定不是这些元婴期修士们的对手。

但是如果不拼一把,小命都要没有了。

在这种时候,刚才还撕得厉害的准新郎们反而成了同一阵营的人。

准新郎们都不由自主地站成了一团。

眼看就要打上一场了。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阮家主,请手下留人!”

五位元婴期修士前进的脚步一顿。

众人纷纷抬头朝着门口看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道人影出现在了大堂的门口。

谢云鹤看到门口的其中一人后,眼睛逐渐睁大。

阮家主抬头朝着门口看去,然后抬手示意那五位元婴期修士停一下。

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门口两人的身后,急匆匆地跑过来了一个小厮。

那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很明显是在追赶前面的这两人。

他进入到大堂中,一边给阮家主作揖,一边喘着气说道:

“家、家主大人,明莱尊者和她的好友凌仙子到访!”

“她们说有要事与家主您商谈!非常紧急!”

“小的、小的还没来得及给您通传,这两位贵客就不由分说地进门来了……”

小厮瘪了瘪嘴,相当的委屈。

明莱尊者是阮府的贵客,也是家主大人的好友,在阮府中拥有许多特权。

这一点他们做家丁的都知道。

但是就如此,平日里明莱尊者有事拜访阮府,那也需要提前通传一声,以尽礼数。

怎么今日就这么火急火燎的呢?

他在后头跑都追不上明莱尊者和那位凌仙子。

小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头七上八下。

没有及时将人给拦住,希望家主大人不要怪罪于他才好。

小厮在阮府门口值守,并不清楚阮府内发生的大事,也不清楚大堂中的气氛为何如此僵硬。

他禀告完后,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家主好像没有责罚的意思,就按照规矩退了下去。

小厮的小心思无人知道,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大堂门口的两人给吸引住了。

阮家主也将目光放在了大堂门口的两人身上。

这是两位风尘仆仆的访客。

一人身着缤纷的花色衣裙,高挑英气,走路也相当豪迈,短短几步就从大堂门口跨到了正中间。

或许是个人爱好,她的腰间佩戴着不少奇形怪状的玉饰环佩,走起路来,那些环饰发出了丁零当啷的声响,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粗糙简单的花色衣裙,昂贵的玉石配饰,贫穷与富有的气息,矛盾地共存于她的身上。

但是如果再感知一下对方的修为,又会觉得这位女修深不可测。

此时,花衫女修仿佛是有些搞不清楚这里的状况。

她一只手挠头,一只手提着一只烧鹅,丁零当啷地走到了大堂正中间,将那五位元婴期修士给挤走了。

另外一人同样高挑,红衣翩翩,脸上佩戴着一张古怪的铁制面具,露出的半张脸轮廓分明,艳丽与凌厉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她看上去神情就紧张多了,全然没有花衫女修的半点轻松惬意。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落到了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舒展了开来。

阮家主的目光从花衫女修那里滑过,最后落到了红衣女修的身上。

“阮家主,冒昧来访,晚辈凌皎皎。”

红衣女修,也就是凌皎皎朝着阮家主恭敬地拱手。

“老阮!我来看你了,你这里是什么阵仗呀?怎么将你家的供奉们都放出来了哈哈哈……”

花衫女修,也就是明莱尊者全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手中还晃荡着纸包着的烧鹅,口中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众人:……

救命啊,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

看着面无表情的阮家主,明莱尊者的笑声逐渐小了下去。

“哦对了老阮,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和你说个事……”

她一边说话,一边抬头找雇主的师弟。

明莱尊者左右看了看,从大堂的左边看到了右边。

忽然,她的目光在地板上定住了。

看清楚了地上阮小姐的尸身后,明莱尊者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了。

明莱尊者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阮啊,这个、这个,你节哀啊!”

明莱尊者将手中勾着的烧鹅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储物袋中,想要假装无事发生。

刚刚那个在死了女儿的阮家主面前傻笑的人是谁?

她不认识,绝对不是她。

不过……她的贤侄女怎么会死了呢?

明莱尊者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阮府如此守卫森严,又有谁能够伤害得到她的这位贤侄女呢?

她忍不住探出头,朝着地上的尸身看去,仔细打量。

阮小姐的死,完全打乱了明莱尊者和凌皎皎的阵脚。

与迟钝的明莱尊者不同,凌皎皎早已发现了地上的阮小姐。

她顶着阮家主凌厉的视线,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

凌皎皎和明莱尊者之所以赶得这么急,就是因为听到了谢师弟的传音玉佩中的那些话。

虽然明莱尊者再三拍胸脯保证,阮小姐的为人真的很不错,不是那种孟浪急色之人,但是凌皎皎还是觉得心头不安。

在凌皎皎的灵晶威胁下,明莱尊者总算是放弃了继续在翠食酒楼蹭一顿下午茶的想法,只打包了几只翠食酒楼的招牌秘制烧鹅,就跟着凌皎皎走了。

等待烧鹅制作要时间,前往阮府也要时间。

这么一磨蹭,两人到达阮府的时间就更晚了。

全程只有凌皎皎在急,明莱尊者相当悠哉。

门童拦住她们的时候,明莱尊者才发挥出了一点作用,提起凌皎皎就跑进了阮府中。

明莱尊者的神识感知到这边有很多人,阮家主也在这边,于是毫不犹豫地带着凌皎皎过来这边。

两人才刚过来,并没有搞清楚情况。

只听到什么“统统陪葬”之类的话。

凌皎皎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了疑似谢师弟的身影。

所以在看那五位元婴期的供奉要将人给围起来了,这才连忙出声阻拦。

直到进入大堂中,她才发现了现场气氛的诡谲。

身着婚服的谢师弟、他身旁打扮相似的四个男修、地上的美人尸身、面无表情的阮家主、即将动手的供奉们、统统陪葬……

这些信息在凌皎皎的脑子中过了一遍后,她立刻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阮小姐死于非命,阮家主想要让这几位准新郎陪葬。

这下麻烦了。

凌皎皎原本预设的话术全部都没法用上了。

当事人阮小姐已经死了,谁还在乎阮小姐的准新郎是什么人,修的又是不是无情道呢?

凌皎皎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才能够将谢师弟从这次的事件中摘出去。

气氛稍微有些凝滞。

“两位……有什么事?”

阮家主的话打破了大堂中沉默的氛围。

明莱尊者看了看凌皎皎,再看了看那边长相俊秀的几位准新郎们,斟酌了一下,说道:

“老阮,我们过来其实是想要和你谈一下贤侄女的大婚一事……谁能想到刚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明莱尊者看了一眼阮小姐的尸身,说话比较小心。

阮家主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沉默了半晌,她才神情疲倦地摆了摆手。

“两位,坐吧。”

看起来并没有计较两人闯入大堂的事情。

明莱尊者和凌皎皎都松了口气。

家丁们搬来了两个椅子放在边上,明莱尊者带着凌皎皎入座。

阮家主用手撑住了额头,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两人,缓缓说道:

“我不管你们是要过来找谁的,现在都不要打扰我处理家事。”

明莱尊者一脸犹豫地说道:

“可是……”

阮家主朝她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冷意。

明莱尊者识趣地住嘴了。

老阮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触她霉头的好。

凌皎皎倒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意识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说话,并不是好的时机,于是她也沉默了下来。

阮家主重新将目光放在了五位准新郎的身上,表情更冷了,眼神如刀,冰冷刺骨。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陈述的机会,在小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儿为何要去你们的房间?你们又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事情?”

直到此时,阮家主才穷图匕现,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她之前冷眼看着这群准新郎们互相揭短,又看着他们面对生命威胁时候的种种反应。

一是想要看看这群准新郎的性格,二是想要逼迫他们说出实话,三是诱导可能存在的真凶露出马脚。

可惜,据她的观察,在场的五位准新郎看起来都相当无辜。

虽然他们有的人选择给别人泼脏水,有的人选择祸水东引,有的人选择作壁上观……

但是他们的表现也都合情合理。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被逼急了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他们的吵闹和指控在她看来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都对玉儿的死亡表现得十分惊讶。

准新郎们进入大堂之时,阮家主看似背对着他们,沉浸在悲伤之中,实际上她早已放出了神识,用神识仔细地观察他们的反应。

在见到玉儿的尸身后,准新郎们的表现都非常符合他们的身份。

惊讶、惶恐、惋惜、迷茫……

在后续的互相指认环节中,也都看得出他们对于玉儿的死亡过程一无所知,所有的指控都是建立在猜测之上。

如果他们之中真的有人是杀害玉儿的凶手……

阮家主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那人的城府极深,将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要么就是那人也惊讶于玉儿会死。

想到这里,阮家主的脸上闪过思索。

“不过,在你们陈述之前,还是有必要让你们知道一些更加具体的情况,省得你们给玉儿陪葬的时候喊冤……风婆婆,需要麻烦您了。”

阮家主朝着风婆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