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体内精神力与灵力皆已枯竭。
识海与丹田宛如干涸开裂的河床,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空虚感。
而那雷火异能的本源,几乎被那一记顶心肘彻底抽干。
仅剩下微弱的一丝雷芒与火星,在识海深处明灭不定。
这场胜利,将他推向了濒死的边缘,付出的代价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陆辰——!!”
远处,曹胤声嘶力竭的嘶吼炸响。
那声音里,惊骇与狂喜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交织。
随着吹笛人毙命,那如鬼魅般笼罩战场、操控着妖兽肆虐的诡异笛声,顿时戛然而止。
原本如疯魔般围攻曹胤、吴骁、黎砚三人的妖兽,动作瞬间变得迟滞、混乱,好似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它们眼中那曾令人胆寒的狂暴红光,此刻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明灭闪烁不定,口中发出阵阵茫然无措的低吼。
就连攻击的节奏变得杂乱无章,力量也大不如前。
“吹笛人死了!!”
吴骁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怒吼如雷。
他浑身肌肉如虬龙般暴起,青筋在皮肤下狰狞蠕动,巨大的熊掌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面前那头巨熊妖兽的下颚。
失去了笛声的加持与精准操控,巨熊妖兽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
它那庞大的身躯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防御,便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砸得头颅后仰,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嚎,口中鲜血飞溅。
“趁现在!解决它们!”
黎砚的声音依旧冷静如冰,但其中却难掩一丝激动。
他手中长戟寒光暴涨,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身法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在妖兽群中穿梭自如。
趁着面前那头速度型豹妖陷入混乱的瞬间,
他手中长戟精准如电,如毒蛇吐信般掠过其咽喉,带起一蓬污血。
压力骤减的三人,仿佛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他们迅速抓住妖兽失控的破绽,如猛虎下山般展开了凌厉的反击。
一时间,兽吼声震耳欲聋,兵刃破空声尖锐刺耳。
能量爆炸声如惊雷炸响,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生死搏杀的战歌。
局势已然彻底逆转!
曹胤大喝一声,手中横刀裹挟着凌厉劲风,狠狠劈开扑将上来的利爪妖兽。
那妖兽惨嚎着倒飞而出,污血如骤雨般泼洒在他刚毅的面庞上。
可他却连眼皮都未眨一下,浑然不顾这腥臭的血污。
他焦急的目光如淬了火的利箭,带着灼人的急切,死死锁定在战场中心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上。
只见陆辰单膝跪地,身躯如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浑身浴血。
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汩汩涌出,将身下的土地染得一片暗红。
他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丝,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
“陆辰快撑不住了!”
曹胤只觉心猛地一沉,好似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
他顾不上其他,对着不远处正在与妖兽鏖战的吴骁和黎砚扯着嗓子吼道:“老吴,黎砚!快!掩护我冲过去!”
吴骁闻言,双目瞬间赤红如血。
“吼!”
他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那吼声如惊雷般在战场上炸响:“给老子滚开!”
说罢,他不再有丝毫闪避,身形如同一辆横冲直撞的人形战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悍然撞向挡路的妖兽。
双拳挥舞如风,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疯狂轰击着眼前的一切阻碍。
每一拳落下,都有妖兽惨叫着倒飞而出,硬生生在混乱的兽群中撕开一条血路。
黎砚手中长戟一抖,戟锋闪烁着幽冷寒光,所到之处,寒气四溢。
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在妖兽群中穿梭自如。
但凡有妖兽妄图扑向曹胤侧翼,他手中长戟便似灵动的游龙,带着凌厉的寒芒疾刺而出。
戟锋所至,一股无形且凛冽的劲力瞬间爆发,将那妖兽的行动生生遏制。
而后长戟顺势一挥,妖兽便如破碎的纸偶般四分五裂,化作漫天血肉与残片。
他以凌厉至极的攻势,为曹胤开辟出一条毫无阻碍的冲刺坦途。
此时的曹胤,精神力已然耗尽。
平日里那能让他瞬间穿梭战场的瞬移能力,此刻却如梦幻泡影般遥不可及。
他只能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腿,把速度提升到极限,不顾一切地朝着陆辰所在的方向冲去。
沿途,妖兽们察觉到他的意图,纷纷本能地扑咬阻拦。
他身形如灵动的飞燕,在妖兽的围追堵截中险之又险地穿梭,每一次都差之毫厘地避开那致命的攻击。
实在避无可避时,他便紧握横刀,硬生生与妖兽的利爪、獠牙相抗。
刀刃与妖兽身躯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交鸣声。
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淌而下。
但他却毫不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到陆辰身边!
“撑住!陆辰!撑住啊!”
曹胤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仿佛要将这满心的担忧与急切都通过这吼声传递给陆辰。
就在曹胤距离陆辰仅剩二十米左右,异变陡生!
吹笛人那具早已僵冷的尸体,额头上那个被紫黑螺旋雷炎无情洞穿的焦黑小洞,突然毫无缘由地闪烁起来。
那闪烁诡异至极,像是黑暗中一只悄然睁开的邪恶眼睛,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性。
紧接着,一抹暗红色光芒从洞中猛地窜出。
这光芒极其微弱,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可其中蕴含的邪恶气息却浓烈得让人心悸,就好似是垂死之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恶毒诅咒。
它速度奇快,裹挟着阴冷、怨毒、充满诅咒与不甘的恐怖气息,如同一支被恶魔赋予了生命的毒箭,目标直指近在咫尺、毫无防备且虚弱不堪的陆辰后心。
“小心——!!!”
曹胤目眦欲裂,那嘶吼声仿佛是从他破碎的胸膛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惊恐望,声音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几乎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