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那双被鲜血模糊得几乎看不清的眼睛,却如同寒夜中的利刃,死死锁定了吹笛人抓来的血爪。
那血爪带着腥风,带着死亡的气息,好似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之手,要将他彻底终结。
与此同时,陆辰的目光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吹笛人额头上那道因全力催动力量而红光更盛、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的竖纹!
那竖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是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力量。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本能判断,如一道惊雷在陆辰的脑中炸开:“弱点!那里是核心!是力量之源,也是最大的破绽!”
“就是现在!”
陆辰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带着决绝与疯狂。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在千分之一秒内被疯狂压缩、凝聚、爆发。
就好似火山深处积蓄了千年的能量,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没有试图格挡那致命一爪,也没有后退闪避。
而是,选择了一条最为凶险的道路。
只见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那动作带着玉石俱焚的癫狂,近乎疯魔般地将自己的胸膛主动“送”向那只血爪!
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但陆辰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与此同时,他燃烧着精神力的识海疯狂运转,如同高速旋转的齿轮。
将最后残存的、也是最为精纯的雷火异能,不顾一切地压缩到自己的右肘之上。
那右肘瞬间被雷火之力包裹,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八极杀招·顶心肘!
他以身为弓,身躯微微弯曲,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蕴含着强横的力量。
以肘为箭,右肘高高扬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将所有的力量、速度、意志,都灌注在这一记最朴实无华,却也最是刚猛暴烈的八极拳杀招之中!
目标——吹笛人额头之上的那道竖纹!
他要在这绝境之中,寻得那一线生机,给予吹笛人致命一击!
“找死!”
吹笛人先是一怔,那错愕的神情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转瞬即被狞笑取代。
在他眼中,陆辰此举无疑是失心疯发作,自寻死路。
他自信满满,那血爪锐利无比,定能先一步洞穿陆辰的心脏,让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陆辰胸前衣襟,好似下一秒就能将那脆弱的心脏捏碎的刹那。
“滋啦——!”
陆辰压缩到极致的雷火之力,宛如沉睡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终于在肘尖轰然爆发!
这不再是平日里分散的雷光与火焰。
而是化作了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仅有拇指粗细的紫黑色螺旋雷炎!
刹那间,一道凝练至极、仅有拇指粗细的紫黑色螺旋雷炎,如灵动的毒蛇般紧紧缠绕住他的肘部。
这雷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灭世之炎,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威能,让陆辰的右肘瞬间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绝世凶器。
而这顶心肘,本就是八极拳中威力极强的招式。
此招讲究以点破面,将全身力量凝聚于肘部一点,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出,在近身搏杀中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平日里,仅是施展这顶心肘本身,便足以让对手胆寒,稍有不慎便会遭受重创。
此刻,在雷火的包裹之下,顶心肘的威力更是呈几何倍增长。
雷火之力与顶心肘的力量相互交融、相互促进,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更为恐怖的能量形态。
原本就刚猛无比的顶心肘,如今更是如同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敌人呼啸而去。
随着陆辰一声怒吼,那裹挟着紫黑色螺旋雷炎的顶心肘,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吹笛人狠狠轰去。
这一击,速度之快。
快得超越了空间的束缚,快得超越了吹笛人血爪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的极限,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这一刻为它让路!
空气在顶心肘的冲击下,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天地在为这一击的恐怖威力而哀嚎。
吹笛人原本正狞笑着,以为胜券在握。
可当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扑面而来时。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慌乱之中想要躲避,身体猛地一扭,脑袋拼命地向一侧偏去。
与此同时,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试图凝聚出一层护体屏障。
然而,陆辰这一击凝聚了他此刻全部的力量与意志,又岂能容许吹笛人仓促之间能够抵挡的。
那裹挟着紫黑色螺旋雷炎的顶心肘,如同一道精准的闪电,在吹笛人偏头的瞬间,狠狠撞向他额头那道红光炽盛的竖纹。
“咔嚓!”
一声清脆而刺耳的骨裂之声,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这声音让吹笛人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原来,即便吹笛人拼命偏头。
可陆辰这一击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顶心肘狠狠地撞在竖纹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他的颅骨出现了裂痕。
吹笛人只觉脑袋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但还没等他从这剧痛中缓过神来,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附着在顶心肘之上的紫黑色螺旋雷炎,顺着竖纹的轨迹,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手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吹笛人的额头。
“噗嗤!”
一声轻响,轻微得几乎被战场上震耳欲聋的轰鸣所掩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吹笛人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
那笑容如同被冰封在寒冬的湖面,瞬间转化为极致的、无法置信的惊恐。
他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拽住。
右手血爪距离陆辰的胸膛只有不到一寸。
可这一寸,却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再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