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死了,却没有人来找自己。
太子妃便自觉自己这件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高兴的让妙喜给自己描眉。
她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不见妙喜动,眼睛一睁就要发脾气,结果就看见镜子中太子的倒影。
“太子,你终于来看妾了,妾好高兴啊。”太子妃一喜,就起身抱住了太子。
如今她依仗太子,所以给他些好脸色也可以。
等了许久,却不见太子抱住自己,太子妃就有些不高兴了。
“太子,你怎么了?怎么不抱着我?”惊讶之下,她的自称没有用妾。
而太子只是静静的推开了她,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木躺椅上,又拿出了那只耳环。
看着耳环,太子妃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耳环是送给妾的,怎的只有一只?”太子妃拿过耳环。
“这是推柳侍妾进荷花池的小英的耳环。”
短短的一句话,就几乎让太子妃心跳停滞。
随即,太子妃仍旧向没事人一样的,“太子和妾说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怀疑这事情是妾做的。”
太子抬眼看着这个在他身边很长时间的枕边人。
“小英已经承认了,孤还有旁的证据。”
“那太子为什么不直接惩处妾?”
顿时,太子妃有了几分脾气,反正柳依依已经死了,还有妙喜,妙喜也不会背叛自己。
太子一把将太子妃扯进自己怀中,捏住她的脖子,“孤为什么不处置你,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你是何时变得如何面目全非的?”
“没有做过的事情妾可不会认,太子。”
见她仍旧执迷不悟,太子放开了捏住她脖颈的手,“这事情,孤压下了,没有下一次了。”
他将她搂住,“你永远都是孤的妻子,孤也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柳依依没了之后,太子渐渐想开了。
作为储君,他需要孩子,于是,东宫又陆陆续续进了几个人。
这些人有些家世,因此进了东宫,就有了品级,每日里争宠也还算热闹。
太子宠幸了几个之后,就感觉心里空空的,颇有些疲乏。
“太子,赵良媛问您今日去不去她院儿里?”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传话道。
赵良媛?太子微微皱眉,他有些印象。
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也就是美丽而已。
“不去,今日政事繁忙。”
“是。”
那太监便退了出去。
太子拿起手边的茶杯喝水,里面的茶水也没有了。
一股燥意突然涌上心头,“来人,奉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是。”一个声音响起,太子只以为是奉茶的小宫女,并没有多注意。
那宫女将茶水放在他手边后,就站在一旁,等着伺候。
他拿起茶水微微一滞,鼻尖问道了一股幽香,抬眸望去,奉茶的人哪里是个小宫女,分明是那个不想做他侍妾的通房。
“你怎么来了?”太子以为她想通了,要开始争宠了。
在太子发现了自己之后,程晚便一脸委屈的跪在了太子的面前。
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也不说话,一脸的委屈和害怕。
太子不知道她这是哪门子的把戏,语气也不好,“到底怎么了?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程晚这才开口:“太子,求您救命。”
“救命?”太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意思?”
“奴婢,奴婢怀孕了,可是奴婢害怕。”程晚哭着说道,又言:“柳侍妾因为有孕,所以没有了,奴婢也害怕变成柳侍妾那样。”
她哭得有些凄惨,让太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柳侍妾母子俱亡在他心里也留下了些阴翳。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怀孕了。”太子将她搀扶起来,又轻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珠泪。
程晚才抽抽噎噎继续说道:“奴婢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也不怎么想吃东西,问那些嬷嬷,嬷嬷说这种症状是怀孕了。”
“你这种症状多长时间了?”太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抱住她。
“好多天了,可是柳侍妾……奴婢害怕。”程晚哭得更可怜了。
听到程晚这么说,太子便着人去请太医去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只把过脉,就一脸兴奋的对太子恭喜,“恭喜太子,这位……通房确实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太子微微一滞,有些不敢相信,之后就是一股狂喜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个孩子来得实在太是时候了。
然而程晚却不像他想的那么高兴,听到太医的话,又哭起来了。
“太子,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啊?奴婢不要死。”
太医有些惊讶于这女子的反应,寻常女人怀了太子的孩子,恐怕得高兴得晕过去了,可这位竟然还哭起来了。
偏偏太子却瞪了太医一眼,让太医出去了。
随后太子才安慰起了程晚,“不会死的,孤会保护你的。”
程晚抬头,一双眼睛噙着泪珠看着太子,“真的吗?”她问。
“嗯,孤会让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的。”太子目光中透着坚定。
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晚上,太子将程晚安置在了自己的偏殿当中,准备和皇后商量给程晚一个位份。
仅仅做侍妾不行,得有品阶。
果然,皇后在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喜不自胜。
尤其是在太子想通了之后。
两人商量了一番,给了程晚昭训的品级,赏赐更是流水般过去了。
翌日,程晚就从太子的偏殿搬到了距离东宫主殿不远的幽兰苑,还有了专门伺候的婢女。
让程晚没有想到的是,来伺候她的贴身宫女竟然是月华。
“参加程昭训。”月华心中虽然不忿,可是宫中品级分明,该低头还是要低头。
“月华姐姐怎么来伺候我了?”早先程晚就在她面前展示过她的真面目,此番见到也不必装什么无辜。
月华尴尬一笑,东宫新来的女人们自然有自己常用的人,她也插不进去,太子妃被禁足,她一个小小洗脚婢要找个出路不容易。
得知程晚程晚了昭训之后,她就找机会过来了。
“昭训,之前的事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以后一定对您忠心耿耿。”月华讪笑着。
“有多忠诚呢?”程晚打量着她。
月华忙保证,“以后昭训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呵。”程晚轻笑了一声,将桌子上的茶水拿给她,“月华姐姐口渴了吧,喝口水。”
“好。”月华不疑有他,将茶水一饮而尽。
突然程晚站了起来看她,“月华姐姐还真是相信我,就不怕茶水有毒吗?”
月华瞪大了眼睛,“昭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