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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33章 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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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子午四人离开京兆府后,家里人都牵挂万分。听说金兵搜山检海追击大宋天子赵构,还在江南烧杀抢掠,都怕子午四人有所闪失。离开京兆府有些日子了,子午四人的父母也传信而来,询问他们可好。

武员外与武夫人对武连颇为挂念,这靖康耻早已沸沸扬扬,京兆府传得邪乎,听说太上皇、皇上、后宫都被俘虏走了,武员外感觉事情不妙,武连喜欢的帝姬恐怕也在其中,就大失所望,一看攀龙附凤没有指望,就催促武连回到京兆府,再做计较。

张明远与费无极也提心吊胆,就怕子午四人此番南下,太也胆大,如若有所闪失,也不好给他们家里人交代。故而辞别宋高宗,意欲回京兆府去。

韩世忠的黄天荡一战,总算让大宋全国上下松了一口气。宋高宗由此大赦天下,京兆府也感到欣慰万分。可金兵袭扰多次,从河北到山东,从中原到关中,黎民百姓无不痛苦万分,一个个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庄家荒芜,野狗乱跑,乞丐遍地,许多小孩子都变成孤儿,沿路乞讨。

西夏乾顺听说韩世忠在黄天荡颇有建树也是大惊失色,金兵在江南受挫,必定会到西北找麻烦,西夏乾顺心知肚明,也做好准备,如若金兵势大就意欲趁火打劫。如若大宋势大就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宋高宗在韩世忠、岳飞等人的进言提醒下,也同意张明远等人马上返回京兆府,协助种浩防守永兴军路。宋高宗又启用张浚经略关中事务,那大将吴玠和吴璘兄弟,也招兵买马,意图对抗金军。

毕竟,江南黄天荡一战,兀术抱头鼠窜,接下来,必定会西进。如此一来,京兆府的压力就大了。韩世忠马上写信,提醒种浩,加强防守。种浩在回信中也提到张明远等人,希望他们快马加鞭,赶回京兆府。

这日,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与普陀山掌门人沈海天辞别,离开江南,往京兆府而去。子午四人虽说依依不舍,念念不忘普陀山的大海茫茫,海天一色,可毕竟这里非故乡。

张明远等人跨马抵达襄阳府,一路走来,但见大宋黎民百姓依然喜笑颜开,日子过得颇有宽裕,这江南富庶,自不必说,襄阳城在三国时就名扬天下,如今在大宋更是名声显赫。

汉水滔滔,气势磅礴,江南虽说秀丽,可襄阳府却与众不同,秀丽中透着刚毅,刚毅间露出傲骨。

许多智谋之士隐居于此,已是三国以来的老传统,可见此地人杰地灵,奇山秀水,颇为得天独厚,实乃人间仙境。

襄阳府的竹林深深,泉水叮咚,小桥流水之间,有茅屋,有田舍,有笛声悠悠,有深山侠客。许多剑法独道的武林高手也隐居于此。张明远等人一路而来,但见携剑跨马的翩翩少年。

余下闷闷不乐,看向竹林,叹道:“离开江南后,不知路在何方?要回京兆府了,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此番江南之行,好似一场美梦。扬州城遭到金兵洗劫好似一场梦,黄天荡大捷好似一场梦,普陀山的海天一色更是一场梦。”

武连随张明远、费无极等人下马,牵马走在襄阳府竹林里,看着余下,笑道:“你在喋喋不休说些什么?什么一场梦了两场梦的,江南如梦,可这梦也要醒来。我小时候就听人说襄阳府是我大宋人杰地灵之处,三国时代,许多聪明过人的谋士都隐居于此。今日看了这一片竹林,真是感慨万千,实乃隐居的好地方。”

普安在成都府和青城山见过许许多多的竹林,故而对竹林并不感到稀奇,可这片竹林与众不同,的确颇有仙气。一瞬间也环顾四周,颇为喜欢。

子午在青城山见过竹林,可这襄阳府的竹林实在美丽,一瞬间也喜欢的要紧,就赞不绝口道:“都说江南的风光秀丽,我看除了小桥流水,竹林深深也算一个。”

费无极道:“此番江南之行,你们四个小子们算是颇有收获了。跟着韩世忠可有什么难以忘怀之事,不妨说说看。”说话间不觉感到神清气爽,就嗅一嗅这青翠竹林间的气息,乐个不住。

张明远看向子午四人,问道:“对啊,说说看。”

武连道:“师父、师伯,我感觉韩世忠将军可能命里就缺少先见之明,属于拱手让人的和事老。为他人做嫁衣裳之人,非韩世忠莫属。当年韩世忠征讨方腊,眼看捉住方腊了,结果被别人抢功了。此番黄天荡本可一举活捉兀术,可韩世忠将军百密一疏,让兀术逃跑了。”说话间愤愤不平。

余下听了这话,也深以为然,不由嘘唏不已,叹息道:“他已尽心竭力了,凡事不可强求。这人越是急功近利就越百密一疏,虽说韩世忠没捉住方腊与兀术,可他在当今大宋皇上眼里可算功成名就,毕竟苗刘兵变,韩世忠力挽狂澜,勤王妥当,让皇上复位,这功劳,想必皇上难以忘怀。”

子午道:“韩世忠将军的夫人也是不可小觑,虽说出身卑微,可如今黄天荡击鼓战金山,便名扬天下,实乃巾帼英雄。”想起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就赞不绝口。可转念一想,恐怕自己方才这番话,有些欠妥当,梁红玉虽出身青楼,但也不可说什么卑微。李师师也如此,却名扬天下。想到此处,苦笑一声。张明远等人明白过来,都安抚他不必如此自责。

普安想起扬州城的点点滴滴,想起黄天荡的点点滴滴,不由慨叹一声:“如若金人不南下,我等恐怕也不会到江南走一遭。我还记得当年东京金明池里,我们可是谈论过苏杭。”此言一出,武连立马回忆往事,想念与赵香云在金明池的点点滴滴,顿时潸然泪下。

众人见状,也不劝慰,毕竟他老大不小了,也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只好任由武连独自伤心难过,哭过就好了。

片刻,张明远道:“为师来过江南,还是太上皇到镇江府烧香的那年,春寒料峭,江南初春,果然美不胜收。”回忆往事也是热泪盈眶。

费无极也想起那一年,到镇江府迎回宋徽宗,那时没想过会到江南,一直感觉东京最好,江南荒僻,可到了江南才发觉,江南富庶,不可计数。如今到襄阳府,才感觉江南如人间仙境。

子午见张明远和费无极对襄阳府都赞不绝口,不由喜乐无比:“师父、师叔,襄阳府真是不错,我们何不住上一宿?”

余下点了点头,笑道:“对啊,想必襄阳府也希望我们留下来。”

普安破涕一笑,乐道:“一派胡言,襄阳府又不是人,许多人来来往往,襄阳府可管不着。你若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就怕襄阳府它爱答不理。”

武连听了这话,感到晦涩难懂,就笑道:“这话如何听不懂了,可不可以说些通俗易懂的话,何必拽文,襄阳府虽说名声显赫,可世人皆知,这黄鹤楼可比襄阳府更上一层楼。”

余下见武连怼普安,就打抱不平之际插嘴道:“我看,襄阳府爱答不理不打紧,只要我们喜欢就好。”

子午也参与其中,四人便喋喋不休开来。张明远和费无极又好言相劝,让四人不可内讧,四人才安静下来。

众人牵马走在竹林幽幽的路上,时有骑马少年路过,还有老者缓缓走在路边散步。那小河里,哗哗作响,草色青青,蜻蜓飞来飞去,远处传来田间地头的老黄牛哞哞在叫。

正在此时,路边一个茶铺里袭来一声大笑,余下转过脸,猛然发现一个小姑娘,这人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人。

一个小姑娘站起来,靠着栏杆向余下招手,笑道:“你在看什么?不认识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岂有此理?”

子午挠了挠后脑勺,猛然想起了,笑出声来:“是黄香吧,我们在成都府见过,余下,你不是还与她吵过架,斗过嘴么?她爹爹叫做黄靖。”

余下一怔,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伸手一指,惊道:“原来是你,你果然在襄阳府,你爹爹呢,还好吗?”

黄香招呼众人过来喝茶,调皮道:“这二位想必就是张明远、费无极二位先生了,你是子午、你是普安,你叫武连,是也不是?”指着子午三人,居然一一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更为令人诧异万分的是黄香还知道张明远、费无极的名头。这让张明远等人顿时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个瞠目结舌。

没等张明远等人说话,黄香马上招呼店小二上好茶,众人谢过,坐下来品茶,铺子是竹子盖的,后边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时有小鱼游动。竹叶青翠,微风拂来,令人心旷神怡。

张明远见小姑娘这般活泼,就问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们,你与我座下弟子余下认识?”

子午马上介绍道:“师父、师叔有所不知,上回到青城山,我与余下路过成都府,偶遇了她与她爹爹。”随即将那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小姑娘心直口快,笑道:“我叫黄香,我爹爹叫做黄靖。”

费无极马上联想到老毒物黄剑与大毒物黄子路,小毒物黄子锋,莫非都是一家人,或沾亲带故,想到这里,心里不觉好笑,很佩服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必天下人间,同名同姓者比比皆是,不能说他们都姓黄,就断定他们认识,还一家子,岂不可笑。

张明远也感觉有些蹊跷,小姑娘如何知道自己,依然感觉不可思议。随即看向黄香,目不转睛,一脸茫然。

黄香见状,就叹道:“先生何必如此,这行走江湖,名气大了,难免被人知道。你们与太上皇的交情,从东京城传出,襄阳府早就沸沸扬扬。靖康耻后,你们南下在扬州城,搞的金兵晕头转向,江湖上也传得神乎其神。”

费无极将信将疑,就问道:“原来如此,可江湖朋友,想必不会说三道四。不知如何走漏风声,我等行踪为何被人知道了。”

黄香听了这话,感到自己的心直口快原来会令人感到不自在,就喃喃道:“实不相瞒,你们的故事被说书人都编到故事里了。我只是听人说,余下和子午我是见过的,普安、武连有些印象不算陌生。张明远、费无极二位先生,你们鼎鼎大名,虽说未曾谋面,可听说你们师徒六人,一同南下,我猜的自然八九不离十了。至于张明远、费无极二位先生,谁是谁,也是胡猜的,还望见谅。”拱手一笑。

子午一听这话,不觉目瞪口呆,惊道:“你有通灵术么,如何猜的准确无误了。真是不可思议!”

黄香道:“准确无误不敢当,不过我自幼就聪明过人。爹爹常说,我就是那个李清照。”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豪不已。

武连扑哧一笑,乐道:“李清照?那是才女,你聪明过人难道是才女?你可会作词,作诗,做文章?”

黄香摇摇头,比划道:“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舞枪弄棒。”

普安笑道:“你应该喜欢绣花。”

黄香闷闷不乐,叹道:“如今大宋遭受女真人的欺负,我虽女流之辈也要忧国忧民。你们也看到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喝茶后,离开茶铺,走在竹林小道,且走且谈,唯独余下,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