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这一觉睡的很沉,再次醒来时是夜半三更时,屋内昏暗,从小窗中透出隐隐绰绰的光。
李承泽蹭蹭怀中的胳膊,缓缓回神,睡的太沉,让他醒来时还有些迷糊。
在旁的白昼却是未睡,感觉到李承泽醒了,开口道。
“殿下,可要属下去传膳!”
李承泽坐起来,头朝着白昼身边栽去,脑袋撞在了白昼的胸膛上,可李承泽就是不想动弹,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倦意,半是撒娇半是抵触。
“不要!”
李承泽对于白昼的身份只差一个确认,内心的亲近不会作假,许是心灵感应,又许是多年彷徨下的迷茫,让李承泽需要一个依靠,一个寄托他不安的港湾。
“殿下,明日还得上朝!”
“不去,让谢必安报病,不想去上朝!”
李承泽靠在白昼的胸口,像个小孩子一样耍着小性子,肆意的将自己以往掩藏的情绪宣泄出来。
李承泽的举动在他自己看来非常正常,可在白昼看来却是有些局促和手足无措。
李承泽的亲近太过突然了,让白昼有些接受无能,但白昼心里已经打定好主意想养李承泽。
从前的成长经历从没教过他怎样养一个“李承泽”,白昼在心里默默思索。
应该和养宠物是一样的吧!
虽然他宠物也没养过就是了。
现在这个?嗯!这个应该要更简单一点吧!
白昼自己都有点不确定。
白昼看着怀中的李承泽,思考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算告状吧!
试探道“需要属下去杀了他们吗?”
李承泽埋怨的语气一顿,抬头试图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去看白昼脸上的认真神情。
“不能杀!也杀不了!”
白昼诚恳道“那我继续练武,改日就能杀了!”
李承泽泄气的从白昼的床上爬下来。
白昼的情商真的感人至深啊!真的很想像骂范无救一声憨货一样骂白昼,但又想起白昼的身份还是未言。
“那殿下还用膳吗?”
李承泽摆摆手“传吧!传吧!”
李承泽神色蔫蔫的,自得感对上白昼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可要回主殿!”
“不要,就在这!”
李承泽窝在白昼练字的小桌旁,将脑袋隔在桌子上趴着,没精打采的。
“行,我这就让下人传膳!”
白昼吩咐完下人,回来就见着刚才还蔫了的李承泽开始在他的房间里转悠。
“这里装个秋千,还有这里放张小榻,要和我寝阁中的那个一模一样,地板也要再翻一遍,我光脚踩这不舒服……”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让白昼不得不打断道。
“殿下,这是我的卧房!”
“我不管,我也要住着!”李承泽不管不顾,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让白昼无法。
“可殿下,房间还是太小了,放不下你刚才说的那些!”
白昼本意是想让李承泽知难而退,最好打消想霸占他卧房的想法。
可李承泽就像是来劲了。
“房间太小,就把隔壁打通!”
白昼不想和突然幼稚的李承泽争辩,将面具重新戴上。
案桌上的书册和字帖全都被收起来,将整个桌子空出来,留出地来准备摆上宵夜。
夜半三更开火做饭,菜品倒是没有太过油腻,多以清淡为主。
白昼在旁守着李承泽用膳,大脑却渐渐放空,双目涣散,却是在发呆。
养小宠物应该怎么做?
衣食住行,花钱!
但好像不需要!
李承泽不理解白昼在纠结什么,抬脚踢踢白昼。
“坐下,一起吃!”
“殿下,这不合规矩!”
李承泽的手指指着白昼“我不喜欢这一句,以后别说了!”
李承泽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白昼心里宠物化了。
主要是李承泽的举动太过有歧义了,起码是在外人看来。
李承泽本人作为淑贵妃独子,曾经享受了很长时间的母爱,在他被太子推下水之后,淑贵妃也渐渐沉溺书海当中,那种曾经拥有过而后再失去,才更叫人揪心。
并且在老登不做人的情况下,李承泽从小就战战兢兢的活着,唯一的大哥远走边疆戍边,留下一个天天和他作对的太子,以及一个还在挨打的弟弟,体弱的妹妹也因着身份问题,更多时候是住在皇家别院。
李承泽贫瘠的内心,更多的是缺少来自亲情的关心。
所以当知道自己可能还有个双生兄弟时,下意识把人放在哥哥的位置上。
大抵是因为他也想体会一下来自兄长的关心,被人呵护的感觉。
但对白昼来说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新换的上司在看上他的脸之后终于忍不住想对他下手了。
不过好在,从前相当于圈养的生活,没让白昼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将李承泽当做宠物,想着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