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当然不会回答。
巫胤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深邃，沉静片刻，他淡淡一笑，“希望可以合作。”
鹿攸宁却摇头，“太复杂了……”
幻灵镜的领域里有帝灭、古魔神（龙傲地）、月明宗宗主、曹柏须，加上她和归陌兮，各方立场都不相同，怎么合作得起来？
巫胤也知不容易。
还想说些什么，许三三突然转回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式，“马上就到了。”
*
圣泉水是绿色的。
虚幻的水池， 被一片白雾缭绕着，隐约看到汩汩而动的绿色水波。
鹿攸宁觉本来觉得井嘉佑很能装逼，到了瑶山才知道，天道才是装逼的鼻祖。
“这就是圣泉？”
她问。
到了这里，许三三的神态明显要正经很多，“对的，这就是圣泉。”
继续往前飞，一边还作介绍，“看到坡上的亭子么？闻仕和公羊仞就在那里下棋。”
三人都把目光从圣泉转到坡上。
需要抬头。
白色的坡岩上，通体绿色的亭子，非常的显眼。
而亭内有两个白衣的身影，也能看得清楚。
作为神，又是天道的成员，这二位神通广大，老早就探知这几人的到来。
很多人都不知道，公羊仞和闻仕师出同门，在最早那片世界的人族中，是战力最强的门派。魔仙大战，他们是人族的主力，坚持到最后，整个门派被血洗一遍，仅剩下寥寥几人。
之后仙族（其实是天道）划分三界，他们都留在了修真界。
公羊仞是剑修，闻仕符剑双修。
当时的修真界百废待兴，二人各自开宗立派，以壮大人族为己任，默默耕耘了千年。
革命要趁早。
当时的仙族在缓慢的恢复当中，修真界飞升仙界还算是容易。
本来就是天赋异禀之人，在仙界勤奋修炼千年之后，他二人又都成功飞升神界，五千年前，还一起进入了天道。
天道一共七神，数他俩的资历最浅，但论本事，除萧远高深莫测，无神敢惹之外，其余他俩都不惧怕。
神界也是实力决定地位。
不过他俩低调，轻易不会招惹事端。
“那个就是鹿攸宁？”
公羊仞长得仪表堂堂，高鼻梁、大额头，还蓄了一把漂亮的胡须，与人界传说中的关公有点像。他目力如矩，浅浅地看一眼，目光又落回到棋盘上，“长得还挺漂亮。”
闻仕头也不抬，“她把你飞升仙界的月明宗宗主都带上来了，一会儿你悠着点，圣泉水产出有限，不够这么多人分的。”
“加上曹柏须也才六个，够了。”
“这里还有三个呢。”
“这三人是你答应的，要算到你这边。”
公羊仞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你五个，我六个，咱们都没有过界。”
闻仕无语了，“你这五个全是月明宗的。”
“咱们换换，这三个算我的，月明宗的划三个给你。”
公羊仞抬起眼皮，话语说得淡，“帝灭、古魔神、古巫都来了，这场大战是避免不了的，月明宗的剑阵至少能挡住三只古魔神……”
话是对的。
闻仕也有这个意思，眯起眼，他缓缓说话，“我感觉不好。”
公羊仞转过头，目光在巫胤、归陌兮、鹿攸宁的脸上一一掠过。眼瞳抽得紧一些，他淡声道，“我感觉，这三人……未必想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