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上送来腊赐的那天,你的脸色不对。是不是因为圣上没有在圣旨上提及你,让你觉得失落了?”
想起那天的情形,花蕾也觉得对容瑾不公平。自己在西昌府做的这一切,都是容瑾和自己一起做的。
杂交水稻的事情,虽然是自己提起的,但是,容瑾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鼎力相助的。
但是,盛武帝赏的腊赐,圣旨上指名道姓的只提及了花蕾的名字,并没有提到容瑾,所以,花蕾有些担心容瑾心里不平衡。
在这里,女子以夫为天是天经地义的。像容瑾这样,能够主动的放下身段,辅佐自己妻子的男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不是说夫妻一体吗?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只要你不看低我,我有什么好失落的。”容瑾倒很是豁达,对于盛武帝的腊赐,没有那么看重。
“夫君,你真这样想的.......?”花蕾迟疑的确认道。
“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多陪我运动运动吧,我喜欢这个。”容瑾手一捞,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而身下的人,只能乖觉的停住了嘴,搂住了劲瘦的腰身。
很久很久以后,容瑾才放开了怀里的人,小心的给花蕾掖了掖被角,自己也在一边悄无声息的躺下。
后悔跟着来西昌吗?后悔吗?这个问题,花妹妹问了自己很多次,其实,不能说没有后悔。
其实一开始倒西昌的时候,相比于上京城和漠北的气候,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炎热太难熬了。这对于有点洁癖的自己来说,还真的有些难适应。
漠北的时候,虽然天气严寒,但是自己作为文臣很少出去,所以只要多穿一些,做好保暖就行。而且衙署里面有火盆,晚上睡觉也有火炕,所以日子并不难熬。
可是,在西昌不一样,如果在衙署办公的时候,屋角放着冰块,还能忍受一二。可是,自己作为花蕾的夫君,有时不想看到花蕾出去遭罪,因此,很多时候,自己能顶替花蕾出去巡查的,自己都主动出去。
但是,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哪怕避过了中午的日头,不到一个时辰,自己的身上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人在外面,不可能及时洗漱更换衣服,所以黏腻的袍子就一直在身上干了湿,湿了干,反反复复。
等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就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酸臭味,好几次,自己身上还起了很多的疹子。
又痒又不能多挠,被衣服一蹭,刺拉拉的,浑身的不舒服,整夜都睡不好觉。自己身上是这种情况,跟在身边的人也是。
所以,自己的鼻子也是天天遭罪,从早到晚身边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让习惯熏香的自己,有时候忍无可忍。
加上西昌府的饮食习惯,也和上京城相差甚远,这里很少吃辣,口味清淡的同时,很多菜里还会放糖,让一直喜欢吃辣的的自己,根本吃不下饭。
因此,刚来西昌府的时候,好几个月自己都没睡好觉,也没吃好饭。一下子就瘦了十几斤。
尤其是看到两个孩子,因为年纪小,忍耐力比自己更差,遭的罪比自己更多的时候,自己心里确实会有一丝丝的后悔。
放着上京城好好的侯府不住,翰林院清贵的事情不做,带着两个小孩子跑到西昌府来活受罪。
可是,大半年下来,容瑾深刻的知道,自己跟着来西昌府,他后悔过一阵子。但是,他更知道,如果自己不跟着来西昌府,自己却会后悔一辈子。
尤其是在去了西疆的军营以后,他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失落,看到了对方一直对花妹妹的维护。如果自己不跟着来西昌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后悔一阵子和后悔一辈子,那还是选后悔一阵子吧。何况,他也知道,为了弥补自己,花蕾一直在努力。
有时候,明明累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可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总会配合自己。
哪怕自己兴致上来的时候,有时候会提出一些奇葩的要求,花妹妹也都会尽力的满足自己。
所以,有时候,哪怕自己心里真的有一点不平衡的时候,也会被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冲散的无影无踪。
加上花妹妹心思细腻,哪怕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花妹妹也总会第一时间发现,然后主动的安抚自己。
而自己,又很吃花妹妹这一套,花妹妹能够主动,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每次都让自己欲罢不能。
所以,还是不后悔的。容瑾沉沉的睡去。
晚上睡得少了,早上自然起不来,所以,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吃过午饭后,花蕾又睡个了午觉。
好在,家里的事情不需要花蕾操心,青棋青画几个把家里的事情操持的井井有条,外面清夏清秋姐妹两个也是把田地铺子管的顺顺当当的。
唯一需要花蕾关注的,可能就是锦年和锦时了。所以这天,青棋青画几个在给宅子贴窗花,挂灯笼的时候,花蕾和容瑾却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后边的一块空地上。
平时,这里是容瑾练武的地方。在墙边,有一个很大的沙坑。锦年锦时平时就很喜欢玩沙子。
因此,趁着空闲,花蕾准备让锦年锦时玩玩“沙画”,“沙雕”。在大盛朝,大家世族的孩子,尤其是文臣之家的孩子,很少有机会玩这个。
当然,花蕾说的沙画,也和前世说的沙画有些不一样。
前世的沙画,一般是通过在灯箱上,使用沙子进行创作,然后利用光影反射呈现出美丽的画面。
这里,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所以,花蕾说的沙画,真的就是在沙子上画画的意思。
做一些大小合适的沙盘,里面铺上一层薄薄的沙子,小心的铺平整,然后让锦年锦时,直接用手指,在沙子上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