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落,男人的被动变成了主动,却毫无温存可言,甚至带着点粗鲁,好像故意让她不痛快似的,怎么遭罪怎么折磨着来。
大床柔软,顾南枝很快被扒掉所有衣服。
彼此赤身裸体相对,没有一丁点前戏……
男人眸光欲色与愠色交加,面容冷峻依旧,只手掌在触摸到女人腹部的那道伤疤时,动作忽而一顿,似有怜惜,又有无尽的后悔,眉头轻轻蹙起,他想抑制此刻的冲动,但因为体验感过于销魂刻骨,已经没法让自己停下来。
“哥哥,痛……”顾南枝倒吸一口凉气,清澈淳亮的眼眸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双手下意识朝男人的后背狂抓去。
傅既琛被抓出几道红痕,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迅速凝聚成水滴状,正沿着优越的脸侧线条滑至下巴,滴落在女人性感而白皙的锁骨上……
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令他抓狂,男人低呷一声,两指钳住顾南枝的下颌,锐眸轻轻一眯,犀利如同刀锋:“你有我痛?”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几乎不带任何迟疑与技巧,而方才仅有的那么一点点怜惜也渐渐消散。
以一种全然掌控的姿态将她据为己有。
……
这一晚,顾南枝睡得并不踏实。
俩人第一轮结束后,不知过了有多久,他又将她弄醒了,仿佛得不到满足似的,再来第二发、第三发、乃至于第四发……
身体里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像一道闸门,一旦开启就是永无止境的索取。
而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色情与狂野,这个男人像是上了瘾,来了兴致。
在床上怎么兴奋刺激怎么来,就算她不肯配合,他也要强硬逼着她要,还堂而皇之地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好吧!是她自找的。
似乎、好像、还真是她先主动勾引他。
现在他这样说也没错,况且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也享受到了那种欲仙欲死的久违快感,想想也没亏,只是……
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恶了!
他故意放缓速度……
锐利的双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细节,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像在等待她的主动开口。
又邪恶又让人痛骂不得……
她脸颊潮红,真的难受得快要哭了。
头几次还咬着下唇不肯开口,越到后面越被欲望裹挟着走,已经管不得什么叫做矜持了,委屈低泣地说:“哥哥,快……快点……”
男人英俊的脸倏然一沉,薄唇紧抿成线,显然有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痛觉。
临到顶点,他深深看着她,问:“认不认错?”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管对错?
顾南枝已经听迷糊了,被强烈的欲望占据着整个大脑。
声线里有着浓浓的哭腔音,又娇又喘:“哥哥……求你了……”
傅既琛沉着嗓闷哼一声,自己也难受,可他就是不肯轻易满足她。
双掌抓住她的藕臂,几乎要捏红,不依不饶地再问:“以后还敢不敢?”
顾南枝真的被他给折磨死了,什么敢不敢?敢什么?
她都听不懂他在说啥,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层一层剥去,全身又痒又麻又酥,明明是极为舒服的状态,却总差那么一点点。
她再也忍受不了,终于哭出了声:“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快点,快点给我……”
凌晨三四点,男女双方就是在这种互相折磨的缠绵中,一下下攀岩至顶峰。
……
真正结束后,顾南枝已经筋疲力尽,几乎全身不能动弹。
她感觉自己在熟睡的过程中被他抱进淋浴间洗澡,粘稠的汗液被冲洗干净,原想对他说声谢谢,可自己真的太累了,睁开眼不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室内漆黑成墨。
她瞧不到他的面容,却能清晰感知到自己是趴在他胸前的位置睡的,只觉得安心又幸福,耳边枕着他的心跳声,节奏强而有力却有轻微的混乱。
他居然也醒了?
于是,顾南枝试探着问:“哥哥,你醒了吗?”
纤细修长的五指开始缓缓移动,似有若无流连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
男人的身体骤然僵住,立即扣住她的手腕说:“别动!”声音低哑有些沉郁:“否则后果自负。”
顾南枝闻言全身一震。
她心里有点犯怵说:“我……我腿好酸……”
嗓音在发嗲,隐藏不住的控诉,傅既琛听去不禁莞尔一笑:“是谁造成的后果?”
他俊朗的眉目在黑夜中慢慢舒展开来,阴翳全然散尽,很可惜顾南枝看不到。
正要开口挽尊,男人倏然将她从胸膛前移开,紧接着换了个姿势,改为从后面紧紧环绕住她的柳腰。
这姿势有种被保护的感觉,顾南枝心里暖烘烘地甜,回忆起刚才种种,一时心神荡漾,浅笑着调侃:“没想到你还挺多花样的。”
隐晦的暗示只有深度链接的情侣才能够听懂,傅既琛挑起眉峰,嘚瑟道:“这算夸赞吗?”
说着,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又非常暧昧地问:“还有些未开发的,下次要不要试试?”
她闻言脸颊一红,又羞又恼:“流氓!谁要跟你试?”
静谧中,他不再回应她,下巴搁在她头旋轻轻磨蹭,双手紧紧环绕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感受这份久违的体温与心跳,须臾,不经意摸到她腹部的那个刀疤,想起她说下雨时伤口会发痒,心下一紧,沉着声音问:“现在……这里还会痒吗?难受吗?”
顾南枝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痒了……刚出院的那两个星期恢复不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用药,其实已经没事了,医生谨慎起见,让我继续用一个疗程,彻底根治。”
“嗯。”他听后,手指似有若无揩过那条伤疤,渐渐开始走神。
“哥哥……”
“嗯?”听到她的呼唤,他方才走散的思绪倏然凝聚:“怎么了?”
那句‘怎么了’简直温柔到骨子里,顾南枝感觉腿根在发麻发软。
她愣了愣,头颅发热,一下子魂都被勾去了,捂住自己扑通通的小心脏,犹犹豫豫问:“你……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话音落,周围被一股巨大的缄默所笼罩。
顾南枝刚才笃定的心,在这一秒两秒三秒……乃至于更漫长的消耗中,一点一点丢去自信。
她瞧不到他的面部表情,更猜不准他的心,于是怯怯然地再问:“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现在……”
还没说完,男人轻轻‘嘘’了一下,开口拦截:“别说了,快睡。”
嗓音还是之前那样温柔,顾南枝听去又一阵心神荡漾,方才不确定的心骤然安住,可自己还未等到他的答案,怎能睡觉?
旋即她嘟起嘴巴,继续追问下去:“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原不原谅我?”
谁知,傅既琛却岔开话题,密密匝匝的吻从她修长的脖子延伸至耳后根,问:“明天想吃什么?”
她全身一阵战栗,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袭来,只好服软地顺着他的话说:“我不想吃阿姨煮的饭,我想吃你煮的面,好吗?”
他听完爽朗一笑,像在诉苦:“大小姐,我明天还要上班,哪有时间给你煮面?”
顾南枝却非常通情达理地说:“没关系,那我就等你下班好了,今天等不到就等明天,好不好?”
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沉寂中,傅既琛没说好与不好,只垂下一双狭长的双眸,温柔地轻吻她的头顶,间隔一会儿,低声叮嘱她:“快睡。”
而她可能真的太累了,还没等到他答复,已经开始眼皮下耷,最后强撑不了,渐渐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反反复复说着梦呓话:“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