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昆用奇怪的眼光透视着夏军志。
是的,他今天的装束让人大跌眼镜,一身宽松的蓝色绸布衣裤十分打眼。
而头发在头油的作用下是锃光瓦亮,像战争时期的特务。
看到石玉昆望着自己怪怪的表情,夏军志把食盒放在石阶上。
他搞笑地张开双臂,在石玉昆的面前旋转了一圈,颇有芭蕾舞恢宏大气的风格。
“你是不是在欣赏我这身衣服呀。
你晨练时就是穿的这样的衣服,所以我也买了一套。
不想穿上竟柔软舒服的很。”
说完,玩味的夏军志立定在石玉昆的身前,一副恭敬从命的样子。
同时,他从石阶上提起食盒,计划把它送到了石玉昆的手中。
不料,石玉昆竟真的把食盒接了过来,不过,她却把李大富喊到近前:
“李大哥,我不喜欢吃这个人送来的东西。
我知道你喜欢这口,你拿去当中午饭吧,省得花钱了。”
李大富是个直率之人,他竟不说言谢,拎着食盒直接进了门卫室。
石玉昆那冷漠如霜的表情,立刻让夏军志是满脸阴沉颓废。
想到这种现状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像变脸人一样,由凄苦的脸色又变回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哎,大姐!大姐!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说出的话干巴脆,夏军志叫着屈,他带着哭腔掩面诉着苦:
“我辛辛苦苦跑了十里长亭为你准备的中午饭,你怎么能给别人呢?你让我太寒心了!”
看到夏军志啼笑皆非的行为,石玉昆忍俊住自己的笑意道:
“夏总,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怎么感觉你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呢。
说的话特别幼稚可笑。
是不是你得了妄想症。”
石玉昆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够文明,于是换了一副正颜正色的面容: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说完虎着脸转身而去。
夏军志从指缝里看到石玉昆一步步地远离了他,他暗沉的脸色带着不服输的傲气:
“不要到这里来,但是你没有说我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堵截你。
嘿嘿,小妮子,我夏军志可不是吓大的哟!”
说完一脸坏笑地回到了自己的汽车里。
由于技术科工作量大,所以石玉昆每天都得加班,晚上下班时已是七点一刻了。
当石玉昆在单位门口的站点上了5路公交车时,从站牌的后面走出了夏军志,他不失时机的也快步登上了准备启动的5路公交车。
由于错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上人不太多,石玉昆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而夏军志上来直接就来到了石玉昆的跟前,一副好久不见的恭维之态。
“姐, 你也回去吗?我们正好一路。”说完竟紧紧地靠在了石玉昆的身侧。
看到夏军志也上了车,石玉昆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向里斜靠在座椅子,装出昏昏欲睡的姿容,而对于夏军志的问候寒暄是置若罔闻,似是浑然不觉。
“唉,小伙子,这里有座位,你过来坐吧。”一位大叔客气的对夏军志招着手。
“不,不,我喜欢立着,坐了一天了,立着舒展一下筋骨。”夏军志悠哉悠哉地道。
夏军志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条暗红的领带,与中午给石玉昆送午餐时的装束是判若二人。
由于他的颜值高,风度翩翩,所以引来了全车人的注目。
特别是有四名少女竟“哧哧”的对着他傻笑,有一个大胆的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夏军志立刻收神定性,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身侧正在闭目沉睡的石玉昆身上。
“姐,你的头发上有纸屑。”
夏军志认真的从石玉昆的头发上取下了一个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又替石玉昆梳理了一下刚才自己触摸到的地方。
石玉昆此时的心情是又气又恼。
这个夏军志真是顽劣成性,他竟然在公交车上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这让她一筹莫展,眼眉立刻拧紧成了一道岭。
“姐,你怎么出汗了!”夏军志低头看着石玉昆的光洁额头,并掏出白色的手帕替她像模像样地擦了擦汗。
这个举动真正让石玉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咬紧牙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段话:
“夏军志,你最好安分些,否则,我会让你难堪的!”
“什么?姐,你又在说梦话了,你怎么这么喜欢睡觉。”夏军志低下身,嘴巴几乎要碰上石玉昆的鼻子了。
“我说,”石玉昆肺都要气炸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最好安分些,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哟,姐,你总是这样子,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是不是还要我背你回家?”
夏军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而又极不情愿的表情,这让周遭的人都埋怨起了石玉昆。
“怎么小小年纪就喝酒,还是个女孩,小伙子,她经常这样吗?”
夏军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变脸快的让石玉昆恼恨异常,只见夏军志可怜又窘迫地道:
“对,她经常这样,害我替她丢尽了脸面!”
“女孩子喝酒可不是好事,酒能乱性。”旁边的一位大妈大马金刀地直言道。
“可不是吗,我这个姐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夏军志可怜兮兮的道。
恰遇车过一段颠簸的路段,夏军志在车的贯力下,竟一手抓着石玉昆所在靠椅的侧边,一只臂膀紧紧地从后面搂住了石玉昆的肩,他的嘴角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也就在这时,石玉昆的右手在梦呓中的一个不经意推拉,竟接触到了夏军志的上衣口袋。
也正是此时,石玉昆猛然坐直身子,睁眼间惊讶地望着夏军志:“哎呀,你是谁?”
石玉昆突然望向自己的手腕,继而惊叫道:“我的手表呢?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表。”
“哎呀,这女孩怎么一惊一乍的,这个小伙子不是你弟弟吗?”大妈看不懂现在的女孩,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
“我不认识他,我没有这样的弟弟。”
石玉昆把自己的角色演到了高潮,她举起右臂大声地报告着公交司机:
“司机大哥,我的手表不见了。
刚上车时我还看了看时间,那时手表还在。
我经常加班,所以比较累,不想一上车就睡着了。”
石玉昆慌乱地摸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在恍然大悟中把目光投向了夏军志,突然神色激奋地指着他道:
“这个人一直在我身边吗?
那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表?
我这块手表可是昂贵的很,千金难买!”
说着伸手就掏向了夏军志的上衣口袋。
岂料这轻易的一掏,竟真的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
这时场中的气氛立刻变得诡异起来,大家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一瞬间黑了脸的夏军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