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合!”封芫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被沿:“城主就快回来了,你快出去吧。”
楚合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松开了踩在枝意和脸上的靴子,不再看枝意和一眼,径直走向板床。
他俯下身,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刻意的侮辱。一只手猛地揪住封芫前襟被汗水血水浸透的薄衫,狠狠一扯!
“嘶啦——”
楚合灼热的呼吸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昵,喷吐在封芫冰冷汗湿的耳廓上,压低了嗓音:“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怕什么?”他故意顿了顿,舌尖几乎要舔舐到封芫冰凉的耳垂,“那等我爹出了海,我们再好好快活一场…”
枝意和脸颊火辣辣地疼,就在她眩晕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砰!!!”
大门被人从外面整个踹开!断裂的门栓木屑飞溅。
一个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逆着光,脸孔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混——账——东——西——!”
“来人!把这屋里的所有人!统统给本座拖出去——”他缓缓抬起手,戟指室内,指向那拔步床,指向角落里啼哭的婴儿,也指向趴在地上的枝意和,最后指向床边那个背对着他、姿态轻佻的楚合身上。
“——砍了!”
“遵命!”铁甲侍卫齐声应和,没有丝毫犹豫,利刃出鞘的刺耳摩擦声连成一片。
就在刀光剑影、杀机四溢之中,楚合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杀气,他突兀的、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避开了刀光最盛的方向。
“楚——合——”那人咬牙切齿:“
“都还等什么?!杀!给老子杀光!一个不留!屋里喘气的,全他妈剁碎了喂鱼!”
“慢着!”楚合慢条斯理地垂下眼,慢悠悠地掸了掸自己锦袍的袖口内衬,整间内室,只剩下他衣袖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于是,候命的数名魁梧亲卫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屋内的“外人”——瘫在地上的玉团和枝意和。
她们两人抱在一起,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呦~今儿个儿怎么这么杀伐决断呐!”是楚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枝意和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楚合甚至没有再去看那近在咫尺、随时能将他劈成两半的刀锋。他的目光,落在封芫因衣襟被扯开而暴露的、仍在缓缓溢出乳汁的饱满弧度上。那乳白的液体,在森冷刀光的映照下,显得刺眼而污秽。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头皮瞬间炸裂的动作。
他伸出右手食指,带着一种病态的专注,极其缓慢地、轻轻点在了那滑落的、温热的乳白液体上。指尖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白。
他收回手指,垂眸,看着自己指尖那点属于继母的、饱含屈辱的乳汁。
他挑衅地抬起眼,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同时,他那根沾着乳汁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探入了自己锦袍的衣襟深处。
当他缓缓抽出手时,掌中已多了一物。
那并非令牌。而是一枚巴掌大小,通体由珊瑚砗磲制成,造型古朴狞厉的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