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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符宗作为九圣宗唯二的愿之流门派,战斗方式颇多。

又经此界武道变迁,逐渐偏离原本“愿之流”的桎梏,有了新的发展。

其当前雏形加上武道特性,若未来出现惊才绝艳之辈,或许真有此派武道基础上,衍生开发出除了丹、器、阵之外的第四个主流道门的可能。

这新的道门,“符”之一字或可总结。

不过,这些还尚早。

庄玉仙中等身材,书生扮相,长鬓美髯,

一对卧蚕之下,狭长双眸内里含光,透出儒雅又显高傲。

是cos武圣关云长的好苗子。

寅时过半,夜过已央。

江南好风光,晚风暖又凉,吹皱一池夏水,亦将水中明月荡漾。

树柳芳草摩挲,沙沙绵绵;虫鸣蛙唱合奏,徐徐渐渐。

该是好梦时候,此刻的庄玉仙却是难眠。

端坐案前手持一卷,双眸微凝,显出纠结。

魔符宗虽位居江南,地理位置却不似灵巢处于正南,而是东南接近边陲。

接氐凉,壤大齐,东衔十万大山诸多小国。

平日与灵巢宗有往来却不密切,天然的地理优势,又使得其与在西南狭长版图边缘的血刃宗相隔极远。

故而当初九宗内斗,魔符宗遭到的波及其实极小,发展的安然。

偏安一隅,皆不得罪,这是魔符宗数十代宗主秉持的理念。

又背靠氐凉,颇善经营,乃至之前有一任宗主的胞妹还因机缘巧合,最终成了氐凉天子的嫔妃。

这便更拉近了魔符宗与氐凉帝国的关系。

虽也到此为止了,也不过如此了,这层关系却着实给了魔符宗算得上稳定的偏安条件。

保持暧昧,模糊立场,不彻底融入大势力,懂得适可而止的攀附关系,以此获得宗门的延续以及安全。

这,是魔符宗数十代秉承的生存法则。

可现在,庄玉仙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的。

九宗会盟时,就他表现的最低调。

很给面子的去了北境,很给面子的捧了场,却全程不表态,谁也不得罪,很优秀的捧哏。

别人送礼物他拿着,别人搞内斗他看着,别人玩阴谋诡计他笑着。

最后要离开了,他也不紧不慢。

他看着修罗宗起高楼,看着修罗宗宴宾客,他不妒忌,不攀附。

因为他懂一个道理,这道理是他的生存法则。

果不其然,当耿心裂突破灵藏,率大军攻打修罗宗时,他知道,自己一直不押宝的行为又做对了。

他以为,自己即将看到修罗宗的楼,塌了。

哪曾想,最后塌掉的是血刃宗。

后面的事情就发展的很快了。

修罗宗接下来以堪称变态的速度发展。

联姻灵巢;收服古妖、横刀、幽鬼;灭恶灵、夜梵、血刃。

再一回首,横刀岭上八部传承齐聚,就剩自己魔符宗了,孤零零的挺尴尬。

于是,做选择题的时候到了。

A:主动全宗去投苏瑾。

b:通过已有关系进一步巴结氐凉,寻求庇护。

c:继续冷眼旁观,别人不来找我,我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静待时局变化。

魔符宗讨厌做选择题,庄玉仙也讨厌做选择题,他们喜欢的是左右逢源,宁为鸡首。

可最终,他们又什么都选了。

加强与氐凉合作的同时,给苏瑾写去投靠信,只言愿在东南做分部,听调不听宣。

庄玉仙相信,苏瑾该是稳不住局势的。

以为势力大了,未来的路就平了吗?

不!错了!大错特错!

无论是大齐还是北虏,都不会愿意看到九圣宗完成真正意义上统一的。

何况这个九圣宗,当年还差点成为了中原之主。

他这两头倒的手段,不过是拖时间,他要拖到那所谓的九圣宗最终覆灭,再次被打散。

这样,他就又可以从容保持独立,继续过自己安然的日子。

可是,这次他又选错了。

九圣宗收了唐奇英和师吞齐,大败北虏,靠舆论战使得正与匈奴交战的大齐陷入被动。

继而,苏瑾硬生生将北境三州六府撕下了来,成了一方诸侯,更得到了玛羌的鼎力相助。

脚步,便算稳住了。

楼没塌,更稳了。

这个时候,庄玉仙自己都知道没有侥幸了。

大势已成,他即便将自己代入苏瑾的位置,也不会再放任魔符宗游离在外了。

这名义上的大统一很重要,重要到远超其实际价值。

那么,现在该怎么选?

投靠的时间晚了,得到的好处与受到的重视自然便少了。

而且别人家五部主皆是灵藏,更有唐、师两个超级高手,自己一个法躯现在过去,地位真就挺尴尬的。

艰苦创业你不陪。

事业初成你不投。

事业渐成你旁观。

现在别人大势已成,你又是九宗之一,便再无侥幸之理。

眼睁睁错过了成为雪中送炭的元老位置,失去了巨大的政治资本,还没了退路。

不爱做选择题的人,终于面临了一个终极选择,带着退无可退与心有不甘。

人在江湖混,可以左右逢源,却又哪能永远左右逢源。

……

手中三颗地阶【通元丹】,品质好的惊人。

这代表着苏瑾的善意。

来使是前血刃宗长老唐撼与苏瑾的亲传弟子江浔,一个铭魂一个锻胚,这也代表着苏瑾的善意。

这是先礼。

接下来就看自己如何选择了。

又是这该死的选择题。

“彻底投靠氐凉,以此求得庇护,还是选择举宗搬迁……”

庄玉仙捏着眉。

按理说,苏瑾给他的东西够多了,地阶丹药是一国大帅都珍视之物。

都是失去主权,选苏瑾,其实比选氐凉要好。

可是,他若能早些做选择,便本该能获得更多的,这让他很不甘。

北境三州六府地盘也太小,且被北虏、大齐包夹,也不知能撑多久,在庄玉仙眼里,九圣宗这点实力也依旧比不过南境的超级霸主氐凉。

其中,更有安居现状,对于全宗搬迁,离开经营已久固地的不安。

像错过最佳拆迁补偿机会,又的确不愿搬迁的老人家。

于是,本能的,庄玉仙还想拖。

能拖多久算多久。

左想右想,终究难眠。

于是取出一枚符纸,引动气感点燃。

他决定召齐宗门长老再开个夜会,不厌其烦的再商量商量,这次的选择题该怎么。

……

爱开会的人,分两种。

其一,是喜欢显摆那手中算不得多的权利之人。

这种会,通篇废话,满是幼稚的鸡毛令箭行为。

其二,是摇摆不定难做抉择之人。

这种会,越开越久,最后成了绵羊的相拥取暖,暖出一锅活煮青蛙的温水。

……

而此刻,九圣宗内。

叶仁夫凝眉看着唐撼的来信,一对老眼之中自有威势。

如他这般老将,人情世故通透,权谋手段精通,看出了庄玉仙那点摆不上台面的伎俩。

更猜的透对方心中的纠结与不甘。

思忖半晌,便又计定,老脸上露出笑意。

叶大少若在此,该是能看懂老爷子这表情。

他一直知道自家老爹是个老银币。

自家老爹每次这么笑,便代表着有人该倒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