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一直很好奇。
他们似乎不畏惧死亡，出来后有时会杀戮，有时则又不会。
似乎将生命视之于无物。
而且他们似乎常说，生与死对他们而言没有意义。
为何没有意义？
似乎...
要稍稍揭开一点点面纱。
三大黄泉？
一旁的夏汐寒道：“代表世间存在的三个黄泉，轮回黄泉，往生黄泉，与六道黄泉。”
“死亡后，灵魂会回归三大黄泉，轮回转世，六道定命，踏入往生。”
“灵魂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三大黄泉也会让那些逝去的生命拥有一个全新的生命之路。”
是啊。
这个世界上有往生这档次事...
苏羽问道：“所以呢？你们的目标就是夺取三大黄泉？”
艾琉诺拉缓缓道：“是，也不是...”
“王，没有说夺来后该怎么用，也没有说后面的事。”
“但他，和我们，和所有追随者订立了一个古老的盟约。”
“让所有生灵，都会成为一个种族，包括神魔，包括序列之外的种族生灵，包括序列之内...诸天万物灵长，皆是一个种族，也皆是源于一个灵魂。”
“我们会灭世，我们也会救世。”
“死亡不是终点，往生才是开始...”
古老的盟约。
苏羽眉头紧蹙，艾琉诺拉的面眸变得极为渴望未来，那是一种被狂热情绪支配的，属于他们不可动摇的信仰。
而后，
夏汐寒皱眉道：“王上，他的灵魂快支撑不住了，在他死前，他强行要让灵魂崩毁...”
苏羽来不及细想，能套出来多少情报就要套出来多少。
连忙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李弘的实力是怎么样的？追随者呢？”
艾琉诺拉的双眸空洞，逝去的灵魂卡壳的说道：“王？王是双重的‘唯一神’，指向一条名为‘平等’道路和指向另一条名为‘秩序’道路的神。”
“追随王的是这世间所有的种族，他们依靠王达成的伟业，二十八位走向了‘唯一神’的神位，上百位真神，上千位天道与上万位圣域...”
“但是！”
“神髓。”
“王他们的神髓是被动剥离的状态，神髓埋在了月亮上，那是曾经和诸天神魔大战的结果...”
“大家都没了神髓，都被剥夺了神格，都短暂的成为了‘生灵’。”
“但王只要掀开这道天幕，回归，我们就会...”
灵魂逐渐变成了碎片，话语再也说不出来。
他最后的表情狰狞而又痛苦。
不得已说出了属于他们和人王之间的事情，似乎是对他灵魂莫大的诅咒。
他最后恶狠狠的看向了所有人。
“你们，完了。”
语毕，灵魂彻底消散。
夏汐寒也从编织梦境的状态之中解脱。
现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沉甸甸的。
别说，
听着的确足够绝望。
这就是世界的本质。
人间如狱。
绝望的囚笼。
似乎是无法反抗的压倒性力量，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来气。
苏羽倒是挠了挠头：“可怕吗？”
“但也没那么可怕。”
“幸运的是，他们被剥夺了‘神髓’。”
众人点点头。
是啊。
剥夺了神髓，泯灭了神格，这是曾经人王和神魔大战之后的结果。
夏汐寒低眉道：“没想到会这么...当初躲在灵海之中，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她似乎有些不记得了。
也或许是，有些存在刻意干涉，泯灭掉了属于这段历史。
这是人王建立的秩序。
天幕之下，断绝了道路。
而神髓埋在月亮上，更是没有被生灵破坏的可能。
至于，
人王他们最后要干什么。
虽然还未知全貌，但也有了大致的概念。
毁灭与重生。
让诸天万族，凝为一族，让“绝对平等”的宏愿用铁血和毁灭的手段强硬推行，彻底消灭因为种族、力量、位格、血缘为纽带的传承...
“唯一神...”
夏汐寒说道：“唯一神，有两种概念，一种是真正的唯一，超过一切之上的唯一。”
“而另一重，则是指向唯一的道路。”
“一旦道路被‘唯一’占据，后来者再也无法染指‘唯一’的道路，最多只能掌握这条道路之上寄宿的权能。”
神王们准备的一百二十八条道路，就是指向唯一的一百二十八个起点。
神魔序列，也因诞生唯一而起。
“上千天道，上万圣域。”
“听起来还真够吓人的。”
“比这更吓人的是，他们有着不容玷污的信仰...意味着任何内部瓦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有死战吗？
好在，
苏羽选择三道合一的路是对的。
这是众人庆幸的事情。
林利笑了笑：“不就是上千天道吗，别慌。”
“哥现在觉得我一个打他们三四个不成问题，五个也有机会，十个有点吃力...”
苏羽点头：“而且，我还从时之圣殿窃取了一百多条道路，此消彼长吗。”
演变的历史之中，道路被窃走。
那就会有上百天道因此无法诞生。
“继续。”
“诸位，跟我回去，继续闯天道之路。”
“我还准备给了他们一份大礼。”
“唯一神也好，天道也罢，没什么值得害怕的，这是我们的时代，岳母说过，我们未必真的会输。”
人王来到不属于他们的纪元，本身也要被这个时代和世界针对。
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强敌。
可还远远没到绝望的时候。
“他们说我们是俗人，是凡夫俗子。”
“那又如何呢？这个世界，人与人都是凡夫俗子，也都只有一条命。”
“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些所谓的俗人，也能掀翻他们‘傲慢’的平等理想。”
诺弥亚握拳道：“当然啦，我才不想去往生呢。”
“那就继续吧。”
“幻鸢她们准备的礼物也快弄好了。”
“他们走出门的时候，是他们最有希望的时刻，也注定是他们最绝望的时刻。”
很简单的一点。
圣殿里魔力不够。
里面的生灵出来时大半都会处于魔力枯竭的状态。
那么...呵呵。
......
天上岛。
“老魔，你觉得苏羽他...”
“顶得住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