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玉听到景无名那番话时,她的心中非常开心,这样表示他已经真正地接纳了她。
她迅速地退掉了房间。
景无名考虑到杨润玉身体柔弱,便决定让她乘坐马车。
自己再担任马夫。
卓玛和弗莉卡,这两位出身将门的女子,对于行军打仗早已习以为常。
她们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的左右两侧。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临海的黄埔郡。
三美从未见过大海,她们对这次旅行非常期待。
从番禺到南海的路途并不近,景无名也从未去过那里,对于东西南北的方向也有些弄不清。
他自言自语道:“路在口里。”
景无名便向番禺的老乡询问前往南海的路线。
老乡指着一条官道说:
“不远,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渡过珠江,再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
景无名有些疑惑地问:“还要渡江吗?”
老乡回答说:“那当然啊,你能在珠江上架桥吗?”
景无名想了想,觉得老乡说得有道理,珠江毕竟是流入南海的,要渡过珠江,确实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于是,他便驾驶着马车,按照老乡所指的官道一直前行。
出了番禺城,走了十几里后,周围的人家开始变得稀少,感觉有些荒凉。
当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时,他们到达了一个繁忙的码头。
这个码头很大,旁边建着许多房屋,形成一个市镇。
这些房屋不是客栈就是食肆,看来,走水路的客商在这里卸货运货,大部分都会在这里过夜住宿。
那些搬运工忙完之后,自然也会去吃饭。
由于水路运输比陆路运输效率高出许多倍,这些码头成为了重要的交通枢纽。
每个码头的旁边,自然而然地会形成一个热闹的圩镇。
这种码头油水丰厚,某些帮会便抢占这些地盘。
不久之前被景无名他们打掉的黑社会性质的“马头帮”,就是靠着码头收取保护费而壮大的。
景无名向人询问何时才有渡船。
得到的回答是,如果早一点来,就能搭上渡船,但刚刚才离开一艘渡船,下一班轮渡要到未时才会有。
现在刚刚到午时,距离未时还有很久。
景无名便驾驶着马车寻找食肆。
他们找了不少,但环境都不尽如人意,景无名自己倒是无所谓,
但他考虑到卓玛、弗莉卡和杨润玉都是女神般的人物,总不能让她们在这种看起来不太干净的饭馆用餐。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家酒楼。
虽然这家酒楼并不像陶陶居那样高档,但起码看起来还算像样。
他们上楼后,酒楼的伙计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景无名一行人一看就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伙计们的服务自然做得非常周到。
景无名想要一个雅座,但可惜没有。
他找了一个靠墙边的桌子坐下。
这种桌子是八仙桌,四个人刚好可以坐四个方向。
他们点了菜,但还没这么快上菜,于是便慢慢喝茶。
在酒楼上,是听闻天下事最好的地方。
许多消息灵通之士喜欢在酒楼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高谈阔论。
景无名他们旁边有几个商贾模样的人在喝酒吃菜。
喝多了之后,他们的心就放开了,嘴巴也张大了。
其中一个胖胖的圆脸商贾给刘老板斟酒,说道:“刘老板,近来生意不错啊。”
刘老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拍桌子:
“张老板,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刘某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惹上了码头帮。”
“怎么回事?难道码头帮还没有被肃清?”景无名心中暗想。
张老板接着说:“是呀。这个马头帮,也太猖狂了。早期没有他们的时候,大家做生意都是平平稳稳,赚一文是一文,赚一两是一两。
自从马头帮占领番禺所有码头后,我们的日子就不是这样了。”
“不就是这样吗!”刘老板很激动,“责怪马头帮也太可恶了。”
“这些黑社会性质的帮会都是可恶的。”景无名心想。
“就是!”张老板也很激动,
“这番禺城,一下子就冒出四个黑帮,我们做生意的,上码头被他们抽水,过路又被斧头帮抽水,到市集又被洪帮抽水,开家店铺又被三合会收保护费。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
“最衰的是刘某,”刘老板叹气说,“惹上了码头帮,被他们揍一顿不说,货物被抢,还倒欠他们几百两白银。”
“怎么回事?怎么还可以倒欠白银?”景无名感到莫名其妙。
“说出来,刘某似乎很没面子,但不说刘某心里又不舒服!”刘老板继续说,“这倒欠几百两白银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以刘某的性命相逼,让刘某的贱内写下欠条。”
刘老板唉声叹气。
“还有这样的事啊?”景无名感到非常纳闷,“看来这码头帮真是无恶不作!”
啪!刘老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这次用力过猛,吓了几个一起吃饭喝酒的商贾一跳:
“刘老板,不要这么用力拍吧。吓了兄弟们一跳!”
“如果是你们遇上这样的衰事,你们会怎么样?可能你们更加用力拍桌子!”刘老板说。
“也是啊。”大家都认为是。
“可是苍天有眼,这天朝是英明盛世,皇上派来了神明一样的大元帅景无名!”
卓玛、弗莉卡和杨润玉听到他们提到无名哥哥的名字,都望了一眼他,都侧耳仔细听。
“是呀!”几乎所有人都说,“这个大元帅景无名,大家都耳熟能详他的故事,但就是没见过他,据说他神通广大,能上天,能入地,能下海,无所不能。据说还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景无名摸摸自己的头,又摸摸自己的胳膊,忍不住轻轻对三美说:
“你们无名哥哥还没这个本事吧。”
杨润玉忍不住摸摸景无名的结实的长胳膊:
“无名哥哥,你和三头六臂差不多!”
她简直对景无名崇拜到进了骨髓。
在她看来,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加起来都不如他!
啪!!!
刘老板又用力拍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筷都跳起来了。
“景大元帅!”刘老板离开桌子,跪下,刚刚好向着景无名他们坐的位置,流泪满面,“您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