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从一楼卧室出来,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娇儿睡着了。
你咋才到家?”
看看时间,这都下半夜了。
老婆有孕在身,不能熬夜的。
“遇上一点事儿。”
“没受伤吧?”姑父左右打量着我。
王祖宇抢着回答:“没呢,放心吧阿爸。”
为了不惊扰梦娇休息,我就在王祖宇房间里洗漱,躺在了他的床上。
阿宇去了姑父的房间,跟姑父挤一屋。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我还在床上躺着呢,就感觉喘不上气了。
睁眼一看。
就见梦娇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裙,噘着嘴,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用手捏住了我的鼻子。
“哼!
你个大懒虫。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啊。
快起来,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吃饭了。”
此时的梦娇,一段时间不见,皮肤更白皙了,脸上也有点肉了。
身上多了人妇的妩媚,还有几分知性之美。
出门一趟,说实在的我已经憋的不行了,起身就抱住了她。
搂住嘴巴就贴上去,舌头还要往嘴里伸,手也不老实。
梦娇用力拍打我的后背,嘴里娇嗔:“哎呀!
你小心点。
孩子!孩子!
咋这么毛楞呢。”
梦娇嫌弃的推开了我,然后擦擦嘴边被我蹭上去的口水。
我嘿嘿笑了笑,现在推开,晚上我到了你房间,还是照样被我……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哟,这都鼓起来了?”
“那可不,每天都不一样的,现在孩子还很脆弱,你还得注意,可得轻手轻脚。”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咯。”
说着继续摸摸梦娇的肚子。
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里头居然藏着一个小生命,我顿时感觉好神奇,好有趣,也好温暖。
梦娇看我一脸小心翼翼,她就跟着露齿笑了起来,阳光照射在她脸上,让她的牙齿看着更白净了。
梦娇眉宇间透露出来的,那种柔和而又温热眼神,应该就是幸福的眼神了。
起床回自己的卧室洗漱一下,王祖宇进来帮我刮了脸,修剪了一下刘海和鬓角。
有他在身边,我的发型总是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长度。
不会太短,也不会太长。
阿宇还会电头发,因为我现在的头发属于有点长的发型,头发又多。
后面的头发都碰到衣领了,时不时的电一下头发,头型会更好看。
“哥你要不要焗一下油,这样白头发就看不到了。”
焗油也叫焗黑油,是一种化学制剂。
“还是别弄那些了,你嫂子怀着孕呢 。”
“哟,我这脑子,该死。”
“回头你去找一下曼城那位杨先生,追问一下袭击我们的车辆的事,带上5万块钱。”
“诶。”
收拾停当,看着镜子中刘海已经白了一半的自己,心里划过些许凄凉。
我才二十多岁,怎么就老成这样子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梦娇脸上笑容灿烂:“晋老师,您尝尝这牛肉,我特意叫他们炖烂糊一点,看看合胃口不。”
“我自己来,自己来,不用老为我费心。”
“没费心。”
姑父看了一圈在座各位,只剩下右手的他没办法端碗吃饭,就低下头,用残手扶着碗,然后右手持勺子要舀饭吃。
一边吃,姑父一边笑,自是心中欢喜才这样。
饭粒粘在姑父嘴上,他只好放下右手的勺子,要去拿纸巾擦。
晋老师的手就伸过来了,用纸巾捏走了姑父脸上的饭粒。
姑父转头与晋老师对视一眼,晋老师马上有些害羞的低头继续吃。
我心里忽的一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姑父和晋老师似乎近乎了很多啊。
怀着疑惑,看向梦娇,她则用玩味的眼神,朝我微微点头。
我和梦娇同床共枕这么久,彼此是有些默契的。
梦娇那眼神,是在告诉我,我猜的没错——姑父和晋老师,现在同处在一栋别墅里。
他们每天几乎形影不离,做的事情,也都是照顾家里,照顾梦娇。
两人本身年纪差不多。
而且都是丧偶。
两人会擦出一些火花,也属于是正常的。
吃完之后,我就扶着梦娇在别墅区的绿道走了两圈,两人议论着姑父和晋老师的事。
梦娇的意思,她觉得两人能成的话,倒也是好事。
“我感觉要先问下楚峰的意见。”
楚峰是晋老师独子,人很孝顺,跟晋老师感情很好。
又是我集团骨干成员,肩负着集团洗白的重任,公司地产相关业务,都在楚峰名下。
事情能成,当然最后,我们家和楚峰的关系会更紧密。
那我和楚峰,就是亲上加亲。
可要是楚峰不同意,思想古板,觉得姑父和晋老师的事,是对他和他父亲不尊重的话,那就麻烦。
“那你就打给楚峰,探探他的口风先。”
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一阵楚峰才接。
“山哥。”
“忙着呢?”
“对。
刚跟一个莞城的老板吃完饭。
我们准备收购一个莞城的中介公司,对方300多个员工。
股东之间闹矛盾,业绩严重下滑,刚好趁机会吃下。
拿下来的话,我们房屋租售业务就能上一个台阶了。”
楚峰一边喘气一边回答,看样子是喝了点酒。
“辛苦了兄弟。”
“不辛苦,哥你有啥事儿?”
“这不,晋老师一直跟我们在一块嘛,我有个事……不知道好不好说……”
“嗐,咱们兄弟有啥不好说的,直说呗。”
“我看晋老师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年纪上来了,老人将来最好是有个伴,我想着,要是有合适的,就想给晋老师介绍一个,但是又怕你有意见。”
我没提姑父的事,要顾着姑父脸面。
要是楚峰有意见,那么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我会私下给姑父讲,叫他不要再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