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到了机场之后，我的电话就打到了文龙那。
“兄弟，啥事。”
“龙哥，羊城有个大佬，马上就要到京都了。”
“羊城的大佬，谁啊？”
“老牛。”
“老牛……是不是上次你提过的，那个皖省过来的。”
“对。”
上回，文龙来过粤省，来找我谈曼城医院合作的事。
当时文龙是出手帮了我的。
当时老牛和老宋，一起合伙要对付我。
文龙出手平息了那件事，还把宋轩宁臭骂了一顿。
所以提到老牛，他就有印象。
“他想干嘛？”
“他儿子死了，要去京都找人办我们吧估计。”
“你等会儿，我到阳台跟你说……你慢慢说，说细一点……”
我把来龙去脉跟文龙讲了一下。
要不是他牛春生在暗网悬赏要做掉我，我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我要再不还击，人家就会再次出手，会觉得我怕了。
当文龙一接电话，喊我兄弟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事他会出手。
“我明白了，他后面那位，我认识。
不用着急。
让他来就是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背后那位。
这事我管了。”
……
老牛满怀期待的上了去京都的飞机，下飞机之后，老牛就上了一台黑色轿车。
这是提前给大佬打招呼了，大佬安排了车子到机场接老牛。
老牛不知道的是，他在京都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手下，还有宋轩宁手下的监视之中。
老牛严肃的跟黑色轿车司机点头，打着招呼，保持着作为一个大佬的风度和体面。
从面上看，看不出老牛是刚遭遇家庭巨变的人。
上车之前，老牛还转头看了眼南方，那个他来的方向，然后一手扶着车顶长长的叹了口气。
上车之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车子开到了京都核心地段。
门岗的卫兵盘查了车子，还有车上人员，再次核验了通行证，老牛乘坐的车子才得以放行。
只不过，这只是第一道岗亭。
过了这道岗亭，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进入大楼。
大楼门前还有卫兵，甚至到每一层楼，都有专门的安保人员。
黑色轿车载着老牛，过了岗亭之后，就到了大楼前的停车场内。
司机下车，进大楼去汇报，独留老牛和一个助手坐在车上。
汇报的时间很长，一转眼就是半小时过去。
车内的老牛已经有些不耐烦，打开车门要下车点根烟。
估计有想着，在这个地界，自己站在这里抽烟，有失威严。
于是又坐回了车内。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老牛的助手，已经拿着老牛的杯子，去岗亭那里接了三次开水。
黑色轿车的后座车窗，被打开一条缝隙。
黑色玻璃膜，隔绝了外部视线。
只见有缕缕青烟，从车窗缝隙飘散出来。
一等就是三个小时过去。
转眼就到了傍晚下班的点。
陆陆续续很多人，从大楼里出来。
老牛在车上熬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接到进大楼的通知。
而他作为也久经职场的人，自然也清楚，这时候是不能打电话催问领导的。
领导有领导的事情。
领导有领导的威严。
领导有领导的节奏。
什么时候见你，是领导说了算。
你不能催。
等到大楼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刚才那司机，就从大楼里出来了。
老牛满怀期待的从车上下来。
“是不是领导有空了？”
“额……不是，我也没见到领导，刚才问了下小秘书，领导还有三个会呢，最近北方大雪，好多事要处理。”
老牛看向灰暗的京都天空。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厚厚的雾霾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样啊，那我，那我再等等，再等等……”
司机欲言又止，只是轻摇头，又回去大楼里了。
等到天完全黑下去，等到寒风席卷，等到车子玻璃结了一层霜……老牛都没见领导出来。
他看见，领导所在楼层的灯光，早已经熄灭了。
始终就是不见领导下来，也不见有人通知他上去。
其实老牛也知道，大楼还有后门。
领导的座驾就停在后门处。
兴许领导早就走了。
但是老牛不敢相信，还是不死心。
大约晚上9点左右，司机口中的肖秘书终于从大楼里出来了。
只见肖秘书从长长的台阶上，快步往下走，老牛眼睛里忽的就有了光，脚步匆匆的迎了上去。
“肖秘书……”
“牛老，你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肖秘书很热情的笑着，握住了老牛的手。
老牛憨憨的笑着，好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拽紧了肖秘书伸来的手。
“领导空下来了是吧？”
秘书抱歉的笑笑：“牛老，十分抱歉。
领导这边……
最近北方多处大雪。
领导最近都很忙。
今晚上，还得赶到北三省那边去视察。
今天恐怕是见不上了。”
老牛脸色一动，失望的松开了秘书的手。
秘书观察到这一细节，继续保持着微笑：“待会我叫人安排您先住下。
等什么时候，领导空下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不好？
您也知道，灾情就是第一位的。
这事可不能够有一点马虎。
咱领导又是心里装着百姓的人呢。
这几天操心的都睡不着。
您先在酒店歇着，有什么事，等灾情过去，咱们再谈，好不好？”
这就是要赶人的意思。
北方的雪，一下就是一个多星期了，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怕是停不下来。
他老牛，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吧？
而且，秘书的理由是灾情，他老牛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老牛神情难过的挥挥手：“不必了。
我待会儿自己安排住的地方吧。
这次来，是来办事来的，事情办完了，顺带来看看咱领导。
既然领导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麻烦肖秘书转告一下，就说我来过了，叫领导千万保重身体。”
小秘书诚恳的点头：“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之后，刚才去机场接老牛的那个司机，就已经走到了身边，重新上车。
肖秘书帮老牛开了门。
老牛坐上车，心有不甘的走了……
其实，下雪是没有理由的理由了。
是为了给个台阶。
现在都2月了，就算下雪也不会下太久，气温一上来，也就融化了。
一转眼就是三月的事了，这雪还能成灾了？
老牛明白，领导就是不想见他，秘书故意用这个理由，就是让老牛识趣点。
到这一步，以后领导也不会再见老牛了。
老牛心里必然是异常的绝望。
与此同时。
羊城老宋家中。
纨绔子弟宋严，此时有了新的想法。
“爸，老牛都去了半天了，咱们是不是得做点动作出来，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