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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昭明在庭院中练剑完毕,在走廊里撞见了昌平君。

“君侯,怎么了?”昭明问道,他发觉昌平君的神色有些焦急。

“哦,是玉子啊。”昌平君方才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没发现昭明已经走到了他近前。

“是这样的,最近太后好像病了。”昌平君告诉昭明。

“太后?赵太后吗?”昭明问道,昌平君点了点头。

“什么病啊?”昭明问道。

“也不知是什么病,只是日日里都没有气力,请太医看过也不见好,已经好久没上朝了。”昌平君说,“政儿这孩子,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心中肯定很担心他母亲,这种事情其他人也没办法帮忙分忧,唉,真不知该怎么办。”

赵姬不上朝了?昭明听到了关键的信息。

不会是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来了吧?不会吧?

昭明的猜测一点没错,几天之前,吕不韦换上了寻常秦国百姓的素衣,穿着布鞋,扮做商人的样子,混迹在市井之间。虽然商人是他的老本行,但自打他做了秦国的相邦之后,他已经多年没有再像普通商人那样打扮过了。

”大人,前面就是经常有演艺人表演的集市了。“吕不韦有一门客名唤郑货,此时改扮成了商人伙计的模样,跟随着吕不韦。

咸阳集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香,不知是新开的花朵,还是路边小铺上卖的糕点。

即使再好闻的气味,吕不韦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细品,他此次乔装出行,为的是完成太后娘娘交给他的任务——找个帅哥。

“来,瞧一瞧看一看,我这猴儿会耍棍。”

“各位,瞧好了,我们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演艺人的街道十分的热闹,各路奇人都在这里演出,有耍猴戏的,有喷火的,还有徒手开石头的。不少大人小孩都聚集在这里看热闹,等到有谁展示出了绝活,便适时的献上一声声吆喝。

“唉,虎鞭虎骨嘞。”当然,还有人在路边卖些壮阳的补品。

“相邦,你看那个卖虎鞭的商人怎么样?”郑货提议道,“他卖这些东西的,不缺补品,那方面肯定很行,一定能满足太后。”

“这商人?不行不行,这也太丑了。”吕不韦嫌弃的说,“连我太后都觉得不够帅,你要献上这腌臜人去,那女人怕是会要我死。”

“生有涯兮,路将长……”路边有一个歌者,正在唱一首古曲,听来十分悠扬动人。

“相邦,这个呢?”郑货被歌声吸引了,“如此悠扬婉转的歌声,肯定能哄得太后欢心吧。”

“唱的是不错。”吕不韦看了看那歌者,“但是太瘦弱了,不行,要他去应付那个女人,只消一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

“唉唉,听说没有。”正在两人选帅哥之际,他们听到了路边有人正在悄悄的议论。

”最近这咸阳的市井之中,来了个奇人。“一个围观群众对自己的同伴说。

“怎么个奇法?”同伴反问道。

“我自己没去看过,但我听人说,那人的阳物奇大无比,而且功能强劲,甚至能转动车轮。”围观群众说。

”假的吧。“同伴说,“那玩意转车轮?疯了。哪怕是石头做的,也经不起这样玩啊?”

吕不韦和郑货两人听了这话,心有灵犀的相互看了一眼。

能有如此的人才在这时候进入咸阳,这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两位好汉,小人刚才无意间听到了二位的闲谈,对你们说的人物甚是好奇。不知好汉可否行行好,将此人所在的方位告知于我?“吕不韦上前搭话,他朝着二人行礼。

“为什么打听这个,你喜欢看男人的那东西吗?”那商贩上下打量他一番。

“不不不,我就好奇,纯好奇。”吕不韦一边摆手一边解释。

“没事的,有些人是会有些奇怪的喜好,小贩我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市面,并不觉得奇怪。”那商贩笑了笑,回答道。

“真不是,不是我喜欢,是我有一个朋友……”吕不韦回答。

“懂,朋友,都是为了朋友。”小贩说。“这咸阳的西市有家赌坊,叫做龙虎斗,就在离东方楼不远的地方,最近这几日,大概未时之后,那奇男子总是会在赌坊前表演。想来可能是在那赌坊中耍的尽兴,输光了身上的钱,在卖艺还债吧。”

吕不韦听了,谢过了两位商贩,带上郑货,直奔咸阳西市去了。

“吾人归家,在何方……”在他们身后,歌者依旧在表演。

“不错。”在他的身旁,有一人驻足听了许久,等他唱完了,由衷的为他鼓起了掌。

“谢谢。”歌者笑着回答。

“如此美丽的歌喉,只是在路边卖艺,实在可惜。”鼓掌的人是东方楼的少楼主,管皿。

“我家最近从集市上新买了一批女奴,正在找人教习她们才艺。不知先生可有时间?”管皿问道。

“教女奴唱歌?”歌者问道,“然后呢?送去坐台吗?对不起,小先生,我虽然贫穷,但教唆女子误入歧途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来。”

“做歌女总比做奴隶要强吧。”管皿说,“你教会她们唱歌,也算是多了一种谋生的手段不是吗?”

“教习女子唱歌,让她们在走投无路时还有一个选择,与教习伊始就是为了培养她们成为娼女,这是不同的。”歌者回答,“小先生,我依旧感谢您为我鼓掌,但是您请回吧。”

另一边,吕不韦和郑货在西市经过了一番寻找,终于在东方楼附近找到了那家龙虎斗。他们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此时龙虎斗门前热闹的很,围观民众将这赌坊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此处,和商贩提供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想必那人群之中,定是那传说中的奇人了。

吕不韦和郑货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那龙虎斗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不过此时,不仅只有车,没有马,而且车辆是倒着放的,车顶朝下,车轮在上,离地半尺。

“那人,昨天你不是说赌债都还清了吗?怎地今日又开始演了。”围观的人中,有人打趣道。

“不瞒您说,小人上午又走了背字,昨日讨来的赏钱,全都给了这龙虎斗了。”那人回答。

吕不韦观察了一下这男子,此人说话的声音十分的阳刚浑厚,然而面容却极为清秀,和声音毫不相称,有些男人女相。

“相邦,这个长相,应该算是帅哥吧?”郑货说。

“勉强过关吧。”吕不韦回答。

“要不就他吧。”郑货说。

“不慌,且看他的本事。”吕不韦说。

”各位看官,今日嫪某再献丑一回,众位若觉得嫪某的绝活还过得去,看的开心,劳烦多少赏几个子给我,小人好填了这龙虎斗的赌债窟窿。“那男子对着人群说。

“好!”人群应和道。

“好嘞,您瞧好吧!”说罢,他竟解开了腰带,那裤子本来就是靠腰带绑着的,这一下便掉在了地上,露出了男人的那家伙。

“啊!”人群中霎时间响起一片惊呼,有三两妇人害羞到掩面逃走了,也有些见多识广的妇女,只是用手捂住了眼睛,偶尔还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一二。

至于男人们,也是无比惊憾于这阳物的尺寸。有些心灵脆弱的男子,甚至由于自愧不如,恼羞成怒的离开了,吕不韦和郑货借此机会又朝前挤了一挤。此时吕不韦也看到了那东西,确实异于常人,看上去仿佛是一条大蟒蛇的头。

“看好了,我可没使什么手段。”那嫪姓的男子先向观众示意自己没动过什么手脚,也没有什么机关。

随后,他摘下了一个马车的车轮,将自己的阳物放进了原本是车轴的地方,接着紧皱眉头,肌肉绷紧,腰跨发力,伴随着一声吃力的吆喝,那沉重的木制车轮,竟然缓缓的转动了起来,仿佛是一个水车。

”一,二,三。“围观者齐声计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车轮转了整整七圈才停下。

结束表演之后,嫪姓男子满头大汗,向观众抱拳致意。半两钱霎时如雨点般抛入场中,他大笑着弯腰捡拾,捡起了地上的裤子包着,随后和观众们道谢,便又进龙虎斗里面去了。

不知怎地,今日他的运气特别的不好,往日里好歹还是输输赢赢,今天是一盘都没赢过,连赌大小都不中。很快,他卖艺得来的钱便又输光了。

“老板,今天的钱先欠着。”嫪姓男子对龙虎斗的老板说,“等明日我再去卖艺,回来还你这笔。”

“明日还钱?”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好说话的店主,今日竟然忽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可由不得你,左右,拿下!”

“啊!住手啊,我会还钱的,会还的!”很快,他就被赌坊的打手收拾了一顿,甚至被拖到了赌坊的后院里。

”你就是今日在赌坊门口表演转车轮的人?“后院里坐着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他看着嫪姓男子狼狈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正是小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一定还钱,一定还。”嫪姓男子见此人虽穿着普通商人的衣服,但气度实在不凡,想来应该是什么大人物,于是连忙跪下求饶。

“叫什么?”商人问道。

”小人贱名嫪毐。“嫪毐回答道。

”起来吧。“商人放下茶盏,”嫪毐,你真是有活啊!“他说。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嫪毐回答,”大人,您若想看,小人这就给您表演。“

”不必了,方才我已经见识过了。“商人说。

“是,是。”嫪毐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低三下四的附和道。

“你今日欠的赌债我已经帮你还了。”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如此说道。

“啊?”嫪毐本以为自己是倒了大霉,没想到是撞了大运。

“别高兴的太早,有条件的。”商人说,“以后,你得跟着我做事。”

“大人,您……您是哪一行的?”嫪毐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呢?”商人问道。

“我……我不敢觉得。”嫪毐先前听说此人帮忙还清了赌债,只当是买命的钱,于是赶快求饶,“大人,您别看小的有这一样绝活,我胆子小的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这些,我可做不来啊!”

“我这么像坏人吗?”商人若有所思,“不是这些,不仅不是做这些祸国殃民的事情,反而是于国有利的好事。”

“大人,您说笑了,像小人这等卑贱人物,哪有机会为国争利啊?”嫪毐回答。

“有没有机会,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这商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混迹在人群中的吕不韦,他和郑货到赌坊中亮明了身份,赌坊老板立刻就识趣的配合上了。

“收拾东西——如果还没输光的话,跟我走,我自有用你处。”吕不韦说,“只一点,此事需对外人保密,便是亲娘问起你,也不许多说一句。”

“是,大人,小的但听你发落。”嫪毐答应了,吕不韦挥了挥手,郑货走上前来拿住了嫪毐,秘密送回相国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