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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星沉战史 > 第617章 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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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乃是我女虚承钧生平与你的第一战,或许也是最后一战!

倘不流血,何其无趣!

一声怒吼,琴音飙升,一口热血,融入一条龙形剑气,直入虚空。

“有此道精血献祭,今夜一战,无憾!”

战侯脚踏虚空,步步前进,他的剑从不后退,也不会停留,除非剑断或人亡。

“十万军心半夜血!”

眸中充血,一时有泪。

这些日子,萧煮雨不经意间就会想起那些战死的下属或同僚。

在他看来,生命越是接近终点,便越是惊心动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有你们相伴,萧煮雨无憾矣。

剑进,咔嚓一声,那道龙形剑气就中断折,释放出一道雷霆之音,与此同时,女虚承钧再度喷出大口鲜血,他的长发飘散,沾有血滴的脸上浮现狰狞,道:“罢了,萧煮雨,大道在前,你我必然倒下一个!”

说话间,指锋一捺,一根弦,嗡的一声,就此斩断!

与此同时,又一道龙形剑气窜出。

剑发铿锵,犹如战阵铁甲洪流,犁开苍黄。

女虚承钧退,横抱着一架残琴,那是祖辈留给他的信念之物,他口中连连喷血,眼睛直直盯着对方,指尖凌厉一捺,再断一弦!

剑气撞击,破碎,战侯的胸衣上同样绽放朵朵梅花。

他的眸中生出凝重之色,藏着一番未有过的敬意,他没有想到这个落魄皇子居然会如此决绝。

他口中叱咤,手中剑,脚下步,依旧一刻不停追杀而去。

女虚承钧再退,挥手处,一根琴弦再断。

此弦既断,却无前者那般决绝,而是向过往道别,蕴含着深深的怀念。

一道血痕斜穿战侯胸前而过,如此犀利的伤痛,不但对战侯的战意毫无挫伤,反而如火上浇油,愈见蓬勃。

自出剑开始,他的剑便如铁血之军,有进无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嗡,绷!

弦断,一根接一根,惊心动魄,压迫得周边空气不断发出沉闷雷音。

二人一进一退,在虚空和大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剑痕。

只是,人生有限,路也有终点。

随着最后一根弦已断,女虚承钧的路已至终点,他的脸上却浮现出解脱般的微笑,道:“谢谢!“

萧煮雨的剑刹那间就要穿透他的胸膛,诡异的是,那把古琴意外一横,挡在了前面,然而战侯的剑从不有滞,再度突破极限,将这一架极有纪念意义的古琴当场击碎!

“此刻,我再不是那个前太子,我只是女虚承钧,一个普通人!”

破碎的琴中,亮光一闪,那把从不出世的剑终于露面,便巧巧挡住了战侯的最强一击。

此剑,谓之断琴,乃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琴碎,终究破开了女虚承钧的最后心迹。

与此同时,随着影子一斧头斩落在那棵歪脖子树上,女虚承钧吐出了最后一口郁积之血,也同时把对方玉石俱焚的攻击,巧巧导入了那棵歪脖子树之中,就此跳出生死绝境。

这是以前那个太子的终点,也是他女虚承钧的起点。

一剑斜挥,轻轻荡开战侯的剑,轻灵一刺,便融入了坎坎斩伐的斧声中,融入了那一壶烹煮天地的茶声中,一座剑道气象冉冉升起,那种道境却与先前,大为不同。

伐木丁丁,一声声犀利向前。

战侯退,女虚承钧的剑不断刺出,不断从萧煮雨的体内带起一串串血花。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同样看呆了那些有幸得见的潜入者,以及战侯的少数手下。

战侯一生,大战小战不计其数,何曾有过眼前一败。

只可惜,他们已然深陷于桑北和卢成合力布置的庞然大阵之中,此刻自顾不暇,何况本自力有未逮,当然鞭长莫及。

路有终点。

女虚承钧行云流水般的一系列攻击,终究戛然而止。

他的身影一闪,已退到原本的位置,断琴入手,如此温柔,这世间,他有一把剑,足矣。

战侯远远看着女虚承钧,他没有想到,对方不顾生死,居然以他的攻击为压迫,逼迫自己于绝境中获得突破,这,还是当年那个太子吗?

“脱胎换骨?很不错!”战侯口中喃喃,这个词,可以准确说出对方今夜的表现。

不过,对方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他即便不死,也一定会很惨。

他的口中轻轻一叹,正欲转身,耳中忽然听到一声讥笑道:“别走啊,萧煮雨,今夜你是主角,战幕才刚刚拉开,你作为进攻主将,焉能临阵退缩?“

就见一个身材消瘦的人,手中正掂着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缓步走来,视一座大阵如同无物,冷笑道:“战侯,佑王和宰辅大人的诏令,你不该视作等闲吧?受了点区区伤害,不足挂齿,不要出工不出力哦!”

他一边讥笑战侯,一边饶有兴致看向桑北所在的方位,看着一个健壮的汉子,背着一柄枪,一步步走向那里,他摸着鼻子,叹息道:“战侯,你刚才只是小小插曲,这一场,才是我杜随最为期待的一战!”

女虚承钧目光空洞,看向上空的一弯月牙,不知在想什么。

瘦子杜随目光一闪,落在女虚承钧身上,装着惊讶道:“前太子承钧?没有想到,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居然会和太咸余孽沆瀣一气,这令皇上,令佑王和宰辅大人,这脸面如何搁啊!”

他正扼腕叹息间,丁丁伐木声中,一道剑光无中生有出现,迅疾刺向他的口中。

那一剑仿佛天籁,无形无迹,杜随如同猴子蹿起,连连躲闪。

未料一道道剑光漫空爆发,完全封死了他的退路。

杜随目露凶光,手中一物远远抛出,化作一枚如山的官印,裹挟着无尽腥风血雨,兜头砸下!

“这夜色何其美妙,这杀戮原不该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如归去!”

一念间,女虚承钧断然关闭了六识,只不过,手中断琴却依旧冲了出去,一剑断识!

与此同时,那砸落的一枚官印,随着影子一斧头落下,已然被大阵激发出的反击之力,远远击飞了出去。

女虚承钧此生深恨杜随那般小人,他融入阵图,一剑断识,无声无息间已然穿透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杜随的身体。

杜随的身体突然僵直在空中,紧跟着,砰的一声,砸在地面,如同一个死物,一动不动。

同时不动的,还有女虚承钧。

他不惜以封印自身的代价,也要封杀那类小人。

同一时刻,无数个闯阵者无不目露红光,纷纷不顾一切跃起,冲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女虚承钧,只需杀了对方,那份赏赐,必然到手。

“利令智昏,不外乎是,此阵之奇妙,在于由心而发,欲强则辱!”

萧煮雨看着漫空中那些急功近利的身影,口中叹息。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道剑痕无中生有出现,或由大地中,或由虚空中,宛若天籁穿梭,穿透了一个个修士的肉身,血光一缕缕爆发,一具具肉身无力坠落,那些剑伤看去并不致命,但他们却发出难耐的痛苦呻吟,意志看似已被击溃。

“金刚剑劲,号称剑门之内最痛苦的伤人剑道,却乘着莫测的血运攻入,防不胜防,倘若他痛下杀手,那些人哪里还有命?这已经不是一类单纯剑道,他窥探的是天人间的疏漏,一发中的,好剑!”

然而,战侯尚在感叹,场中变故骤生。

就见一个个失去自持的修士,挣扎着爬起来,双眸中俱被血色笼罩,齐齐看向一动不动的女虚承钧,一步步走去,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这是……这竟是驭人之道,修士御剑,他只驭人!“

战侯目光环顾,仍旧没有找到那个目标对象,几个追随的手下在剧烈挣扎中,陷入迷失,不由自主向着女虚承钧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