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刺杀准备的一切花销都是由黄磊和邝裕民出的,两人都快坚持不下去王佳芝这么花了。
邝裕民委婉的开口,“你这次到易先生家里有什么发现吗。”
王佳芝摇了摇头。
邝裕民又问,“那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可以下手吗?”
王佳芝靠在椅子上,“当初说的是你做计划,我只要演几场麦太太的戏,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怎么了,现在是想让我管这件事?”
一个月过去了,王佳芝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看书,去和易太太打牌逛街的时间不多。
其他人偶尔去沙滩上练一练枪法,结果练了一个月,打个酒瓶都费劲。
众人见刺杀计划进展缓慢,都有了不满的情绪,情绪最激烈的就是出钱最多的黄磊。
“房子车子,输麻将,买高档货,还要给你嫖妓,你们是杀汉奸还是要度假。王佳芝要穿金戴银,你要扮抗日英雄,我白天开车晚上守夜,我爸以为我在上海租房子养歌女呢。”
瓢虫梁润生站出来,“要不然先杀两个容易的,再不杀要开学了。”
王佳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着给大家鼓掌,“真是委屈你了,还要给我穿金戴银,像是我愿意穿一样,这样,我把那些东西都还给你,我退出。”
邝裕民闻言忙上前拦住王佳芝,“你先冷静冷静,他不是那个意思,花这么多他压力大,他爸那边不好过关。”
王佳芝笑声更大,“怕他爸那边不好过关?怕耽误上学?他还是先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着,担心哪天我们演砸了所有人都被枪毙。不过我觉得他说的那句也对嘛,大家不是来杀人,就是来度假的,大房子住着,小汽车开着,大家都很惬意啊。”
梁润生现在还想着嫖,所有人都没把这件事当成威胁到生命的大事,拿枪打碎个瓶子都要开心半天。
邝裕民又开始两边劝说,好不容易给大家哄好,又让黄磊给王佳芝道歉。
王佳芝冷笑一声,然后在易太太找她打牌的时候还继续送钱。
那日易先生回来的早,他的目光落在王佳芝的脸上,这一桌子打牌的女人除了他的妻子易太太,剩下都是他的情妇,当然,还有一堆其他的情妇没来打牌。
听到易太太叫自己过去,三缺一让他顶上,他没有犹豫就走了过去。
王佳芝抬眼看了易太太,这个最聪明的女人明显知道哪些女人跟自己丈夫有染,也知道接下来麦太太也会成为易先生的情妇之一。
她眼睁睁的看着王佳芝给易先生留了电话,她只拦了一句,没拦住也就放任了。
几日后,易先生给她打来电话,说是让她带他去她说的那家不错的裁缝店裁制衣裳。
王佳芝看向黄磊,又对邝裕民到,“你送我到门口吧,正好你看看易先生的保镖防御能力怎么样。”
邝裕民点点头,然后跟着王佳芝出门。
易先生开车过来接他们,易先生在看到王佳芝时,眼前一亮,等再去看王佳芝身后的邝裕民时,眼前又是一亮。
易先生低下头不再去看,他不知道怎么了,心跳极快。
他叫王佳芝出来,肯定是存了让王佳芝成为自己下一个情妇的念头,当然他对王佳芝还是有所怀疑,他从不相信任何人。
他计划的很好,今天和王佳芝做什么,可在看到邝裕民的那一刻,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和王佳芝去裁缝店试穿了衣裳,又和她没滋没味儿的吃了饭,直到晚上,他送王佳芝回家,两人走到门口。
屋里的人匆匆关了灯,守在门口,有的拿枪,有的拿刀,有的手抖,有的腿抖,全都出了一身的汗。
人还没杀,就快把自己吓死了。
王佳芝笑着说:“易先生不进去坐坐吗?”
易先生摇了摇头,他想了想,问,“今天早上那个人是谁?”
王佳芝没有思索就回答,“他啊,他叫邝裕民,是小麦的助理,小麦不是出门了吗,就让他没事给我开车,拎包什么的。易先生,您找他有事吗?”
易先生脸色又一红,“没有,没有。”
易先生失魂落魄的走了,王佳芝打开门进去,就见几个人瘫坐到地上,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王佳芝嗤笑一声,“我以为你们会冲出去呢,我在门口找了半天的理由留住他,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梁润生站起来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把他引进来?”
王佳芝满脸的疑惑,“我和易先生都是有家室的人,他进了我屋子算怎么回事,我要跟他偷情吗?如果想让我做色情的间谍工作,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呢?”
欧阳擦了擦汗,“我们觉得你心里应该有数,不谈男女之间的事情,你怎么能接触到易先生,我们怎么有机会杀他?”
王佳芝往门外一指,“刚才就是机会啊,他的保镖在车上,你们冲上去一枪将他毙命,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众人都满脸震惊的看着王佳芝,“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刚才要是冲出去,那些保镖就会反应过来将我们杀掉,我们跑不掉了。”
王佳芝歪着脑袋,“你们以为等他进门杀了他,他那些保镖就能毫无察觉,任由我们跑掉?同学们,大家是大学生了,不要让我觉得你们将脑袋丢在小学了,好吗?”
王佳芝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几个人的身影,问,“你们说如果易先生去而复返,看到开着灯的别墅里这么多人,会不会怀疑我们是杀手?”
众人脸上一变。
王佳芝又道:“如果易先生对我有兴趣,你说他会不会调查我,进而发现房子是租的,发现所谓的麦先生,其实名下一家产业都没有?又或者他身边的哪个看到了我,发现我是香港大学的学生?”
众人脸上又是一变,王佳芝嗤笑一声,“漏洞百出的计划,演技拙劣的演员,自求多福吧同学们。”
王佳芝进了屋子,透过门缝去看邝裕民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家,又跟大家保证什么。
她笑了笑,既然不是她一个人的任务,那就来一场群体的狂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