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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晓亮一脸茫然:“啊?纸钱还要一张一张烧?那多费时间啊。”

宋念:“做不到一张一张烧,至少要两三张一起烧,否则一次性放太多进去容易烧不尽。

没有完全烧尽的纸钱,下面也只能收到半张,根本用不了。”

邵晓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围观的有大半都是年纪大当家的人,烧纸钱这种事做得多了,很有经验。

“我说小伙子,你该不会图省事每次都没把纸钱烧干净吧?”

“纸钱就得一张一张烧,我每次都要烧大半个小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这也表示了我们后人对祖先的尊敬。”

“连着一年收到只有半张的纸钱,要我得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教训这个不孝子孙。”

“这样看来这家祖宗的脾气还算好的嘞。”

邵晓亮再也听不下去,“蹭”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回老家重新烧钱去。”

宋念:“来不及了,你是A城人,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到家。”

邵晓亮一脸崇拜道:“不愧是大师啊,连我老家在哪里都算得出来。”

宋念一脸无语子,“你A城口音太重了而已。”

邵晓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回正题:“那大师有什么好办法吗?”

宋念:“路口烧纸钱可以直通冥界,你可以在家附近挑一个路口烧。

选定地点后,把地面清理干净,圈地画圈。

这个圈要在西南方向留个开口。

先在圈外烧几张纸钱安抚孤魂野鬼,然后在圈内给先人烧。

一边烧一边念叨先人们的姓名。

可以用棍子挑着烧,切记让纸钱充分燃尽。”

邵晓亮掏出手机把宋念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记在上面,最后付了卦金,着急忙慌地回去烧纸钱了。

周围人一阵感慨,“原来烧纸钱还有这么多讲究,以前那么多年白烧了。”

“幸好我每次都盯着纸钱烧完,不然等于白烧。”

“依我看还是烧金元宝最省事,一个一个往里面丢,烧的快也烧的干净。”

······

就在众人大谈特谈烧纸钱之道时,只见高架桥下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

女生穿着白t恤和一条牛仔热裤,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该女生肩上扛着一只成年金毛犬。

金毛犬体型不小,压得女生肩膀微弯,哼哧哼哧喘个不停。

众人兀自惊叹,“芜湖,小女生力气不小啊。”

“刚刚还在说现在的年轻人萎靡不振,瞧瞧,打脸了不是。”

“这个我懂,就是负重跑嘛。只不过以前只看见负沙袋的,还没见过负狗的。”

“估计是最近新流行的,年轻人的爱好就是这么奇怪。”

“我们老咯。”

宋念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她三两下把摊位收拾进帆布包,把包往肩上一跨,站在女生必经之路上拦住她。

“苏玉姗!”

苏玉姗扛着金毛低头猛跑,乍一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个急刹车在宋念面前停下。

“哈、哈,你是、是宋念?”

宋念瞧着苏玉姗狼狈的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玉姗把金毛从肩膀上放下,转而夹在自己腋下。另一只手拍着胸口猛喘气。

“后面,后面有人追杀我!”

往后面一瞧,果真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大伯,一脸煞气往这边赶。

“小丫头你给我站住,让我抓住要你好看!”

宋念的视线对上大伯的脸,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王大妈好奇地问道:“小宋师父,这是你朋友吗?噶有劲哒。出什么事啦?”

宋念:“嗯,她碰上流氓了。我先带她回去。”

说完就牵着苏玉姗往道路尽头走。

王大妈在后面叫道:“哎哎哎,那边是断头路啊。”

王大妈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眼前一闪,宋念连同苏玉姗两人一狗同时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封路墙前。

后面的周有汉拎着根铁棍追赶而至,见狗和人都不见了踪影,喘着粗气问高架桥下摆摊的众人。

“看见刚才偷我狗的那个女孩子了吗?藏哪里去了?”

众人见他一脸凶狠,手里还拿着铁棍,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你说人家偷你的狗?我看那狗在女孩子肩膀上不吵不闹,不像偷来的样子。”

“偷狗你去报警啊,拿着根铁棍干什么?想用私刑啊?”

“现在狗肉火锅太受欢迎了,有很多偷狗卖肉的,这家伙该不会就是狗贩子吧。”

周有汉势单力薄,不想与众人硬碰硬,他沿着马路四处搜索了一番,确实没见着苏玉姗,只得悻悻而归。

*

另一头,宋念带着苏玉姗穿墙而过。

苏玉姗只觉得眼睛一晃,下一刻就站在了离高架桥两个路口的地方。

苏玉姗:“天,我是穿越了吗?宋念,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念不欲解释,转而问道:“这是你的狗?怎么被人追?”

这条金毛个头挺大,被主人养的膘肥体壮,只不过有些脏了,毛发打结。一脸乖巧的样子,一路过来任由苏玉姗或扛或夹,配合得很。

苏玉姗爱怜地给金毛顺毛,说出了她的遭遇。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苏玉姗父母出差,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父母担心苏玉姗一个人在家作息没规律,便打发她去姨妈家住一段日子。

姨妈的小区就在这附近,苏玉姗借住这里后,每天上午会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当做锻炼。

结果第一天就在沿河的大树下发现3只狗。

一只柴犬,一只拉布拉多,一只法斗,三只狗都被绳子拴在树干上。

苏玉姗从小就喜欢动物,当下便走不动道了,留在河边逗狗。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大伯,苏玉姗以为大伯是三只狗的主人,主动攀谈。

“大伯,这是您养的狗吗?没想到您这么喜欢狗,养了三只。”

周有汉却面色不虞,狠狠瞪了苏玉姗一眼,拽着三只狗走了。

苏玉姗碰了个软钉子,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散步的时候,又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三只狗。

依旧是被绳子拴在树干上,却不是昨天的那三只。

苏玉姗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周围。

这才发现,树下的地砖缝隙里隐约能看见一些血迹,似乎是大片血迹被水冲刷后残留下来的。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拴狗的树干上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三只狗无精打采的蹲在树干下,绳子很短,它们连站直身子都做不到。

苏玉姗躲在绿化丛里,又一次见到了昨天的大伯。

这次周有汉是拎着把菜刀过来的,走到树干上,左手拉住其中一只斑点狗的项圈,右手手起刀落,噌一下剁进了狗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