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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帝坐在御案前,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嘴上说着好,然而面上的表情却严峻得令人如觉泰山压顶,一室明亮同那阴沉欲雨愈来愈低的气压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呼吸都要凝滞。

他掀开眼皮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江弘,蓦然笑了两声:“好啊,太子,这么多年,朕真的是小瞧你了!朕一直以为你心性纯良,本性质朴,是所有皇子中最可靠的存在,竟没有想到,你也会干这种贿赂贪官的行为,你真是太让朕感到惊喜了!”

江弘面色骤变,瞬间跪在地上,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父皇,儿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看!”景盛帝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扔在了他的面前。

江弘跪行着将奏折捡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黑:“这不可能!儿臣从来没有做过贿赂贪官的行为,这,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出错?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手底下的人会深更半夜出入衢州刺史的家里,而朕发下去的军饷,恰好就要经过他的手中?!”景盛帝一脸怒气,眼中满是失望。

江弘指尖颤抖,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他将头撞在地上,语气凿凿:“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情,请您给儿臣一点时间,准许儿臣亲自去调查此事。”

“朕看不必,”景盛帝的嗓音不怒自威,“传朕旨意,太子殿下治下不严,即刻禁足东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准探望!”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情!”江弘紧紧攥着拳头,满眼的不甘心。

一旁的江宸眉眼幽深地看他一眼,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相信大哥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依儿臣看,不如由儿臣替大哥去调查这件事,也好还大哥一个清白。”

景盛帝的手指敲在桌子上,沉吟片刻,道:“睿王,这奏折是你递上来的,你说说你的看法。”

江煜跪在地上,苍白的脸上眉眼寡淡:“儿臣与三哥的想法一样,大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儿臣在调查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些证据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儿臣需要什么证据,就会发现什么证据,一切都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过头。”

“罢了,这件事情就还是交予你去调查吧,一旦有新的证据,就立刻告知朕。”景盛帝沉声道。

“是,儿臣遵命。”江煜低头应下,似乎想到什么,又道:“父皇,儿臣一个人调查,终究是有些太慢了一点,所以就想得父皇准许,给儿臣安排一个帮手。”

“哦?”景盛帝有些好奇,这么多年,他这个儿子可是一向要强,除了贴身侍卫,身边几乎从未出现过任何人,他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入了他的眼:“想必你这么说,就是有人选了?”

“正是,”江煜颔首,“此人是大理寺少卿顾温,他办事稳妥,谨慎仔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他就在殿外候着。”

“让他进来!”

“是。”

殿门被推开,一道颀长如玉树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眉眼俊朗,温润如玉。

他身着一身官服,神情肃穆,气度端凝,施施然行礼道:“下官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江弘脸色就几不可查地变了变。

“起来吧。”景盛帝抬了抬手。

待与起身抬眸的顾温四目相对,景盛帝的眸中亦闪过一丝幽光,他下意识地朝江弘看了一眼,这才冷声道:“既然睿王选了你做帮手,你就要好好的办事,不要让朕失望。”

“是,下官定当尽心竭力。”

江宸脸上神色未变,他看向江弘,似笑非笑地问道:“父皇,那大哥的禁足……”

“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之前,不可解。”景盛帝冷道。

江弘双手死死地扣在地面上,肩膀微微颤抖,他紧紧咬住牙,似是在拼了命地压下心中的不甘与愤怒。

江宸眼中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景盛帝厌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

“儿臣(下官)告退。”四人齐声道。

刚一踏出御书房的门,江弘便步履飞快地撇下其余三人,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江宸忍不住叹了几声:“看来,父皇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只是不知道,大哥这次究竟是罪有应得,还是无妄之灾呢?”

江煜瞥了他一眼,冷道:“是或者不是,等臣弟调查出真相,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哦?”江宸眼梢微挑,笑道:“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等着六弟的好消息了。”

他将手中的玉骨扇打开,漫不经心地摇了摇,缓步离开。

江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深了深。

“殿下,我们也走吧,陈昭已经备好马车了。”顾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煜回过神,道:“走吧。”

……

刚转晴的天,不多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石子路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裴妍由婢女搀扶着,从院子的凉亭内走回屋中,披在肩膀处的发丝被雨打湿,黏了几缕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处,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媚。

门外清丽的景色与这样的她仿佛揉在了一起,美人如卷,徐徐图图地展开,美好的简直不似人间物。

江弘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美好的景色。

他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抹惊艳,正欲说些什么,裴妍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原本还笑着的眉眼顿时就淡了下去,她欠了欠身子,疏离淡漠地行了个礼:“殿下。”

江弘心头一滞,心中的郁气瞬间在此刻化作了烈火,一路烧到了喉头,刚褪下去的戾气又再次涨了上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冷嗤一声:“太子妃还真是有两副面孔,怎么对着外人就能笑的那么开怀,对着本宫就没有一点好脸色,怎么,嫁给本宫委屈你了不成?”

“妾身不委屈。”裴妍走了过去,伸手拿起茶壶替他将手边的茶盏斟满:“殿下若是心中有气,对妾身发便是,妾身不敢多说什么。”

“啪——”

江弘一把将面前的茶盏挥落在地,婢女顿时跪了一地,屋外也跟着跪了一地。

“你当然不敢了,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本宫去为难那顾温,但现在你不用怕了,本宫已经被禁足,他顾温则是从状元郎一跃成了大理寺少卿,成为了这京中万千少女思慕的良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本宫的太子妃。”

“殿下!休得胡言!”裴妍脸上仅存的血色消失殆尽,她脸上染上怒意,轻呵道。

“胡言?”江弘起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裴妍的下颚,幽深的眼中偏执又疯狂:“那你倒是说说,本宫哪一点说错了?”

他的目光游离在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上,喉结上下滚动:“本宫与你成婚多年,日日夜夜都宿在你房里,连一个侧妃,一个妾都未纳过,裴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这么久了,你都未曾有过身孕,究竟是本宫不行,还是你根本不愿诞下本宫的孩子,还想与那顾温旧情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