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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听见郑辉这么说,卓之涵有些惊讶。

他主动刷卡带她进来,竟然是陈思砚的意思?

“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郑辉开门见山地问,完全是处理工作的态度。

既然陈思砚当了好人,他这份善心自然不可辜负。

卓之涵马上说出了自己的需求:“我需要去邮件中心取快递。”

“好,请跟我来。”

没有询问任何的前因后果,郑辉带着她进入了电梯。他再次刷了工卡,按下了三楼。

电梯徐徐地攀升,眨眼就到了三楼。郑辉带着她径直走向了接待台。

见到是总裁办的人来,接待台的工作人员也瞬间拿出了毕恭毕敬的态度。

“郑主管,您过来取件吗?”

郑辉冲对方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然后他指着台面,转向卓之涵:“手机尾号四位数是?”

“2359。”

工作人员非常机灵地迅速开始敲打键盘,在系统里查找着包裹。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另一个工作人员,将手里抱着一个大的泡沫箱放在了台面上。

操作系统的员工将泡沫箱向卓之涵推了推,同时微笑地伸出手:“请给一下工卡确认本人签收。”

“她忘记带了。”还轮不到卓之涵操心怎么办,郑辉就回答道。

“这……”

“没事儿,取给她吧。”郑辉顿了顿,又说。“陈总的意思。”

“好的。”工作人员立刻心领神会,转头对卓之涵微笑示意:“那您拿好,包裹一共就这一个。”

“好的,谢谢!”

卓之涵抱过泡沫箱,没想到事情竟忽然如此顺利。

“还有别的什么需要的吗?”郑辉又问。

卓之涵摇摇头:“我就只是过来拿这个包裹。”

“好,那我送你出去。”郑辉依然还是一句话都不多过问,掏出工卡刷开了下行的电梯。

在没有他人的轿厢中,卓之涵忍不住忽然开了口。

“对了,陈思……陈总跟你怎么说的啊?”

“他没有特别交代什么,只说你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我一定给予你帮助。”

“那他……今天有没有感冒?”

郑辉本来一直是一副标准的职业微笑脸,却在听到她这么说后,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你这么说的话,是好像有点咳嗽。”郑辉回答道。

他依然没有问什么,但是脸上的笑意仿佛在推测卓之涵为什么会知道陈思砚感冒了的事情。

毕竟这应该是,很亲密的人才能知道的事。

卓之涵没有再问什么,礼貌辞别郑辉后,离开了骏源大厦。

易阳发消息来说接到通知陈思齐又逃课了,所以他被紧急召回去找人,不能接她回去了。

对于本身就很害怕坐摩托车的卓之涵来说,这倒也不是什么坏消息。

她抱着泡沫箱,摇摇晃晃地坐上了地铁转公交,一路上脑子里思绪翻飞,都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鬼使神差地还逛了一趟药店,等回到陈家的时候,手里除了泡沫箱,还多了一盒感冒药。

卓之涵刻意把感冒药藏在了衣兜里,然后抱着泡沫箱回到员工休息室。

她在桌上打开了箱子,里面有一大瓶的辣椒酱,还有一包凤梨糯米粿,一包白糖糕和五香鲜肉饼。除了两个被当做冰袋用的没有化冻的矿泉水瓶子,其他全都是她爱吃的。

八卦小团体的姐妹们全都凑了上来,发出了羡慕的感叹。卓之涵也十分大方,招呼大家品尝自己妈妈的手艺。

大家知道这些都是她妈妈特意给她做的,且大费周章从青木镇寄过来,不忍心多拿。几人拢共只拿了一个,每个人分了一小口尝尝味道。

卓之涵也有些舍不得吃。她知道这些虽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要做出来,也很费心思。她想留着慢慢吃,便只挑了一块最小的白糖糕,塞进嘴里,将其他的全部放进了冰箱。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宁宁一直陪着陈思晓在房间里玩积木,所以当她回到房间接手时,只剩已经困倒在床上睡着了的女孩,和散落一地的各色积木块。

白昼和积木一同拾纳起,被收进盒子里,黄昏的帷幕悄然升起。

房间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卓之涵拉开门缝,看见陈思齐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出气似的往两边的墙壁上砸着书包。

更吓人的是,他校服的腹间染着大片的红色,看起来像是血迹。

他眼眶红红,时不时还有些抽泣。想起他今天逃学,易阳出去找他现在也还没回来。这把卓之涵吓坏了,赶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走开。”陈思齐一把将她的手打开,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

卓之涵冲过去打开双手堵住了他,不让他进房间。

“你衣服上这……是血吗?你人还好吗?”卓之涵关切地问。

陈思齐没说话,却抽泣了两下。

学校里的人肯定都知道他是骏源集团的二少爷,自是不会有人敢霸凌他。而且他虽然衣服上染了污渍,脸上却干干净净,看起来也不像和别人打了架。

卓之涵打量着他,忽然在他的胸前看到一小簇被凝固的血黏在衣服上的白色的绒毛。

她试探地想伸手帮他弄下来,而陈思齐却在埋头看见这簇染着血的绒毛时,忽然哭了起来。

他咬着牙,原地直直地站着,眼泪似珠地滚下,却只是伸出一只还有血迹没洗干净的手,用力擦拭着眼睛。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不得了的事,竟能让平时总臭着一张脸的陈思齐,忽然在她面前放声大哭。

她伸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本以为他还会再次打开自己的手,但他并没有。

“小白,小白……没有了……”他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

“小白?”

“你见过的。”

卓之涵回忆了一下,难道他说的“小白”,指的是之前自己见过的那只刚足月的小奶猫?

“就是那只你偷偷抱回来过的小猫?”

“嗯……”

“所以……这些血是……”

陈思齐点点头,眼泪随着头的摆动,撒豆似的往他的衣服上掉落,融进了那一片深红的血污。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它放在学校旁边的一个角落……每天……我都去给它喂吃的,但是……有其他……的学生拿石头……砸它,今天我……我去的时候,它浑身是血,已、已经……”

陈思齐泣不成声。

卓之涵听着他声泪俱下的叙述,心里禁不住动容。

所以原来,他逃学是去照顾小动物了。

所以原来,陈思齐不是那个叛逆期的臭脸少爷,他是流浪小猫会遇到的那个,心软的神。

他不敢跟家里人说,因为只会换来母亲的反对和斥责,所以他一直逃学,宁可让大家觉得他只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叛逆期青少年。

卓之涵有些心疼地抱了抱他。他也没有抗拒,任由这个姐姐一般的女佣将自己揽进在怀里。

生怕惊动其他人,本还在堵门的卓之涵赶紧让到一边,把陈思齐拉进了房间,合上了门。她径直冲到他的衣柜边,给他翻出了干净的衣物,又去拧了热毛巾过来,给陈思齐擦干净了手。

“快把衣服换上吧,这身校服……”卓之涵寻思了一下,一咬牙,抬头说。“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