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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然一回到宿舍就被盘问了。

程双双把她堵在了门口,眯着眼审视她:“林允然!你学坏了,居然夜不归宿,也不跟我们说!”

季蔓也跟着说:“我们发信息给你你怎么没回?”

林允然忽然想到今天一天几乎都是跟沈景年在一起的。

中午起来的时候,她就没注意看手机,后来一直都是跟沈景年在一起,她好像都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注意力不集中全部都在他身上了。

“那个…可以让我进去,我保证一一交代!”

林允然发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求饶。

程双双和季蔓分别哼了一声,才让她进来。

“你今天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的话…”

林允然连忙说:“我说!”

季蔓忽然想到:“你不会是跟野男人过夜鬼混了吧?”

季蔓一直都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林允然满头黑线。

“……”

没到鬼混那种严重的地步,就是想到沈景年,不知道为什么林允然老心虚了。

“就是我昨天不是去家教了吗?然后陪着小孩太晚了,我就顺便在那边睡下了。”

林允然三言两语为自己开脱,完全略过了沈景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有点奇怪。

程双双打量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林允然倒是跟她们说过周五晚上要去做家教。

季蔓觉得这很不林允然,她是一个能不麻烦就绝对不麻烦的人。

还在别人家过夜,真的太奇怪了。

“你真的假的?”

林允然接连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季蔓又意识到:“你今天不去酒吧工作?”

要是去的话,起码也得11点才回来,今天九点就回来了。

林允然没想到这层,一时间脑子没有第一时间转过弯来。

最后,找个一个蹩脚的理由:“我今天有点累,就提前跟经理说下班了。”

程双双和季蔓双双看向对方,明显有点疑惑。

“暂且相信你了。”

林允然松了一口气,赶忙去洗了澡,换下了穿了快两天的衣服。

刚出浴室。

程双双就对她说:“允然,你刚刚手机一直在响。”

林允然疑惑,边擦拭着头发边看信息。

是沈景年给她打的视频电话,他打电话给她干嘛。

林允然:【有什么急事吗?我刚刚在洗澡。】

沈景年:【刚刚打错了。】

林允然:?

可是刚刚程双双说她手机一直在响,打错了不应该是立马挂掉吗。

林允然觉得奇奇怪怪,但也没深想。

还好程双双和季蔓都不是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所以没发现刚刚打电话给她的人是沈景年。

为此林允然还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过了一会,沈景年又发了一段语音过来,还附带了一张今天开的药的图片。

沈景年:【我忘了医生怎么说了,你还记得吗?】

林允然自然是记得的:【这里的药每一种都要涂一遍,等结痂了就可以不用涂了。还有记得这几天小心一点,千万别磕到了,不要碰到水。】

不过林允然这才反应过来,她似乎也忘记了沈景年今天为什么会那样,被人打了吗?还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沈景年看着这一大段关心满满的一大段文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谢谢。】

一旦开始想了,林允然总觉得心里痒痒的。

她还是问出来了:【你今天怎么会磕破头。】

想到精神病院里面那个女人,沈景年的表情忽然就冷了下来。

沈景年:【被人砸的。】

林允然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最后还是没问详细。

两个人还没熟悉到可以互相打探对方隐私的态度。

没想到沈景年倒是很大方承认了。

沈景年:【被我妈砸的。】

【我妈是精神病患者。】

他毫不犹豫把这两行字发给林允然,不想对她有隐瞒。

他也有点私心的,想通过这个,让林允然可怜可怜自己。

能够让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

林允然收到这两条信息的时候,冲击力很大,心里五味杂陈,心里还泛起酸涩,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觉得不应该问的,毕竟这是别人的伤疤,她自己也有,并且不想跟任何人说。

林允然:【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沈景年勾了勾唇,这反应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沈景年:【没事,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

那就证明他一只生活在那种环境里,林允然这一刻甚至都能够共情那种窒息感。

她也经历过家暴。

林允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沈景年又继续发来消息:【我真的没事啊。】

林允然:【那就好,你不要太伤心了。】

他今天一点都不伤心,还很开心呢。

沈景年:【不会,我今天特别开心。】

林允然脑海里一闪而过: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吗?

而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林允然觉得不可思议。

沈景年:【因为今天吃了特别好吃的饺子。】

重要的是和你一起吃了,沈景年在心里默默给补上了这句话。

林允然:“……”

好吧,果然是她想多了。

沈景年:【而且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林允然又联想到他的家庭。

不知道回他什么,林允然从表情包里面找了两个可爱的天线宝宝相互安慰的拥抱的表情包给他。

纪修看他一回来就抱着个手机在那坐着。

看到他头上的绷带,额头那块还沾了血,作为舍友他关心了一句:“你头怎么了?”

沈景年淡淡道:“不小心磕破了。”

纪修见状也不说什么了,只叮嘱他小心一点。

后来他又见沈景年戴起耳机,似乎要打电话,可惜对面没接通,他有些焦虑。

不过纪修对别人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就没再注意沈景年。

感觉他这状态有点像恋爱中的男人。

纪修都不能想象他谈恋爱的样子,不得趾高气昂的,天天冷着个脸,对谁都一个态度。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他又想到社团的事,随口问:“你加入我们社团了吗?”

沈景年:“加入了。”

纪修还真没想到爱情的力量能这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