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眠……
牙只在安静的时候疼，要人命的痛苦……
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电弧……
不管怎么样，训练依然继续。
新兵的生活就是多姿多彩，今天又有新的科目了。
几位班副一起抬着几个箱子，在操场上被设置好的场地。
箱子里有什么，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没错是手榴弹。
当过兵的都知道，不管搞什么科目，首先会进行一个正常的三千米热身，正常的关节活动。
不一样的是今天多了一项其他的活动科目。
甩手臂。顺时针甩手臂三十圈。逆时针甩手臂三十圈。
甩过之后就能明白为什么老兵的臂力很大了。
甩过手臂之后，手臂充满了血，感觉小胳膊有点变身麒麟臂的意思。
这只是开胃小菜。
“这是你们第一次投手榴弹训练，一定要活动开。”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别人投手榴弹，那场景还是很轻松的，扔手榴弹跟玩的一样，但此刻竟然搞的那么紧张。
这很让人意外，怎么我们搞的这么隆重？
然而事实是郑凯错了……
“你们先看着老兵的示范，怎么投。”
“前面的圆圈是三十米，投到大圈里是合格，小圈里是优秀，等会你们全部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啊，看你们的班副怎么投的，你们一定要活动开……”
看着班副们在那里投手榴弹，很难不让人产生很轻松的感觉。
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好像都没有那么复杂。
手臂后引，握紧手榴弹手柄，然后就是扔出去，准确的说是甩出去。
“很轻松嘛。”郑凯微微一笑，压根就没有把这个东西当做一回事。
关于手榴弹，郑凯在前几天一直在学习各种资料，其中就包括手榴弹的各种参数，虽然从来没有真正上手摸过手榴弹。但手榴弹重量六百多克，在郑凯看来和一瓶啤酒差不多。
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个重量的含义，现在要来体验了。
“一个一个来啊，每人三个，扔完之后到这边站好。”
班长在边上组织，从一班开始，一个一个人上去，投掷手榴弹。
“张海涛，你白长这么高，你好意思吗？”
模拟弹没有爆炸声，有的只是怒骂声……
上来的第一人表现竟然如此不堪。作为一班的战士，按照顺序来，张海涛自然第一个上了，毕竟那么高的个子，一般情况下都是站在排头的。
“你看你班副那么矮，都投了六十米，你好意思？白长这么高，滚一边去。”
白长这么高？张海涛你这么高才投这么点？还被安排到了边上，这？
不说超越班副，至少要差不多吧？
毕竟身高体型摆在那里。
“切，丢不丢人，内心一个鄙视。”
其他人好像是在看热闹一般，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张海涛还不是最差的，后面还有……
“准备好！”
娘娘腔，施志凯，一班的战士，真是人才一个接着一个。
“投！”
班长很干脆的下令，只是接下来就发生了让班长跳起来的事情。
一颗手榴弹唰的一下飞向了班长们。
“卧槽你要炸死我们啊。”
“让你往那边投，你往这边投干什么。”
说着班长们摸了摸头上的钢盔。
“还好带上了。被新兵砸死那就丢人丢到祖宗面前了。”
“往那边投！往那边投！”班长的话很重。
“准备好。”
娘娘腔再次响起。
“投！”
不发生意外的又发生了意外。
“卧槽？你是早上没吃饭吗？”
站在三十米位置的班副跑着过来报告着。
“七米。”
“七米，你这是炸自己吗？”
显然老兵班长班副们对新兵同志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67式木柄手榴弹采用铸铁弹体，全弹质量600克，弹径48mm，全弹长204mm，主装药为38gt Nt，可产生70~110个破片，杀伤半径7m，破片离炸点80m以外仍有杀伤威力。就你这个距离，想要骗烈士称号吗？”
这怎么回事？
不至于吧？
看着前面几个人的状态，郑凯很是疑惑。
“才七米，大哥，时代变了，杀伤半径不是七米了，进攻性手雷的杀伤半径一般是十米。防御性手雷杀伤半径一般在五米。高爆手雷的杀伤半径在15到20米。手雷分为两种，一种是常用的破片型（又称防御手雷）。你们稍微背记一下都知道这是在自杀啊。”
“虽然数据和我们训练用的手榴弹略微有点不一样，但大部分相差不大。主要是阵地防御时，靠破片杀伤敌有生目标，弹体有用铸铁或冲压钢板制成，也有壳内衬钢珠和预制破片来加强杀伤力的，杀伤半径为5—15米。”
“你自己看你投掷什么样的手榴弹能活下来，你别指望自己拿的都是另一种爆破型的（也称进攻型手雷），弹体一般用铁皮和塑料制成，主要靠产生的冲击波，对敌人产生震慑效果，达到进攻突击的目的，一般产生的破片很少，以便投掷后可以继续冲锋。”
“但不管怎么说，投弹只有七米，妥妥的是炸自己了。”
班长说了很多，然而施志凯只是呵呵傻笑……
“使劲投，再来一枚。”
对于这样的新兵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准备好！”
“投！”
“五米。”
“别报了，施志凯，你过来，不要在这里练了，太危险了。等会被你砸到，都不知道是工伤还是私人恩怨。”
果然是娘娘腔，娘娘腔果然不够猛……
这情形，很难让人不想到一些其他话。
这么多人投手榴弹的，还真没有像这样的。
真的是人无完人，上帝打开一扇门，必然也是会关上一扇窗户的，施志凯跑的很优秀，手榴弹投的也很秀。
在别人身上看笑话了属于是。
终于轮到郑凯自己了，自信满满的郑凯还在想着“我怎么给你表演一下。”
郑凯拿起三枚手榴弹，走到投掷准备点，等待着。
看着前面的一个人投结束了，郑凯走了过去。
“报告，准备好！”
郑凯的士气很好，很自信。
“好，投。”
郑凯学着班副的样子，右手臂后拉，身体微微右侧。
“呀伊！”
郑凯喊的那是相当用力，感觉是要用上所有的力气，在所有人面前惊讶一下大家。
只是现实好像给郑凯开了一个玩笑。
“十五米。”
班副无情的报着成绩。
“什么？才十五米？什么玩意？怎么可能？”
郑凯惊讶了，没发挥好，没发挥好，再来！
稳住情绪，再次拿起一枚手榴弹，
“准备好！”
“投。”
郑凯再次挥出所有的力气。
“十三米。”
卧槽，操蛋的啊，比刚才投的还近。
郑凯有点麻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再来，还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枚！
“准备好！”
“投。”
一个抛物线在空中滑落，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出手后的手榴弹根本就不会受到意念的影响。
“十七米。”
听着班副报的米数，郑凯也是无语了。
这么短的距离，和直接把自己炸死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己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了，竟然连一个合格的都没有，连三十米都扔不到！
人比人气死人，老兵投手榴弹的时候，很轻松的投个五六十米，三十米都是随便投的，而我们这些人最多的才投四十米。
问题出在了哪里？
自己的力气也不比别人的小啊？
郑凯到底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
郑凯安静的退到边上，默默的使劲的甩着手臂，整个右手手臂，都被血充满了，握起拳头，感觉就是力量爆棚，怎么是这种成绩？
“刚刚投及格的人过来。”
这话听着很熟悉，每天都在发生……
又开始分开训练了。
没有投及格的人在一起，投及格的人在一起。
一部分还在原来的场地，而另外一部分人却到了另外一个场地上，他们练习投远去了。
郑凯就很尴尬了……
又是一群不合格的人……
但郑凯是服输的人吗？
不是！
练，只有练！
在边上使劲的热身，让手臂使劲的充血，似乎血液就是力量，把所有的力量全部填充到右手手臂里。郑凯让手臂始终保持着充血的状态。
不为别的，只为在任何时间里训练自己。
“你们投掷手榴弹姿势不对。”
看着这些不合格的新兵，班副仔细的教大家练习投掷手榴弹。
关于姿势这一块，郑凯是不会怀疑的，肯定是自己姿势不对，因为自己的力量不比他们的差。
然现实告诉郑凯，真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不管郑凯怎么练，怎么也没有把手榴弹投的远远的，一直不及格。
“班副，班长们一个个的也没有那么粗壮，怎么就把手榴弹投到六十米开外了，而自己却只能投到二十米。”
施志凯和班副开始聊上了。
“这是有技巧的，还是要练，使劲的练！投，使劲的投！”
不对呀？那其他人怎么就能及格的？相比之下，到底差了什么？
疑惑归疑惑，训练还是要全力去执行的。
“几箱手榴弹投完了，再捡回来，继续投！”
训练的组织就是这么直接。
一个上午，就这样不停的投掷，不停的捡弹！
来来回回的！
用各种姿势，用各种办法，投弹，郑凯是认真的。
但有的时候，不是认真对待就能优秀的……
嘟~
集合哨音打断了郑凯的激情。
“训练完毕，各单位讲评带回！”
看着另外一个训练方队从训练场回来有说有笑的，而郑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房间，每个人的状态明显的不一样。
“老表，看到没有，我是投最远的。”臧其运很是傲娇的说着。
“没看到啊，我今天一直在投弹。”郑凯实话实说，可又反应过来，可以问问方法。
“你是怎么投的，我怎么投都不合格。”
“哎，老表，很简单的，只要扔出去就好了。”
“你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滚一边去，我不知道要扔出去吗？关键是怎么扔啊。”
“就像班副说的那样。”
“郑凯，你听我的，就随意一点，按照你的习惯来。”
关于这一点，谁都没有在意根本问题。
包括郑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个现实。
自己的骨骼和正常人有所不同。这是体检的时候，军医记录在卷宗里的细节。
手臂骨骼外翻十五度，按照标准姿势投掷手榴弹，那自然是不自然的。
力量这一块的发挥自然是不流畅的。
郑凯没有意识到这一个细节，郑凯只当是自己的实力不够，而实力不够的情况下，郑凯只会更加刻苦的训练。
大家一直在聊着谁谁谁投了多远，谁谁谁投的多准。
而郑凯只在边上看着，学着，希望能够学到一点经验。
只是好像任何经验都没有学到。
而且中午吃饭的时候，郑凯的手开始颤抖了，拿筷子有点拿不住了，右手有点不听指挥了。
这种情况是少见的。
手抖的事不少见，这么快就手抖的少见，主要是一般没有谁像郑凯这么拼命搞。
如果手抖了，没事，不要慌，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