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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见儿子这么孝顺,心里熨贴的很,脸色也好了不少:“没啥大事,就是一想到今天是老田家媳妇的的复三,我这心里就腾腾的厉害,她怀着孩子死的那么惨,今天这风又大的这么邪性,你说会不会……”

张金生听的直皱眉:“娘你想啥呢?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死的惨又咋了,还能诈尸不成?”

“你浑说什么,我是说……”张老太正要骂儿子,转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给你说也说不通,你也不信这个,离的这么近,走,跟我去给她再烧点纸吧,邻里邻居的,我一想到她是因为去找她男人掉河里死的就难受的慌。”

张金生心里啐了一口,心想屁的邻居,一个坟包而已。

但他一向孝顺老娘,知道老娘今天要不去毛小草坟上看一眼肯定一夜睡不着,只能由着她去了。

张金生扶着老娘刚一打开养殖场的门,凛冽的北风吹的他脖子一缩。

你别说,今天这风确实大的邪性。

连月亮都成红色的了。

但他可不迷信,他知道月亮变成红色是一种自然天象,叫什么来着他忘了,反正都是大自然的自然现象。

等他在心里安慰完自己,娘俩离毛小草的坟头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了。

“金生,你听听这是啥声儿。”

张老太脚步一顿,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动静。

大半夜给人上坟,张金生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闻言吓得他一哆嗦,条件反射的就往老娘怀里钻。

张老太看着人高马大的儿子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一有啥事就往自己怀里钻,心里先是一暖,随即笑骂:“这么大人了,看你的胆子吧。”

见儿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张老太正准备取笑儿子的话都到了嘴边,突然一阵小儿啼哭声传来,忙道:“你听听,是不是小孩在哭?”

张金生吓惨了,天知道这荒郊野外的,女鬼小孩哭什么的最吓人了好么?

张老太却不等他回答,寻着哭声就朝地里走去,一直走到毛小草坟边,那孩童的哭声愈发明显了。

张金生此时也想起了毛小草死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的事来。

越想越害怕,也由不得他信不信了,只能压着嗓子拼命朝他老娘喊:“娘,快回来,快回来,这估计是真闹鬼了!”

可张老太却充耳不闻,竟还缓慢的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了坟包上。

这一听不打紧,那哭声竟真的是从坟包里传出来的!

“金生,快回家!回去拿把铁锹来!”

张金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你……你想干嘛?”

死尸产子的事她虽然没见过,可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鬼故事时倒是听过类似的桥段。

张老太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这坟里要是真有个小孩,她说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张金生见老娘已经徒手挖上坟了,心里的阴影面积更大了,不说别的,这要让老田家的人知道自己老娘挖了人家的祖坟,非得和自己拼了不可。

三两步过去拉起老娘,厉色了许多:“娘你疯了吧?挖人家坟干啥?”

张老太一抬胳膊挣脱儿子的手:“你没听见坟里有小孩哭?还愣着干啥,赶紧回去拿铁锹啊。”

张金生再次拉住老娘:“娘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毛小草都死了,还能生小孩?你赶紧跟我回家吧,别掺和这种事了,想想都不吉利。”

说着拉起老娘抬脚就往回走。

张老太一巴掌呼在儿子背上:“要走你走,我不怕不吉利,我亲耳听到里面有小孩哭,这要是不救才是祸害性命,你别管了,我自己挖。”

张金生龇牙咧嘴的捂着后背,心想老娘可真是老当益壮啊,这一巴掌疼的是结结实实。

但你想想,一个寡妇在村子里拉扯孩子,要没点脾气能行?

也就是年龄大了,儿子也能独当一面了,张老太才收了脾气,这两年逐渐显得和善起来。

这一巴掌算是让张金生想起了他老娘年轻时的泼辣,拒绝的话下意识的就咽了回去,咬了咬牙:“行,我跟你一起挖,要是啥也挖不出来,大不了我明天去给老田家跪着赔罪。”

娘俩一直挖到后半夜,随着坑越挖越深,小孩的啼哭声反而停了下来。

张金生心里也犯嘀咕,一会觉得可能毛小草真在棺材里生小孩了,一会又觉得是闹鬼了。

好几次都想停手,好在张老太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开棺。

直到拿了洋镐等物把棺材撬开,一个婴儿肚子上还连着脐带,正缩在棺材一角看着好不可怜。

是个男孩儿,身上都冻红了。

张老太颤巍巍的手在婴儿身上一摸:“热的,”忙脱了棉袄盖在婴儿身上:“快,回去拿把剪子!”

张金生还能说什么?

只能一阵风似的往家跑,身后还传来老娘叮嘱的声音:“别忘了给剪子消消毒!”

包好婴儿后,张老太看了眼闭着眼睛的毛小草,因着天冷,她的尸身和生前没什么两样。

也是个可怜人啊~

张老太动手把毛小草脸上掉落的土扫到一边,嘴里念叨着:“有怪莫怪,我跟金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都是为了救你儿子,一会剪了脐带我就把他送给他爸,你安心的走吧。”

说来也怪。

刚还像刀子一样吹的人皮肤生疼的北风突然就小了~

温柔的风吹过张老太耳边,好像有人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谢谢。”

饶是张老太问心无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吓得后退了一步。

地里的田垅冻的硬邦邦的,她又抱着孩子,这一退差点就摔了。

张老太还没来得及惊呼,腰上不知被谁扶了一把,又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咦?风咋停了?”

张金生拿着剪刀跑来时还纳闷呢。

等他听完老娘说的,冷汗都出来了。

张老太接过剪子剪断脐带,又叮嘱儿子把棺材盖好。

“走,土先别管了,这么冷的天,再把孩子冻坏了。”

眼看儿子又拿着铁锹去填土了,张老太拉着他就往回走。

张金生有些犹豫,但瞥了眼小脸冻的发紫的婴儿,扔下铁锹对着棺材拜了拜:“都是为了你儿子,明天我再来给你填土。”

田雨今晚又喝多了,他喝了多久,田苗就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多久。

差别是田雨如今不出去喝了,只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

一杯接一杯,看那架势大有要把自己给喝死的意思。

两人这会都刚睡下没多久,街门被人敲的咚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