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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江蕈写信,是回复大舅舅——邀请她去闵州一趟。

江蕈原也有计划该去一趟,生母的牌位要去祭拜。

一是担心舅舅们介意如今她的处境;二是姬无由新任藩王,封地事务繁杂,一直忙罗至今才得空。

她已打算带姬无由一同前去。

和他商定此事时,他正在往京都写书信。沉默半晌,他眼神定定望她:“你可知,若是我去,对于闵州你舅父意味着什么?”

江蕈回握住他的手掌,掌心干燥温热,挑眉笑道:“我并没隐瞒如今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大舅舅信中也提到让你同去。”

收拾行囊、准备礼物去闵州之际。

刘合宜,江蕈和姬无由三人陆陆续续都收到来自京都的信件。

刘合宜收到父亲与叔父的家信,言明因祖母年迈病重,叔父与父亲要回吴州老家侍疾,所以已向陛下提出辞去官职。

他们在信中叮嘱她在封地,不可回京,也不用担心祖母,祖母有他们照料。让她须尽心尽力辅助中南王。

刘合宜隐约猜到,只怕叔父他们在朝中日子越来越不易,不得不退出朝堂。急流勇退尚能获得自在,否则怕只怕,想退也退不得。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姬无由也收到了左相的来信,还有太子太傅的信件。如今朝堂之上,右相一派势力更加水涨船高,道明帝还沉迷在求仙问道,朝堂之上混沌的很。

此外左相刘文临走前,曾向陛下举荐杨廷鹏老大人为新一任左相,道明帝并未答复。

江蕈收到的信,一封来自五公主,与她分享创办女学的点滴,信中所言桩桩件件皆是所做所感,成长了不少。

看完信,江蕈笑着夸赞道:“再也不是那个娇宠不知世事的小公主了,挺好。”

还有一封来自高香玉,主要说了后宫眼前的情形,史贵妃与前朝的右相,如今对着储君之位已如囊中取物之态,柳皇后、贤妃等人都避其锋芒,恪守本份。

高香玉信中大胆直言,若三皇子登了大宝,只怕这一群后宫女眷没人会有好下场。

原本定在初五动身前往闵州。

姬无由和江蕈,如今都嗅到天罗地网的危机。

二人一合计,提前出发,于今儿下午就动身。

坐在马车中,江蕈看姬无由手中的书页,半天也未翻动。关切道:“可是忧心朝堂之上?”

姬无由目光微冷,幽幽叹息:“如今左相致仕,朝堂更为污浊,清者不得不退缩依附,长此以往,我洛国会如何啊?”

江蕈点点头,眼中尽是算计,一字一句道:“所以要打破这样的朝堂。”

“哦,你有什么法子?”姬无由挑眉笑道。

“我说过,殿下你走的是阳谋的路数,我可不同,黑猫白猫不论,阴谋阳谋不管,只要能搅浑了这一趟水,就行。”江蕈冰冷的嗓音说完,趴在姬无由耳边道出法子。

“范团正修缮的史贵妃行宫......动个手脚,如此,朝中剩下的两大势力必将互相攀咬.......对于清流臣子甚至陛下,这都是喜闻乐见之事。”

“虽不光明,但是两恶虎相争,倒也值得费些力气,便按你的法子去做。”姬无由拍了拍她的手背赞道。

而后他掀起车帘,一招手,李年立即恭敬上前。

主仆二人低语两句,李年连连点头,又退到一丈远的距离守卫。

江蕈朝姬无由坐近了一寸,高高抬起下巴,笑眯眯问道:“我这谋士,你该出多少俸禄?”

姬无由唇角弧度渐深,捏着她的下巴颏,正色道:“当江山为娉!”

说罢,压向她的唇瓣,吮吸吞咽。

惹得江蕈心中好笑又叹息:风光月霁的姬无由,被自己带歪了。

姬无由盯着她微颤的眼睫,沉声问:“你是不是在腹中诽谤我?”

“唔......才没。”江蕈说罢反客为主,占据主导。

“别咬,待会要见你舅父他们......”

映秋映红她们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一路欣赏好景。

南方雨水充沛,气候温热,虽才春末,但是早已一派生机勃勃。

远处绵延的山脉雄伟壮丽,像是大地的脊梁;不远处的山坡上,绿树成荫;山间小溪奔流而下,水花飞溅,清澈见底;道路两边不知名的野花,争相绽放。

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一样漂浮其中,美不胜收,让人陶醉。

不知何时,江蕈卷起车帘,也在静静观赏车外的风景,喃喃道:“山川壮阔秀丽,大抵就是这光景。”

......

闵州冠军大将军府,早得了消息的张家人,如今都候在府内。

外祖父母年迈,头发像是罩上白霜,早就不过问府中事,往常都窝在自己的小院中颐养天年,今儿是破例出了院门。

江蕈的马车刚刚停下,张府上的管事立即领着小厮,上前恭迎。

两位老人家被搀扶着,颤颤巍巍迎了上来。

“外祖父,外祖母!”江蕈惊喜唤道。

她原以为要先去小院儿探访他们,没成想......

小姨母在一旁解释道:“知道你要来,父亲母亲非固执要出门亲迎。”

姬无由上前躬身作了一个晚辈礼。

冠军大将军,也就是江蕈的大舅舅,不动声色,走上前来,行了个见皇子的臣属之礼。

“大舅舅、三舅舅、大舅母、三舅母、小姨母......”江蕈挨着人,笑呵呵地一个个唤了过去。

“哎......”

“咱们多少年没回京都,见过蕈丫头了。”

“来了就好。”

......

张家是武将世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规矩,几个表兄、表姐妹今日当差在外并不在府内。

所以大舅母安排在正厅,男女也不分席,热热闹闹地欢聚一桌,吃一顿团圆餐。

更没'食不言'的规矩,饭桌之上,舅母给江蕈布菜,江蕈回礼。惹得三舅母和大舅母连连夸赞,好似她做出多了不得的好事。

“还是丫头贴心。”

“就是,怎么咱们就没生女郎的命数呢。”三舅母喜笑吟吟的埋怨。

“我倒是生了两个女郎,还不整天舞刀弄枪。”四舅母笑骂道。

......

江蕈听这话,就猜到几位表兄怕不是又皮糙肉厚,惹舅母烦心,笑呵呵地赞道:“几位表兄、表姐妹都是保家卫国的小将军,岂是我夹一筷子菜比得上的。”

说完,她又去给外祖父母布菜。

姬无由则被舅父们逮着喝酒,纯真的老白干,武将豪爽,用的还是酒碗。

江蕈担忧的按了一把执碗的姬无由,打眼去瞧大舅舅、三舅舅......看出他们眼中的揶揄之色。

她悄声叮嘱:“少喝点。”

姬无由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对舅舅们的劝酒,来者不拒。

直喝到,脸红、脖子也泛红。

酒足饭饱,江蕈和姬无由便去祠堂给生母上香。

刚出张氏祠堂,江蕈就被小姨母堵走,言说有事商谈,姬无由则被仆从带去大舅舅、三舅舅处。

早就有预料的姬无由朝着江蕈轻笑,催促磨蹭不走的江蕈:“快去,莫让长辈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