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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陆行安就跟禾苗商量着晚上要在家里摆一桌饭。

这段时间陆行安不在家,家里多亏了陆丰和三姑家帮衬,李宁东跟江怜也帮了不少忙。

禾苗怕没菜招待,坐在厨房里安排着,看看能做出几个菜来。

陆行安没跟李宁东客气,拿了那吊肉让禾苗烧了。

禾苗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真做啊?”

陆行安点了点他的脸颊。

“放心煮了,等过两天他搬新屋子我再给他补上。”

禾苗一想,觉得也成。

拿刀就把肉切了。

家里的蔬菜多,还有前两天买的两块豆腐。

禾苗把家里剩的鸡蛋拿出来。

切了点肉沫和鸡蛋一起蒸。

这块肉肥的很。

禾苗先把肥肉炒出油,再用猪油炒蔬菜。

这个季节韭菜长的最好。

禾苗割了一把回来炒鸡蛋。

之前腌的蕨菜也拿出来炒肉片吃。

江怜和林意在厨房给他打下手。

禾苗跟他们边说话边炒菜。

门口的汉子们也没闲着,帮着砍了堆柴火。

瞧着家里热闹,禾苗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林意啧啧称奇:“果然是主心骨回来了,你今天可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了,前几天都快把娘急坏了。”

江怜也说:“可不是,早上我来的时候见他跟变了个人似的。”

禾苗觉的不好意思。

前些天他担心陆行安,夜不能寐,人也憔悴的很。

“让你们担心了,我那几日确实是睡不好。”

陆晓从锅台后面抬头:“小哥你睡不好?我们一起睡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意哈哈笑起来:“你睡觉叫都叫不醒。”

陆晓撅嘴:“哼,那是我睡眠好,睡的好才能长高。”

陆行安从外面抱了几块干树枝回来。

他接话说:“是,按你这个睡法,早晚得长的比我还高。”

禾苗抿嘴轻笑,突然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跟陆行安说。

“行安。”

陆行安抬眸看他,他就喜欢听禾苗这样叫他。

每次听到他都觉得心里软软和和的。

“怎么了。”

禾苗轻声说:“我忘了告诉你了,晓晓和周卫良五月定亲。”

陆行安一顿。

“啊?”

陆晓奇怪的看着他。

“二哥还不知道?”

陆行安愣了一会。

“这良子急什么,再过两年不行吗?”

陆晓以为陆行安不同意。

他忙说:“爹都点头。”

陆行安没再说话。

爹为什么同意,他比谁都清楚。

这两年老头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禾苗看陆行安神色不好。

忙走过去。

“周卫良人不错,也可靠,他说了现在就是定亲,过两三年再成婚都成。”

陆行安扭过头看他。

“我没有不同意,良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就是觉得太早了,没反应过来。”

禾苗见他没说反对的话,放心下来。

转瞬又想到了什么。

“你别担心,爹的药一直吃着呢,没事的。”

陆行安刚才的那点伤感被抚平了。

禾苗懂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行安再次觉得庆幸。

还好,自己娶了禾苗。

晚上一屋子人坐在了一起。

小桌子被禾苗摆的满满的。

一道红烧肉兑菌子,蕨菜炒肉片,肉沫蒸蛋,白菜豆腐是兑上肉汤煮的香的很。

还有韭菜炒鸡蛋,再加一道清炒菜头。

禾苗觉得菜不多,又把腌的口蘑拿了些出来,最后又用鲜菌子煮了个汤,勉强凑够了八个菜。

禾苗觉有点不好意思,哪有用咸菜待客的。

可家里临时真的拿不出菜来。

陆兰却夸起来。

“禾苗手艺是真好,这一桌子菜做的,真是又好看,又好吃,晓晓你可得跟你小哥学学。”

陆晓捡着肉片吃。

边吃边说:“我学着呐。”

禾苗见没人怪罪,才放下心来。

一屋子人吃的高兴。

陆丰还带了坛米酒过来。

是王菊从娘家带回来的。

禾苗没喝过,觉得好奇。

他跟着尝了一口,只觉得清甜好喝。

他很好奇,为什么大米能做成酒?

一边奇怪,一边觉得好喝,陆行安一会没看住他就喝了一碗。

陆行安见他坐着不动,一边跟几个哥儿说话,一边笑。

还以为没事。

结果等大家都吃完各自回家了禾苗还在笑。

陆行安心想,坏了,这是醉了啊。

陆晓正收拾着碗筷。

看禾苗一直冲他笑,就知道他是醉了。

他走过去,半蹲在禾苗面前。

仰着头问:“小哥,你还认识我不?”

禾苗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你是晓晓。”

陆晓立马笑开了。

“对,小哥好棒。”

陆行安推开陆晓:“你小哥是有点醉了,不是失忆。”

禾苗也跟着说:“是,没失忆。”

陆晓没见过禾苗这样,觉得可爱极了。

“小哥喝醉了真可爱。”

陆行安听他说禾苗可爱。

“啧”了一声。

“你小哥喝醉了,今天这些都你收拾了。”

“啊!!!”陆晓立马不笑了。

陆行安没管他,把禾苗扶进了屋子。

禾苗其实就是头晕,觉得很兴奋。

但心里还挺清楚的。

陆行安让禾苗躺着休息。

自己出去安置好了老爹,又打了盆热水进来。

禾苗闭着眼睛,觉得头脑昏沉。

陆行安以为他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过来给他擦脸。

禾苗突然睁开眼。

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行安。

陆行安用布巾给他擦脸。

问他:“还晕吗?”

禾苗皱着眉头,半天才问:“为什么大米可以做成甜酒,是加糖了吗?”

陆行安没想到他想了半天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喝醉了是可爱。

陆行安边给他擦手边说:“放糖了,还放了酒曲,发酵好了就是米酒了。”

禾苗觉得好神奇。

“难怪这么好喝。”

陆行安已给他脱了鞋子和裤子。

闻言问他:“你不知道米酒?”

禾苗摇头。

“我一直觉得酒是臭的,我爹喝完酒就很臭,他每次喝完酒就要找事打我。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甜的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行安给他擦脚的手一顿。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禾苗又问:“这个酒贵吗?做起来费不费事?”

陆行安把他塞进被子里。

跟他说:“不怎么贵,但是大米金贵,农户家很少做,也很少买,你要喜欢改天我去镇上给你买。”

禾苗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

“不喜欢,我怕喝多了要打人。”

陆行安揉了揉他的小脸。

“不会的,禾苗喝再多都不会打人。”

陆行安说的认真。

禾苗睁开眼睛看了陆行安半晌。

突然抬头亲了上去,很轻,很浅的一个吻。

陆行安心头甜滋滋的。

抬手扶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