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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肚子!……怎么会那么疼!”

黄员外腹痛难耐,下腹处似乎有一大股气体,在横冲乱撞。

“茅房,我要上茅房!”

齐杏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对不住啊,黄老爷,我这儿店小,暂未设茅房呢。”

“你!你们!……”

黄员外手指微微颤颤地指着她们,顷刻又一股气体涌喷于他的屁眼处。

“哎哟,忍不了啦!”

他堵着后屁股,狠话都来不及多说,便匆匆忙地逃离了楼里。

“呵嘿嘿嘿,真好笑。”

齐杏和雷欣欣坐倚栏内,望着楼下那抹黄绿色的衣影,急匆匆找茅房的狼狈样子。

滑稽得很。

雷欣欣笑了好一阵,突然后知后觉,俊眸猛地盯过了齐杏。

“杏儿,你是不是早就知他会肠胃不舒服的?!”

齐杏一脸欣慰地瞧着她,心道这丫头还不算笨嘛。

可她却眼珠子往上转了转,慢幽幽地回道:“怎么可能,我是神仙嘛。”

雷欣欣还是满脸疑惑,皱着眉头悄悄打量着她。

齐杏转过头偷偷狂笑,顷刻又紧咬下唇憋了回去。

“真的嘛?”

雷欣欣好奇宝宝,歪着脑袋再问一遍。

“真的。”

齐杏脸上冷静,心里狂喜。

怎么可能不是她的手笔呢。

糯米团子本就不易消化,她除了给那黄闻达杂七杂八吃了那么多东西,还喝了不少酒。

吃那么杂,哪家好人的脾胃也受不了呐。

哈哈哈。

哼,还敢来买我的配方!

下次弄点鸡尾酒你尝尝!

齐杏如此想着,呵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而一头雾水的雷欣欣只能在一旁挠着小脑袋。

忙碌的日子,过得是如此的充实。

也如此快速。

又一天,齐杏过来巡店,发现她铺面的正对面,的那座高楼准备要开张。

咦?终于要开张了?

对于这座楼,从修建之时她便很是好奇,多番打听之下,都问不出那铺面的背后的老板,只问出了那里即将要营商做珠宝。

她事忙,也就不多留意了。

可是现在,她心里不免隐隐作忧。

因为看这楼的制式,丝毫同她的齐氏差不多两样。

对此猜疑,雷欣欣只敷衍了她一句,“大多数楼阁都是这样式的啦,有什么好稀奇的。”

或许吧。

她从街上路过,又深深地看了那罩着红布的牌匾一眼。

……

话说程潜被贬谪去当那城门郎,已经半月有余。

他从心如死灰,已经变得赖皮无畏了。

虽然当这城门郎,每日起得比鸡早,回得比狗晚,且每日清晨得守在皇城门口,受着来往进出的那些官员的白眼。

丢脸极了。

可转念一想,这样子不用天天见到长孙冲那些讨厌的人,也不用虚假着脸面来应付他们,更不用受他们侮辱,心情真是好了不少。

他回想起会食聚餐那日,那长孙冲和梁莫愁作状把酒倒在他身上,浇湿了他的官服,还让现场一众官员围观嘲笑他的时候……

眨眼间,那一幕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现在只是他脑海里的一个片段。

“程兄,发什么傻呆呢?”

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并递过了一小瓶酒来。

程潜回头,发现是他新交的好哥儿们,左监门校尉,常何将军。

是个板正的朴实人。

他知道程潜是因被排挤才来到这儿的,却丝毫不在乎,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条知足安分、不求上进的老咸鱼。

“来,喝点小酒驱驱寒。”

程潜见状,微笑地接过,语气利落地道谢:“谢谢你了,常大哥。”

“哎,没事儿。”

常何一脚踩在了城墙砖的凹处上,摆出了一个大咧咧的姿势,对门下准备进宫的那些穿着各色红绿官服的官员们指指点。

“老弟你瞧,穿得人模狗样的,嘿。”

他揣着酒瓶子,指了指下面的人。

“常大哥,慎言。”

程潜有些吃惊,他这发言,也太大胆了吧。

“怕什么,我们站那么高,他们也瞧不见嘿嘿。”

常何回过身子,发现此时的他也穿着官服,神色霎时尴尬了起来。

“呵呵,老弟,我可不是说你啊,你穿得比他们好看多了嘿嘿。”

程潜抿了抿嘴,也凑了上前,同他一起望着那风景。

幽幽说道:“大哥说得我懂。”

“呃?你懂什么?”

常何转眼,有些疑惑地盯着他。

“人模……狗样嘛。”

程潜眼眸继续看着远方,咧嘴打趣了起来。

“啊哈哈哈,对对对,就是人模狗样,哈哈哈!”

常何的笑声太大,惹得城门下的准备进皇城的官员纷纷仰头。

一辆尊贵的马车,窗帘被微微掀起。

正好与程潜的目光相遇。

那目光严肃犀利,

但程潜的眼睛静静看着,与之相对,毫不畏惧。

是程知节。

程知节冷哼了一声,愤气放下帘子。

坐在他身旁的管家见状,不禁垂目担忧,“老爷,是否考虑把公子调离,这样天天站在城头,也太下咱们程家的面子了吧!”

程知节沉吟片刻,冷冷回答:“不调。”

“可是……老爷,您任由长孙家那些人如此下您面子,这让咱们程府威严何在呀?”

“诶!无需多言,本公自有分寸!”

程知节说着,又重重地喷了一口气,仿佛是心中的怒气抒发。

齐杏回家,进了院子。

发现她夫君依然还未归。

心中很是奇怪,近半月以来,他总是早出晚归的,问就是朝中事务繁忙,可是见他心情并未沮丧,便也不再多想了。

她正站在院子里,垂眉思索着,程潜的马车便也回到了家门口。

“郎君,您回来啦?”

齐杏大喜,忙迎了出门去,提着裙子小跑到他的跟前。

“娘子,出来做什么呀,快进去,天气怪冷的。”

程潜握着她的小手,那手儿冷得像冰坨子一般,让他微微蹙眉,担心了起来。

“不冷,夫君我衣服厚着呢。”

齐杏天生不怕冷,那点点手冷根本不算什么。

“厚着?看你手儿,冻得像冰渣子!”

程潜牵着她,语气三分怨怪,七分担忧地责怪着,脚下便加快了脚步,拉着她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