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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深圳:爱与恨的纠缠 > 第九十六章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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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年的春节还是来了。

不记得这是在深圳的第几个春节,但的确一个人了。

南敏说,她通过朋友,终于拿到小柔的住址,峰哥已经在飞过去的航班上。

我很诧异,她不是恨小柔吗?为什么要插手?

“香香,恩恩怨怨都过去了,放手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怎么可能抚平我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于是,我继续用自己的方法逼峰哥现身。

此时,微信的出现,让人和人的沟通更加快速、方便。

我给他发大段大段的思念,央求他回心转意,承诺愿意和他一起照顾小柔,只要能给我一个身份。

他从不回复,直至我将早前的b超单拍照发给他。

终于,提示音响了,仅仅一句话:

“成香,你的谎言,让人厌恶。”

可那是事实。

他永远没机会知道,因为,他把我拉黑,毅然决然切断所有联系的渠道和可能。

包括他曾混迹的行业圈子。

凌凌和阿洁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使老瞿和周总联系上他。

最后,她们只能劝我:

“香香,算了吧,这些年的青春就当喂了狗,好好睡一觉,醒来有的是好男人。”

可那时的我好像着了魔,非峰哥不可。

我开始走极端,无数次骚扰伯父,当着他的面站上高台,自残,所有他曾担心害怕小柔做的事情,我一一复刻。

可他为什么还是不出现呢?

当我又一次因为醉酒住进医院时,韩大哥出现在病房。

我很惊喜,忙问是不是峰哥让他来的?

他没有否认,只是告诉我:

“香香,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回来,好好开始新生活吧!”

“不可能,他不会扔下我的!”

“可是,他已经选了小柔。”

韩大哥说他们已经在英国重新办了婚礼,小柔的病情在慢慢康复,生活就好像回归到遇见我之前的样子。

最后,他语重心长的告诉我:

“香香,我现在很后悔让你们认识,害了你,害了峰哥,害了小柔,是我错了。”

一句“错了”,是我20岁到24岁的青春。

那天之后,韩大哥也离开盛峰,选择回山东发展,和家人在一起。

再后来,伯父也去了英国。他们的故事,以团圆收尾。

我成了唯一被放弃的那个。

凌凌接我出院,满脸心疼,可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我堕落。

我出入各个风月场所,只要对方带着峰哥的影子,就会沉沦,第二天在不同酒店、不同男人身边醒来,而后又各自离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阿洁问我是不是疯了,这么糟践自己,万一对方有传染病,就完蛋了。

她的害怕还是成了真。

我在酒吧认识一个侧脸和峰哥很像的男生,他会耐心哄我,眼神里带着熟悉的宠溺。我没忍住,直接在包厢和他发生关系。

之后,干脆让他住进家里,没日没夜折腾,每个角落都洒满爱的痕迹。恍惚间他的身影和峰哥重叠,我要发泄所有的不满,直到筋疲力尽。

然而有一天,看见他背着我偷偷吃药,是护肝片。面对我的质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肝病患者。

很快,我发现自己无力,食不下咽,脸色发黄,到医院检查,是急性肝炎。

基本的医学常识,让我心生恐惧。

就连凌凌和阿洁,也忌讳这个病,渐渐的与我减少往来。

这个世界从来没放过可怜的人。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虽然痊愈,但好像周围所有的人都介意了。

老瞿的业务中心转到广州,凌凌也跟了过去。她在微信里和我告别,嘱咐我别再伤害自己,人生这么长,总会有希望的。

阿洁也走了,她离开老周,选择回老家生活。奶奶年纪大了,剩下的时间有限,她愿意陪在奶奶身边,就像小时候奶奶为了她,放弃改嫁,全心全意照顾她长大。

“香香,勇敢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阿洁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收到一封国际邮件,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赠予证明。峰哥在信中说,所有的错误都因他而已,也应该因他结束。感谢我的陪伴,过去的四年,就当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们也应该开启全新的生活。

他告诉我,赠予证明能够将房子转到我的名下,就当是对补偿。

最后,他说:

“香香,我承认曾喜欢过你,但现在只愿意一辈子陪在小柔身边。忘了我吧!”

自此,我再也没见过峰哥,我和他的故事彻底结束。

母亲不得不接受峰哥出国的事实。

可她却把所有原因归结在我身上:

“成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勾不住。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你淹死,也不用害我吃那么多的苦。”

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忙问我峰哥有没有留下什么?

我说有,一套房子。

听到答案,她激动的声音提高好几个度:

“香香,深圳的房子很值钱吧?太好了!你赶紧卖了,拿钱回来给成国成军买房子,再把装修安排安排。我果然没白养你。”

我冷笑一声,问她:

“卖了房子,我住哪?”

听到这话,她顿时不耐烦:

“你就去找个厂打工,不但有地方住,每个月工资还能给我宝贝大孙子买奶粉,也不枉费他喊你姑姑。”

说的好像这声“姑姑”,能让人长生不老。

我直接一盆凉水泼向她:

“他只是让我住,房子不是我的名,卖不了!”

母亲声音尖锐,喊着我怎么这么没用,让人白睡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养我还不如养头猪,卖了还能换钱。

我彻底死了心:

“妈,这些年,你以为我拿回家的钱是怎么来的,告诉你,都是我卖来的,满意了吗?”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已泪流满面。

我记得凌凌和我说过,如果他是男人,面对我这样的家庭,无论多刻骨铭心的爱,都会毫不犹豫逃避。

因为,谁的爱情,都不是为另一个人的家庭买单而存在。

我想她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