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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凌音头上的盖头未摘,只能感觉到一个人朝她走近,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出言警告都做不到。

面前的人在桑凌音面前促足好久,桑凌音只能低头看见他的鞋面,是一双龙凤呈祥的喜靴,心中知晓此人定是萧文博。

她用尽浑身力气想要冲破药性,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药效无解,只能等药效消失。”

对面的人放下手中的酒壶,拿起拴着红绣球的秤杆挑起了桑凌音头上的盖头。

桑凌音眼眸抬起,望见萧文博一身媳服加身,看起来神采奕奕。

她想说话,想破口大骂,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音儿,这件事你不能怪我,是哈曼将你送进来的。”萧文博把盖头放在桌案上,顺便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就别板着脸了,与我同饮这杯合卺酒,从今晚后,你就是我萧文博的太子妃。”

桑凌音的脸冷到极致,如刀一般的眼眸,仿佛分分钟就能取人性命。

他想将酒放到桑凌音的手里,可她的身体不能动,根本端不起酒杯,尝试了好几次,只能用另一只手扶着桑凌音的手勉强与他勾起了手腕。

酒到桑凌音唇边,却一口没喝,全部倒在了喜服之上,与他痛饮交杯酒,决计不可能。

萧文博脸上的笑意骤减,耐心也在被慢慢消磨殆尽。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那么爱你,甚至为了你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你为何就不能回头看看我?”萧文博义愤填膺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酒杯四分五裂,就如同他支离破碎的心。

“对了,我差点忘记,你不能说话。”萧文博这一刻才想到,桑凌音不能说话。

他面带笑意,温热的手轻轻拂过桑凌音的细嫩的脸,心里百转千回。

“别急,我这就让你说话。”说着,他的指尖渐渐下滑,桑凌音感觉脖子被针刺了一下。

“萧文博,是你指使哈曼这么做的?”桑凌音脱口而出。

萧文博听到桑凌音的声音,呵呵一笑:“我只是给了她一包药,让她装病不能完婚,没想到,她竟然成人之美,下到你的身上。”

“药是慕白给你的?”桑凌音追问。

“果然聪明。”

桑凌音早该猜到这个人定是慕白,否则一般人怎可能困住她这么长时间。

“音儿,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为妻,今日你能进入我的寝宫,就说明你我缘分未断,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萧文博原本文弱书生的一面渐渐消失,一双锐眸透出浓浓的欲望。

他早就急不可耐,注定今日她就是他的女人。

桑凌音突然在这一刻好后悔,为何那日她没把自己交给萧易寒,难道今日真的要失了清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萧文博,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你可知晓夺人妻者有多无耻,你就不怕被史官记下,成为遗臭万年的污点吗?”

“我不在乎,我可以不要你的心,但你的人必须要在我这里。”萧文博的话说完,一把拉下桑凌音的喜服。

萧文博望着桑凌音如丝绸般的天鹅颈,目光落在线条优美的锁骨之上。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仿佛锁骨窝内盛满了烈酒,只是闻一闻就以醉生梦死。

滚烫的指尖贴着她的锁骨微微滑动,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从下颚一路下滑,慢慢靠近桑凌音错落起伏的胸前。

“萧文博,即使你今日要了我,也只能是一副破败的身子,明天得到的就会是一具尸体。”

桑凌音目不斜视,言语威胁,透着必死的决心。

可此刻的萧文博早就被桑凌音迷的神魂颠倒,完全听不进她的话。

就在萧文博的手扯住她最后一层衣衫之时,桑凌音的手猛地动了一下。

她的手突然有了力气,抬手用力一挥,指甲旋即在萧文博的下颚处划了过去。

还没等他没反应过来,脸颊上的鲜血顺着下颚滑下,渗到了喜服之内。

萧文博起初未感觉到痛,还没反应过来,桑凌音起身那一刻,他还试图阻拦。

可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桑凌音时,脸颊上那股刺骨的疼痛顺着面颊几乎传遍全身。

“你……你给我下毒?”萧文博握着手上的脸,疼到紧咬牙根。

“这叫以牙还牙还。”桑凌音愤恨的目光直视着萧文博,杀了他的冲动都有了,更何况区区下毒。

“我只是想要娶你,难道我有错吗?”

如五年前他能冲入牢房说出这句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断情绝爱的桑凌音。他有错吗?他大错特错。

“你明知道我早有婚约,还多番纠缠不休,两次险些夺了我的清白,你将我置于何地?”

桑凌音不想再与他废话,穿上宫人早就放好的明日换洗的衣裳,转身欲走。

“明明是那萧易寒横刀夺爱在先。”太子怒喝着,忍痛扫下桌子上的膳食,盘子锋利划破了他的手。

滴滴鲜血落下,就如心在滴血。

“明明你早就与我有婚约,要不是萧易寒你怎会离我而去?”

桑凌音懒得再与他争论,抬步时,萧文博大喊一声:“甜儿……”

她迈出的步子停滞,他在叫她什么?

“甜儿,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是你,你我相处多年,哪怕是相貌变了,但你的每一个举动,甚至你的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萧文博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仿佛卸下了重担,瘫坐在餐桌的椅子上。

“甜儿,只要你走出这个门,明日太子府就会多一具尸体。”萧文博在餐桌上拿起碎瓷片,放在手腕之上。

他面如死灰,眼神中透着绝望,想以死相逼。

桑凌音转过身,面容平淡地对上他黯淡的眸子。

“你的甜儿,五年前就死了,你如果想去找他,请自便。”

“我去求过母后,与她大吵一架,她禁了我的足。”萧文博双眼通红,眼泪挂在眼眶。

桑凌音半晌没有说话,似是想起五年前他的海誓山盟和她入狱后无人问津的绝望。

“被禁足还能欢天喜地的迎娶桑府二千金,这足禁得妙啊。”这是桑凌音一直过不去的结,他在等着萧文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