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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木锦之起身把碗筷清洗干净,刷完锅之后,提着一直温在火炉上的热水壶进了屋,现在外面温度适宜,火炉放在屋里会热就直接摆在了厨房。拿出两个木杯子倒上水,想着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

首要的就是入山,看看置物台说明书上的有价值东西的范围。

其次要加固一下房子,很快就是盛夏,靠山村夏季多大雨,而且自己靠近山脚还要防护滑坡和泥石流。

大雨要是连绵不断山中必有动物下山寻食,到时候加固可来不及。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只剩下一两银子,三十钱和六十四个铜板,而一瓶养气的药丸就要一两银子,可真是一把辛酸泪。

入山的话就要准备好工具,现在的大山和现代的可不同,野兽先不说,成年野猪和毒蛇就是两大威胁。

打开放置工具的木箱,拿出竹篓,先把布置陷阱要用的网和竹签子放进去,又拿出一个弹弓比愣比愣感觉还可以,先放到了一边,弓箭不会用之后再练,反正有原身的记忆应该不会太难。

“嗯?这下面是什么?”

木锦之把木箱子里的工具一一拿出来翻看,却见下面还有一个长匣子。

“好剑!”

一开剑匣只觉寒光逼人,如一湾湖水,却是一种深沉的亮光。

手指弯曲,关节轻扣,有些许嗡鸣声。

剑已开刃,是锋利细开刃,利于……切肉。

(???) 这玩意儿原身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啊?

自己虽然喜欢收藏冷兵器,也学过些许鉴定的方法,但是那些都是没有开刃的,而且也只是收藏起来把玩,和这个区别可大了。

回忆原身的过往,幼年幸福,家庭富裕,六岁开蒙,六艺具习之。后家道中落,母亲因病离世,父亲悲痛欲绝,身体逐渐衰弱,需每日服用汤药。

故遣散家仆,卖了宅子,带着原身一起去了南江生活,想着南江富裕气候宜居。

却未料三年前南江中下游暴雨如注,接连下了半个月,致使下游洪灾严重,百姓颗粒无收,居无住所,天灾人祸,南江大乱。

彼时先帝年老,众凰女皆在争夺太女之位的最终关头,不敢离京,竟无一人主动请缨带领南下治水。

帝大怒,下圣旨斥责众凰女不识大局,不为百姓,不顾苍生,罪责之重吓得众朝臣上朝时大气都不敢出。一时之间京城更是人心惶惶,最后是边关回京述职的硕阳亲王自请南下治水,此事才告一段落。

可谁也没想到先帝竟以病重之躯强撑一年,一直等到硕阳亲王治水成功回京的庆功宴上,宣读完让自己最小的凰妹硕阳亲王为太女,次日继位的诏书后,看着群臣接旨这才病倒。

次日硕阳亲王登基,穿着先帝早早准备好的凰袍一步一步登上万人之巅。宣读圣旨定年号为靖安,封先帝为誉宁太上凰,先帝之女皆重新定封地,由礼部选定合适的日子,离京前往。

三日后誉宁太上凰,薨。

死前留遗诏:凡朕之女,此后如有扰乱朝政,不顾大局者,贬为庶人,入宗人府,禁终生,死后不入皇陵。

遗诏宣读完,先帝众凰女皆面色苍白。无论何等思绪,最终也只能乖乖领旨,歇了心思,不敢再有谋逆之举,乖乖等着礼部拟定日子去往封地。

原身是靖安帝继位一年前来到靠山村,之前为了好生安葬生父把自己的佩剑典当了,之后也没有去赎回来,但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记忆里完全没有把它放进箱子里的印象。

“怪哉,真是怪哉。”

木锦之摇头感叹,不想再做细想,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再离谱的事情她应该也不会感觉到稀奇。

而且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把剑放到这里的话,那一定会再次出现。

(′?皿?`)真是不想想,脑门上还顶着一块青呢,真疼。

嘶……真不能想,越想越疼。

把剑连同匣子都放好后又打开放衣服的箱子找起来。

这箱子里的衣服大多都是蓝色、灰色和黑色的,仅有压在箱子地下的一套较为华丽的红色衣袍是当年成年礼上原身的母父所赠,意义非凡,所以原主即使被迫逃难北上也一直带着。

木锦之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虽然她来的时候接收记忆有些痛苦,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原主走的时候挺淡然的接受,甚至有些放松。

“安安乖,答应母亲照顾好自己和爹爹好不好?”

“好°ˉ??ˉ?°。”不好,我不想要母亲离开,母亲不要离开安安和父亲好不好。

“努力活下去,带着你爹爹走吧。”

“好。”.·′ˉ`(>▂<)′ˉ`·.母亲别走,我还想你能起来教我骑射,我还想你可以站在我前面保护我……

“我们安安……乖…”

安安不乖,安安还小,还不乖的……

————

“安安,要爹爹要去找你娘亲了……”

“我想在最后抱抱您,好嘛?”木锦之跪在床前身侧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的问。

“好。”

这回……就只剩下安安一人了??? ???。

木锦之把自己的佩剑典当了之后安葬了父亲,这几年家中的钱差不多都用在父亲看病吃药上了,她也早就不去学堂专心在家照顾父亲。

毕竟她不敢保证父亲的身体自己在家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而且她怕自己会因为学业看不到父亲最后一面……

有些事情压在心里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被撕裂一个口子翻出来就会发现,撕心裂肺的痛处会让人难以呼吸。

本就为同一人,又接受了完整的记忆,如今想起来双亲离世的场景,她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痛……好痛!那种从心底而发的痛处,那种精神上的割裂感压的她喘不过气。

本来就是重情之人,如今想起不过是还未愈合的伤口,重新被撕开有被人撒上一把盐巴的感觉。

平静了许久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看向窗外的太阳,应该是正午时分。

对于自己这样喜欢精准把握时间的人来说,没有钟表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不过这个世界只有皇宫才有三台大型的摆钟。

思索了一下还是不换了,怕被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