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32分。
总裁办公室内。
姜鑫与舒楷博，茶桌对立而坐。
“舒总，我们这次办的活动，是不是太过简单了？”姜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舒楷博问道。
私下底，姜鑫与舒楷博还是比较聊得开的。
两人当在某件事情上询问对方问题时，彼此都能给彼此一个内心真实的想法与建议。
不挖坑，不捧杀，不客套，直言不讳。
喝了一口茶的舒楷博，没等嘴里的茶完全咽下去，便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应声：“嗯嗯嗯。”
这事他早就想发表意见了。
可主动开口提出来，就是贬低的意思。
姜鑫对自己问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舒楷博抹了一把嘴：“姜总，我不是吹牛，我公司今年在搬迁的时候，办的就比你这热闹多了。”
“是吗？”姜鑫似问非问的笑道。
“我那时候是在园区空地上搭了个台子，专门请了一些客户来当嘉宾，还特意请了一个主持人来做开场仪式。还有舞狮表演，采青仪式，还有点睛仪式。”
“不像你这啊，放盘炮，烧烧香，发发红包，合个照，剪个彩溜达一圈就完事了。”
说完，舒楷博又一脸谦笑的补充道：“姜总，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啊。其实，你这也不错，挺省钱的，毕竟公司正在发展阶段嘛，也应该这样。”
舒楷博对联鑫的情况，大致上还是清楚的。
可以说，在他的理解中。
联鑫能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从‘贫民窟’中走出来，完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听到舒楷博说到省钱，姜鑫认同的连连点头。
说实话，他就是为了省钱。
对他而言，钱就要花在刀刃上。
他的刀刃就是联鑫，而联鑫的全体员工就是他手握的刀柄。
公司场地租金，置办办公用品，购买设备仪器，以及装修的费用，花费了几十万。
这个月所有员工的薪资，虽然财务现在还没给他发来明细。
但粗算之下，保底最少也要五十万。
光是一个童欣欣自己的工资就已经10万了。
而他自己手里，目前只剩下了11万。
现在公司账上，月底平了账后，剩余的钱也只够给所有产线员工，以及一部分职员用的。
想一次性发放完，即便是把他的11万拿出来，也根本就凑不够这么多钱。
上月系统奖励发放，确认了不会存在延时。
姜鑫虽说对发放薪资的事不再担忧，但经过那次事件后，他的心里仍旧尚存一丝后怕。
对企业大群里弹出的信息，至今他都记忆犹新的记得。
那是众多员工们问自己要工资的消息。
这也从而导致他，对公司员工薪资涨幅与扩招人员的事情，始终保持着一丝谨慎。
作为掌舵者，在联鑫成长的同时，他深刻意识到，必须要提升自己。
知识层面，领导能力，战略眼光，决策能力，沟通能力，应变能力，以及自身的情绪管理。
每个方面，都需要提升。
而不是一味的用工资，用钱来充当着自己的遥控器。
万一，哪一天它突然失灵了呢？
往后，联鑫会更加壮大，员工会越来越多。
而他的奖励，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现在唯一让他对系统感到心悸的是，每次奖励兑现的时间，都是要到下个月兑现，并且每次还都在晚上18：05分。
还是在给员工发放薪资的那一天。
准确的说是，那是在给员工发完工资后的时间。
这是姜鑫最发愁的，你提前一天也行啊。
他曾几次还做过有关系统的噩梦。
梦里，系统没有给自己发放奖励。
他一下子就背负了几千万，甚至是几个亿的薪资债务。
成千上万的员工都在找他。
他如过街老鼠，到处躲避，不敢露面。
那梦里的生活，比他在联鑫那五年日子，还要糟糕透顶。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系统是怎么来的？
在他问系统时，系统却并没有给与回复。
有时候他会和系统聊天，一旦当他问及系统是怎么存在的时候，视线中便不会再出现系统的文字回复。
相反，如果问它其他问题的时候，它就能很快的给出答复。
姜鑫的担心，顿时加重了几分。
他偶尔会努力的去回想自己在看到系统文字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天。
想要追溯系统的来源，可他始终都没有任何头绪。
舒楷博扭脸看向落地窗，他透过玻璃窗看向阳台处，对姜鑫问道：“对了，你这在哪请的老师傅，是烧烧香就完事了吗？你给了他多少钱？”
“人不是我找的。”
阳台处。
童欣欣双膝并拢的坐在编织椅上，左手压着大腿，右手端着咖啡，双眸注视着红日。
玻璃护栏处，老师傅正站在那里抽烟。
“师傅，您今年高寿啊？”姜鑫走了过来，给老师傅递了一根雪茄。
“粗的啊。”老师傅眼眸闪过一丝亮光，没客气，直接伸手接了过去，顺势将手中的烟屁股朝阳台排水槽里丢了进去。
随即，姜鑫拿出打火机，左手掩盖着火苗，帮他点燃。
老师傅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感慨道：“到了我这年纪，岁不岁数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你还不懂，总之一句话。这人要是上了年纪啊，有时候拉屎拉的好，在同龄人面前也能成为一种炫耀。”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师傅甚至还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
那是因为，他比某些人.....拉的好。
“......”
姜鑫没想到，老师傅说起话居然这么带味。
“咳...咳！”坐在编织椅上的童欣欣身体前倾，在连续咳嗽了两声后，她端起咖啡杯，抬手遮嘴快步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走了进去。
“哎呦，我忘了这还有个女娃娃。”老师傅后知后觉，语气羞愧。
姜鑫笑道：“没事没事，她只是被您的话逗笑了，呛到了而已。”
“真的？”
“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笑？”
姜鑫愣了一下，道：“那我现在笑还来得及吗？”
老师傅没回话。
“对了师傅，您会看相算卦吗？”
姜鑫是过来帮舒楷博找老师傅要联系方式的。
不知怎么滴，他看到老师傅，心里忽然有一种想要借助看相算卦的这门玄学，来破解一下系统存在的问题。
当然，他肯定是不会主动说的，得让对方算出来。
姜鑫清楚，自己的这种想法，属于是急病乱投医了。
“我不搞这个.....”
“哦。”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我师兄。”
“你师兄？”
老师傅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每天就知道抱着几本破书研究，都大半辈子过去了，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陷进去喽。”
“师傅，那麻烦您，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等有时间我去找他算一算。”
老师傅摇头：“他没有手机，我也没有。我上次见他，还是几个月前了。”
“那你师兄，都会在哪里算卦？”
“凤鸣寺，兔子山脚，凤凰公墓...别的地方也去，你想要找他的话，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