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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陆玄钰抱着叶槿谢安然入睡。

翌日,陆玄钰刚睁开眼便见叶槿谢撑起半边身子端详着自己。

“好看吗?”

“好看。”

二人齐笑,叶槿谢趁机在陆玄钰唇上落下一吻,随后便利索起身下床。

“辰时三刻多了,不早了,快起吧。”

“啊?占完便宜就走。”

陆玄钰坐起,靠在床头玩弄着床饰,不大愿意下床。

“那你起来,我给你亲。”

叶槿谢卯时末便醒了,随后便一直盯着陆玄钰看,还亲了好几下,可惜陆玄钰睡的香甜,丝毫未察觉。

“再等等吧——对了,和你说件事。”

“嗯?”

得知阮梓清一事后,叶槿谢思索过后,问:“治灾,青州有灾祸?”

“阿槿猜到了啊,不过不是现在。”

言此,叶槿谢点了点头:“儿时便对国师占卜的本领有所耳闻,你昨夜言是国师命你去的,我便据此猜测了。”

“嗯,九月初便是陆玄镇大婚之日,我打算过了那日便同皇伯父言去青州。”

“好,只是,这灾祸不知何时,来年便是你弱冠之年,陛下会许可你去吗?”

谈及弱冠,陆玄钰被点醒了。

是了,若是到时候来不及回洛都定是不好的,如此皇伯父该不会同意。

一时,陆玄钰有些难办了。

正想着,陆玄钰的肚子开始打鼓,这下陆玄钰不起也得起了。

由于膳堂离逍遥居有些距离,陆玄钰便懒得走动了,命人将早膳端来。

“你今早没起来练剑吗,我听蓝田说你每日卯时那会儿都会起来练剑。”

吃着早膳,陆玄钰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嗯,看你看得入迷了,便不想练剑了。”

这话说得陆玄钰有些不好意思,便只得笑了几声不作应。

“那位阮姑娘何时来?”

“啊,忘了通知她了——玉生!你派人去请阮姑娘来。”

屋外的玉生应声,随后便将差事转达给陈平。

“陈平查出贪赃枉法一事,你知晓吗?”叶槿谢突然开声道。

“嗯?”

显然,陆玄钰并不知晓。

陆玄钰转头看了眼屋外,随即开声:“并不知晓,想来是我没有来得及看情报,你如何查出来的?”

陆玄钰记得她并没有吩咐人将陈卫贪赃枉法的事泄露出去。

“查李员外的时候,在他书房搜出来的证据,不过只是他手抄的,但李贵为了保命拿出他和李陇贿赂官员的书信求饶。”

听此,陆玄钰有些好笑:“这李贵被我之前吓傻了?”

“许是,现在人押回大理寺了,我叫江北看着,怕他被杀人灭口了。”

“挺好,说来,江北最近怎么样?”

“倒也安分守己,日日和那些同僚喝酒摇骰子,并未惹祸。”

听此,陆玄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言:“我打算去青州的时候带上他,一来锻炼他,二来他身手不错,遇上不测也好有个照应。”

叶槿谢自是赞同,陆玄钰去了青州她自然也担心其安危。

用过早膳后,眼见阮梓清还未到府,陆玄钰便在院落的树下烹茶,顺着欣赏叶槿谢的剑法。

看着叶槿谢飒爽的身姿,陆玄钰轻抿小口温茶,突然记起——自从遇上叶槿谢后,她忙着处理情报,又去了崇州,回来后更是顾着叶槿谢顾着布局,已经许久未曾亲手烹茶了。

她的烹茶技术是跟着先生学的,只不过相比起烫嘴的热茶与冷口的凉茶,她还是喜欢温茶。

“近夏暑了,你还是喝的温茶吗?”

练完剑的叶槿谢起了些虚汗,接过陆玄钰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后,不禁问道。

“嗯。”

“不觉得燥热?”

“不会。”

“好。”

言尽的叶槿谢不知说些什么,便收好剑落座。

略微燥热的夏风吹拂,二人相坐无言。

陆玄钰心下有许多想同叶槿谢说的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得白了也不过是些废话,便也不大想开口了。

“世子,阮姑娘来了,正在厅堂候着。”

被陈平派遣去请来阮姑娘的下人来向陆玄通告。

闻言,二人齐齐起身,陆玄钰率先上前牵住叶槿谢的手,随即便向院外走去。

“怎去了如此久?”

听得叶槿谢的询问,陆玄钰看向下人。

下人低着头,感受到陆玄钰的视线,便开声解释:“去到阮姑娘住所时,阮姑娘尚未睡醒,我等便候着了,过了一个时辰待阮姑娘醒后,我等前去请来,但阮姑娘执意要梳洗打扮用过膳食后再来。”

“她昨夜何时睡的,今日起如此晚?”

陆玄钰下意识以为阮梓清夜里去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为何午时才醒。

在陆玄钰的观念中,便是闲的无事只吃喝玩乐的子弟都不会在午时才醒,除非是夜里睡得极晚。

“据暗卫言,阮姑娘昨夜赏月时说了些奇怪的话语,子时二刻不到过后便睡了。”

听得下人的话语,陆玄钰有些惊奇:“倒是个爱睡的。”

快到厅堂时,陆玄钰便让叶槿谢独自进去,自己则是要进宫,叶槿谢自是无异议。

坐在舒适的马车里,陆玄钰盘算着如何哄永德帝让她去青州。

思索着,陆玄钰突然想起陆玄镇九月初同拓跋兰大婚,不禁记起之前线人传来情报,言安文侯之女李依欲给陆玄镇下套,生米煮成熟饭借此成为皇子妃。

这个法子虽是上不得台面,但倒也是十分中用。

只是现在还不见传出风声,这让她有些好奇李依是否还会如此做了。

在陆玄钰见到永德帝时,永德帝正在批阅理政院送来的折子。

“钰儿,你怎来了?”

见到陆玄钰到来,永德帝展颜。

注意到永德帝神色疲倦,陆玄钰走上前,又瞧见永德帝冠下白了不少许的青丝,不由心疼,随即便扯了扯永德帝的袖子,带着些许央求意味开声:“皇伯父,陪我去放纸鸢好不好,别总是批折子了。”

面对陆玄钰突然的请求,永德帝愣了一瞬,而后连连点头,笑应:“当然好啊,那今日朕便给自己放个假,陪钰儿去放纸鸢。”

言罢,永德帝便抬手招呼王成要摆驾御花园去放纸鸢,只不过被陆玄钰制止了。

“不去御花园,我们去郊外踏青,我都命人安排好了,皇伯父跟着我走就好!”

陆玄钰眼中带着期待,对此,永德帝也不好拒绝,便也只得答应了。

入宫前陆玄钰确实命人准备了,一路由禁军护送。

出了洛都城,永德帝不禁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风景,一时也有些恍惚——他已经许久未见过了。

踏青的地方早已被禁军围住清场。

下了马车,踩上草地的那一刻,永德帝身形有些不稳的晃了晃,陆玄钰吓得赶忙扶住,急问:“皇伯父,可是身子不适?”

“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是突然见到这等风景,有些失神罢了。”

回过神来的永德帝笑着拍了拍陆玄钰的手,随即在广阔平坦的草地上行走。

陆玄钰跟在永德帝身旁,兴致勃勃同永德帝闲聊起来。

“皇伯父,这块草地最适合踏青了,平日天气好的时候,那些个闲来无事的公子小姐都会来这里,时而嬉笑时而打闹,多是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噢?”

对于这些趣事,永德帝平日里是听不到的,这会儿是极为感兴趣。

见永德帝来了兴致,陆玄钰便继续说来。

“有时那些人也会发生些口角,不过极少有人敢当众闹事。不然扰了他人兴致落下话柄叫人不满或是笑话,连带着家中人也是要被笑话的。”

陆玄钰语速平缓,将真相是她有回让玉生狠狠揍了闹事的公子哥,且放下狠话在此处闲玩不许生事,否则见一次揍一次,这才叫来这里的人安分下来。